第21章 大殿请奏
“少爷，你在等谁。”
深夜，我坐在屋外的小亭子里赏月，阿福过来给我披了件外套。
明明是冬日，可是月亮却比夏日还要圆。
“阿福，你先去睡吧。”我在想着如何将明天的计划告诉许稷，如果光靠我一个人，恐怕请奏查人必定会被皇上驳回。
我正想着要不翻墙出去找许稷算了，墙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嘉缊！睡了吗？”是李录的声音，再看他已经站到墙头了。
“李录？你都安顿好了吗？”
李录从墙上跳了下来，笑着点点头，“是了，尤老太爷人挺好的，答应让我暂住。”
我俩正说着，突然，墙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让李录先躲起来，紧接着从墙上又跳下来了一个人，是许稷。
“太子殿下，怎会在此？”
我不得感叹，枫阳人爱爬窗，上京人爱爬墙。
“听说你白天被人偷袭了，特地来看看你！”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拍身上的雪。
我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许稷，并且告知了他明日早朝的计划。
他低头思考了一番，“真要如此？有点冒险。”
我坚定的点点头，如果不做出反击，日后的我在官场怕是愈加如履薄冰。
“好，我答应你。”
交代完，许稷便先行离去了，只是不知道他要怎么越过那高高的宫墙。
李录从屋里走了出来，“嘉缊，你……”
“想要在上京立足，只能这么做了。”我对着他苦笑。
“不是啊，你居然认识太子！”李录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原来他的关注点在这里……
翌日清晨，我和林守成同坐一辆马车上朝，虽然我还没有正式开始入职，却也需要上朝。
我看着林守成，想着如果等下发生变故，他会帮我吗？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是表现出来关心我的，但之前的事一直都让我很难释怀。
“嘉缊，发什么呆呢？到了。”
听到他的话，我才回过神来，今天还有大事要做呢。
早朝有禀报的人很多，不论是地区受灾还是外敌侵扰，都被皇上摆摆手敷衍过去，太后似乎对此并无意见。
皇帝对江山社稷这般敷衍，若不是大臣们苦苦支撑，怕是先皇打下的基础，早就便宜了外人。
等到众人提议完，皇上也慵懒起身。正欲退朝时，我站了出来，“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明显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耐住了性子，“说吧！”
“臣昨日在醉仙楼遭遇袭击，臣恳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石，颇为无奈地说道，“这种事交给你们大理寺不就好了，找朕干什么。”
“因为臣要审的人居位颇高，需要得到陛下准许。”
“你想审谁啊？”
“卓飞大将军。”
“什么？”
大臣们的议论声更大了，尤其是卓飞的眼神，像是要刀了我。
昨日的那位刺客能够遣散一巷子的人，并且街上还有许多羽林军的人，身材高大的人本就不多，就算不是卓飞肯定也是他的人。
垂帘后的太后正在与前面的皇上窃窃私语，许稷找准时机站了出来，
“父皇，大理寺少卿乃朝廷命官，刚上任就遭受刺杀，若不严查，怕是往后，刺客会愈加猖狂。”
许稷的话掷地有声，皇上有点犹豫。
这时林守成也站了出来，“臣认为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恳请陛下严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皇上也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了我的要求。众臣一阵哗然。
就这样，卓飞被押到了大理寺。
出殿门时，林守成生气地质问我，“你要干什么？”
“父亲，儿臣晚些再告诉你。”林守成今天能为我说话，还是让我很意外的，若是放在平日，他大概会让我算了。
大理寺很好找，在皇宫的最右侧。
事出突然，大理寺的人看到大将军被押过来，各个都忙手忙脚的。
但因为是我特地奏请皇上，所以审讯他的只有我、许稷和一位狱丞。
那位狱丞有点瑟瑟发抖，毕竟三位都是他惹不起的主。
“这里没别人，缊弟就放心审吧！”
“呵呵，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和林大人是一伙的。”卓飞咬着牙，看着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卓飞大将军，希望你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你可是犯人，如果不能好好说话，我也不介意严刑逼供。”我丝毫不怕他。
卓飞这才稍微收敛一点，苦笑着说，“林大人说我偷袭，可有证据？”
“大将军可别忘了，昨日你不是被北牧公主抽了一鞭子吗？”
没想到，卓飞丝毫没有紧张，反而冲着我大笑，“哈哈哈，受伤对一个将士来说只能说家常便饭吧，况且我们昨天羽林军的训练……就是用的鞭子。”
许稷皱眉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点点头，“那就把昨日右肩上有受伤的都喊过来吧。”
那位狱丞也不敢耽搁，赶忙差人将十几位官兵都带了过来。
十几人右肩上都有鞭伤，只是位置却大同小异，看样子是卓飞为了掩盖自己特地打的。
“林大人，慢慢看吧。”卓飞得意地笑了起来。
“别着急啊大将军，证人还没到呢！”
“什么证人？”
“那自然是打你的北牧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