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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 章 剑道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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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暮城外的一个小村庄。

    一个破落的茅草屋内。

    陈大狗从噩梦中醒来已是半个月后。

    陈大狗他看到了自己的脚部被木制的支架束缚,自己变得骨瘦如柴,似玉米杆子一般。

    陈大狗环顾四周,他看向不远处的一老一小,问道:

    ”是……你们救了我?”

    小贡正在熬制着汤药,他抬起如黑炭一般的小脸,说道:

    ”师父!他醒了!果真如你所言,他在今日醒了过来!”

    赛骆驼轻摇破扇,他敲了一下小贡的小脑袋瓜。

    “你师父我除了医术高明外,还料事如神,你当我与你说笑呢?”

    陈大狗见二人没有搭理他,他急欲下床,赛骆驼急忙拦住他。

    “哎哎哎,大哥!你刚从鬼门关回来,大伤初愈,不要这么着急下床啊!”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可是况笑天的高徒……我……要去找我师父!”

    话音未落,陈大狗便跌倒在地,似个散架的傀儡。

    赛骆驼扶起倔强的陈大狗。

    ”你师父?况笑天?目下,他已离开垂暮城,不知所踪,你找个屁。”

    “那我也要去寻他!”

    小贡接茬道:

    “对了,大哥哥,你不是要去妖月城吗?这段日子,你一直在做噩梦,还一直念叨着一个女孩的名字。叫什么符……小虫来着……”

    ”是符晓……”

    陈大狗欲言又止,他倍感羞涩。

    自己怎么能念及儿女私情呢……

    自己怎么能忘了师父呢……

    ”我……”

    ”行了,别解释了,赶紧坐到床边休息一下吧!”

    陈大狗一把推开赛骆驼,他凭着坚强的毅力站起身来,完全不靠赛骆驼搀扶。

    赛骆驼叉腰立于原地,这样的病患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这么快就能站立了?

    躺了半个月,他的腿脚不应该都僵硬了吗?

    陈大狗强撑残躯站得笔直,像一个站岗的保安。

    陈大狗迈开步伐,胸膛却传来剧痛,他的脚像被灌了铅水一样沉重。

    陈大狗迈开大步,另一只脚却跟不上。

    由于步子迈得太大,陈大狗整个身体直接压下去,然后摆出了一字马的姿势。

    陈大狗一脸尬笑地看着一脸无奈的赛骆驼。

    “完犊子了,扯到蛋了……”

    赛骆驼摆手说道:

    “这下好了,连韧带也拉伤了。”

    陈大狗一脸尬笑。

    “老师傅……劳驾,您受累扶我起来一下,我动不了了……”

    赛骆驼叹了一口气,这才将陈大狗扶起来。

    “就你这蠢样,还想去妖月城,行至半道,估计都会被豺狼叼走!”

    陈大狗嘿嘿一笑,他慌忙解释道:

    “我我……我没想去妖月城……梦里的胡话罢了,你们别当真……”

    ”当真又如何?不当真又如何?你啊,就是我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想去就去呗。妖月城阴天山上有天下第一女派——阴天派,天下好色的英豪都想去那一睹美人。你想去,这不奇怪!”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赛骆驼叼着旱烟吐出一口烟气,他眯着眼盯着害羞的陈大狗,仿佛一眼看破他的心思。

    “老夫我只是表达你心中所想罢了!”

    陈大狗一时间无言以对。

    此时,小贡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呢,陈大侠,喝药!”

    ”小弟弟,谢谢啊……”

    陈大狗接过汤药,吹都不吹一口,他就直接将一大碗热滚滚的汤药咽了下去,简直恐怖如斯。

    ”对了,孩子,你怎知我姓陈?”

    小贡解释道:

    “你墓碑上刻有啊,我和我师父在坟墓那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刨出来。”

    陈大狗若有所思。

    “那……我师弟师妹呢?他们……有没有活过来。”

    赛骆驼接话道:

    ”都死透了,没一个活下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生命力那么顽强,被埋了这么久还能活下来。”

    陈大狗点点头,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胖大哥……寿子……还有高雅都离他而去了……

    三天后。

    陈大狗再次下床走路,这回他真的不需他人搀扶,他足足在茅草屋内走了十几圈。

    这几日,他了解到了他“死后”发生的事……

    是这对心善的师徒救了他,他们虽然已经穷得上街乞讨了,可依旧不遗余力地医治自己,实在令人感动!

    因生活所迫,赛骆驼拉着小贡加入了丐帮,在垂暮城的大街小巷沿路乞讨。

    这次,陈大狗也要跟他们上街乞讨,他不能成为他们师徒的累赘。

    此时,陈大狗走出屋外,屋外阳光明媚。

    赛骆驼给小贡画好乞丐妆,正准备上街乞讨。

    陈大狗喊住了二人:

    “赛大夫,小贡大哥,让我同你们一块去吧!”

    小贡愣了一下,赛骆驼直接说道: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跟上来!”

    ……

    三人来到垂暮城的大街上,赛骆驼在平日里经常乞讨的地方坐下,小贡和陈大狗则在周围大声叫惨。

    “大爷大爷,可怜可怜我吧!我哥天生脑瘫,我爷半截入土,实在是太可怜了!施舍我们一口饭吃吧!”

    “大爷,给我们哥俩一点吃的吧,我们,实在是太……”

    陈大狗实在是说不出口,他虽然常年随师父外出,可他们门派就在垂暮城……

    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个疯子突然跑了过来,他一脚踢翻了赛骆驼的饭碗,还骂道:

    “老东西,小东西,中东西!真可悲,上街乞讨,哈哈哈……”

    陈大狗正欲痛扁那人,赛骆驼却一把拦住了他。

    “算了,他也是个可怜虫,得了失心疯。这几日,我发现了他,他一直在街上撒泼打滚。”

    陈大狗目视着那疯子,他满头银发,像是个老者。

    可是,他又生龙活虎的,应该是受了刺激,烦得一夜白了首。

    与此同时,一名恶汉拦住了疯子的去路,他忽然一手掐住那疯子的喉咙。调戏道:

    “爷留意你好久了,你到底是男是女,怎么娘里娘气的!”

    疯子没说话,也不反抗,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恶霸。

    恶汉以为自己手上没使劲,他立马加大力度。

    可是,那疯子即便涨红了脸,他也没有叫痛一声。他的眼里甚至没有一点恐惧,像一个执意赴死的士兵。

    陈大狗看在眼里,他看到疯子脸色发紫,这是要被掐死的节奏啊!

    陈大狗不顾伤势未愈的身体,他拔腿冲了过去,直接撞翻大汉。

    大汉怒目而视:

    “谁啊!敢撞老子?”

    陈大狗护在疯子面前,直言:

    “你欺负人就算了,但你不能杀了他啊,这是底线!”

    恶汉摩拳擦掌,准备痛扁陈大狗一顿。

    赛骆驼和小贡也跑了过来,三人齐齐护在疯子面前。

    赛骆驼谄媚道:

    “大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群残疾人吧……”

    话音刚落,赛骆驼便被恶汉扇飞,小贡赶紧去扶老师父。

    陈大狗眼见情况不妙,他挥拳袭向恶汉,却被恶汉一记爆肝拳打退。

    陈大狗面对步步紧逼的恶汉。他没有退却,依旧攥紧双拳。

    恶汉忽然摆手叫道:

    “兄弟们,都过来!好好欺负一下这个圆头圆脑的家伙!”

    话音刚落,八九个地痞流氓围了过来。

    “你是想一打一,还是说要一打啊?”

    恶汉挑衅道。

    “我……谁也不想打,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陈大狗的语气软了下来,一个都够他受了,还来了十个……

    恶汉轻蔑一笑,他指着陈大狗嘲笑道:

    “晚了!谁让你逞英雄?一会儿,我就扒了你的裤子!看你是不是与那疯子一样,是个娘们!哈哈哈哈……”

    此时,流氓们皆出声调侃。

    “老大,我要切了他儿孙根!”

    ”先扒裤子先!”

    “他们有没有那玩意都是个问题!”

    ……

    就在此时,地上的落叶无风自动,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入疯子的双掌之中。

    就在众人准备动手围殴陈大狗之时,一道灭杀一切的剑气从陈大狗身后飞射而出。

    众人被击退,连裤子都被切破了,他们捂着裤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大狗。

    疯子从陈大狗身后走出来,他目光中尽是令人畏惧的寒意,如一名剑道王者一般。

    恶汉还想招呼手下一起上,那疯子瞬移至他跟前。

    疯子双指一夹,怒指恶汉的喉结处,锋利的指甲就要贯穿恶汉的咽喉。

    “不滚的话,我天下第一剑就让你命丧黄泉!”

    “你……吓唬谁呢……你是个什么……”

    恶汉话音未落,就被数十道剑气所伤,没人看到疯子出招的姿势,他甚至都没动一下。

    众人见状,吓得四散而逃。

    倒地后的恶汉指着疯子喊道:

    “你是……笑天派的人?”

    疯子一听到“笑天派”这三个字,仿佛受到刺激,他大叫道:

    “笑天派?况笑天!我要把你们通通杀光!”

    这一高分贝的怒叫吓得恶汉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小贡捂嘴说道:

    ”……好强大……的剑气!甚至没看到他出招的姿势……”

    赛骆驼则捻须叹曰:

    ”无风亦能催使剑气,当世第一人呐。”

    疯子仿佛石化一般立于原地,只是一味地苦笑。

    陈大狗壮着胆子来到疯子面前。

    这疯子虽疯疯癫癫的……

    可他的声音好熟悉啊……

    似曾相识!

    陈大狗慢慢抚开那人的乱发,待他看清疯子的面目后,陈大狗都吓了一跳。

    这人不是……

    他不就是……

    天下第一剑……

    李护花!

    二人相视一笑,陈大狗是尬笑,而李护花则是狞笑,令人不寒而栗。

    陈大狗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不是死了吗?”

    李护花一语不发,只是发出恐怖的笑声。

    笑完后,李护花又忽然嗅着陈大狗身上的味道。

    陈大狗身上除了药膏味就是汗臭味,陈大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闻的……

    但他可以肯定……李护花确实疯了!

    李护花就像一条看到骨头的狗,他不停地闻着陈大狗身上的味道。

    而后,李护花还摸了摸陈大狗的骨骼。

    陈大狗轻轻推开李护花,尬笑道:

    “李掌门,别这样……我没有龙阳癖,我……喜欢女的……”

    李护花突然大叫:

    “你是武学奇才啊!快快拜我为师!我教你至高剑法,凌剑八式!”

    陈大狗一脸无奈,自己是不是武学奇才自己会不懂,用你说?

    “算了,大哥……我……我师父只有一个,那就是况……”

    陈大狗不敢说出师父的名字,生怕刺激李护花敏感的神经。

    ……

    日落黄昏。

    陈大狗、赛骆驼及小贡三人收摊回村,李护花紧随其后。

    李沪花从早上到黄昏,一直跟着陈大狗,并一直说陈大狗是万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兄弟!你真是武学奇才!真的!我没有诓骗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陈大狗不耐烦地推开凑过来的李护书。

    ……

    晚上。

    四人围在篝火旁大眼瞪小眼,

    小贡指着李护花问道:

    “大狗哥哥,他就是曾经的剑道魁首李护花吗?怎么不大像啊!传说中,他温润如玉,是个美男子。”

    “额……是吧……我在零剑山见过他一面……确实是他……”

    陈大狗看了一眼满头银发的李护花,他一脸憔悴,疯疯癫癫的,确实和“温润如玉”这个词不搭边。

    只有李护花自己知道自己经历什么,自打他在暗黑崖再次被况笑天打败后,他就疯了……

    他多么恨况笑天,他恨况笑天夺走了他的一切。

    即便是疯了,李沪花也凭着坚强的意志光脚徒步走到了垂暮城,就是为了再与况笑天一战!

    他已知自己的“凌剑八式”已然大成!

    深夜。

    陈大狗执意让小贡赛骆驼和小贡睡床上,自己和那个神经病李护花睡地上。

    就在陈大狗即将入睡之时,一张苍白的脸凑了过来,是李沪花。

    陈大狗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比自己还神经病啊,像幽灵一样。

    自己是间歇式神经病,而李护花已然疯了。

    “大哥,你又要干嘛?”

    李护花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孩子!我的剑法都在脑里,你想不想学?只要你将我的凌剑八式学废,不不不,学会!你就能打败况笑天!快快跪下,拜我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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