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演的伙计
“叮！”王执耳畔响起系统司禄府的声音。
“击败十三太保之瞎子，书籍世界拓展，收获瞎子绝技，天眼相。”
“天眼相：可观察新遇之敌方单位基本信息，注意，是书中新遇之敌，祝您平安。——司禄府。”
王执只觉自己眼神一阵清明，天地都透彻了一些。
转过头去，阿四显然也听到了打斗的嘈杂声，此刻正焦急的挥舞着腰间的一把小刀，向这边冲来。
被迷了眼的阿四，一边挥舞，一边焦急的喊道：“小王爷，小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四老师，别乱打了，走了。”王执上前搀住阿四的手臂，掰开眼睛看了看，香灰里混了石灰粉。
还不能用水洗，用水洗就烧坏了，得用菜籽油，可这大晚上的，哪里去寻菜籽油。
四老师听到王执没事，心下安定了一些，只是嘴上还嘟囔道：“我这可不是乱打的，我是有备而来……”
王执没闲工夫跟他废话，带着他到处寻摸小饭店。
不同于繁华的凯撒大道，那里灯火通明，夜夜笙歌。而王执租住的地方只是一个破败的贫民窟。
虽说与大世界的距离并不远，但荒凉与破落的景象，却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里的人结束完一天的劳苦工作，便会早早睡去。
晚睡不止会消耗本就不多的精力，最重要的是会浪费灯油。
所以在贫民窟附近找饭店，比大世界里找良家还难，但，就在王执向前走了不长一段路。
一盏小饭铺专属的小红灯笼，就出现在眼前。
在昏暗的夜里，这小红灯像是熟透的橘子一样可爱。
饭铺前，小伙计正坐在门槛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等到王执上前叫他，他才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王执。
“啊，客官里边请！”眼皮还没掀起来，就忙不迭的说道，是个好伙计。
“这么晚了，还开门？”王执没有贸然入内。
“嗐，白天没赚头，老板就不许关门，他倒是跑去睡觉了，只留下我在这受苦。”小伙计嘟囔道。
“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伙计殷勤的问。
“啥都不吃！快给我来点菜籽油！我眼睛都疼死了！”阿四这时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小伙计一听两人啥都不吃，刚才还些许兴奋的脸，顿时就有些垮了，但看阿四一身黑衣短打，明显是流氓打扮，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臊眉耷眼的往后厨跑去。
小饭店是典型的北方“大酒缸”，所谓大酒缸就是，店正中摆上一个半人多高的阔口酒缸，里面装满浑浊的米酒。
所谓：“严冬烤肉味堪饕，大酒缸前围一遭”北方穷苦人，最好这大口吃肉，开怀畅饮的方式。
围着酒缸旁边，砌一个土台子，酒客们就坐在土台子上，一边喝酒，一边吃些小菜。
再看这酒缸盖子上，红漆都已脱落，酒缸也饱经风霜，明显是一家老店才会有的景象。
大约是老板在北方开酒馆倒闭，所以来下江碰碰运气，下江每天都会涌来各式各样的外地人，一点也不奇怪。
一切都很正常，陈设很正常，布局很正常，小伙计也很正常。
除了王执碰见他之后，他头上亮起的那一行字。
来自瞎子的天眼相，即刻起了作用。
“十三太保之伙计。”
“能力：传武专精——燕青拳70”
“技能：五毒手”
呵呵，为了杀我，倒也是破费功夫。王执看着这四周极度还原的布局，心下感慨，知道自己是北方人，为了勾起自己的好奇，这酒馆还特意选了“大酒缸”风格。
能请动十三太保中的两位，来杀自己，是陈月楼还是程发奎，还是赵秘书呢？他们都有杀自己的理由。
正待王执暗想之际，小伙计已经端着半碗菜籽油过来了。
他的演技依然是如此的出色，跌跌撞撞的步伐，不耐烦又不敢出声的样子，在王执的原世界，一准是个老艺术家。
王执就托着腮看着他表演。
“客官，额……您要是不要什么吃食的话，我们小店，就要打烊了，您看……”
“我特别好奇，你表现的那么真切，要是真把我劝走了，你还怎么往下演？”王执冲他眨了眨眼。
小伙计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扯了扯嘴角说道：“客官……在说些什么，小的没听明白。”
“别说废话了，来吧，让我也见识见识，十三太保里的‘伙计’，到底有什么高招。”王执踢开凳子站起身来。
那伙计也不再掩饰，谄媚的脸立刻变得肃穆起来，双手抱拳：“燕青拳门人，请教。”
“生死之际，也不报姓名，你们这些偷鸡摸狗的杀手，我是真不喜欢。”王执随便拱了拱手。
燕青拳，据说传自达摩老祖，已有一千四百多年历史，战架小，出手快，动作灵，正和这小伙计，矮小利落的身形。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一搭手，伙计的攻势就迅疾，双掌为刀手，上穿下挂，掸、挥、削、砍连连不断。
面对疾风骤雨的攻势，王执以防为主，边打边退。
王执家传八卦掌，练习时绕圈而行，而大酒缸，就是天然绕圈画弧的最好地形，自然要好好利用。
而燕青拳其实也杂糅了很多内家拳的特点，其中的拧转，翻钻与八卦掌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王执之前的世界里，已经很难找到如此精湛的燕青拳师傅，此刻见猎心喜，也不仗着身高与力量的优势，只以更精巧的技艺与对方切磋琢磨。
粗糙的大酒缸畔，一高一矮的两人，如同两只上下翻飞的蝴蝶，盘旋穿梭。
又如两只相互缠卷的毒蛇，在耐心的拧转中，寻找着一击致命的机会。
所谓功夫比斗，不止是数值上的高下，心态、环境、运气……每一个细节都将成为一锤定音的胜负手。
此时，王执怀着切磋功夫的态度，用耐心与谨慎，抽丝剥茧，小心的拆解着伙计每一次杀招。
如同最严苛的雕刻师傅，雕琢着自己的招式与身法，审视着对方的得失。
而作为攻击的一方，伙计则越打越心惊，暗杀最讲究一击致命，在伪装被拆穿之后，他就被迫走出舒适区，与王执硬桥硬马的对战。
同时，王执的强悍的身手与心理素质，更是让他始料未及，随着时间越拖越久，焦虑与烦躁，悄悄占满整个内心。
他的动作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