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涅槃与新生
冬天的塔科夫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所有势力都蛰伏了下来在呼啸的寒风中等待来年的春天。
在这样严酷的生存环境下很多scav自己的生存都成了问题，一些人选择去卖身于大势力换来一天4-5个不大的土豆，也有一下些家伙将主意打到了同伴身上，如果不能增加食物存量，那么减少食物的消耗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这片被罪恶与血液染透的土地上背叛、欺骗一直反复出现，而且随着气温进一步变冷将会愈演愈烈。
这一切和从skier手中哄来了一整个据点的伊万帮派无关，他们得到了自己勇敢的奖励——储备充分的过冬物资以及能够遮风挡雨的庇护所。
帮派中每一名scav包括伊万都感谢着基里尔让他们第一次找回了做人的感觉，不用在臭水沟里翻找可能出现的老鼠，也不用挖到几根蚯蚓就直流口水，现在他们啃着列巴烤着火，和自己一起上过战场的同伴们吹嘘着已经说过无数遍的故事。
伊万微笑着对基里尔说：“感谢你我的朋友，你让我们过上了一个安逸的冬天，要知道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一个地洞里面瑟瑟发抖，要不是发现了一头踩重地雷的驯鹿我一定会被活活冻死，当然也感谢我们的不能说名字的老大，感谢他给了我们一次机会，一次重新做回人的机会。”
基里尔仔细磨着战术匕首，“说老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收编你们，要知道以他的名号召集些不要命的好手也不是难事。”
这时的伊万已经与基里尔无话不说，可以他是这个帮派的吉祥物老大，基里尔则是帮派的核心和大脑。
伊万隔着绒毛帽挠了挠自己的头：“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老大叫我们找兜帽要装备然后去搅乱工厂，我们刚去没几天就来了两伙pmc在那里打得不可开交，双方战斗就没停止过，今天打完回去休息明天接着打，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单纯地在工厂里开枪玩。”
基里尔：“不管如何，帮派是稳住了，而且7个手下不管是身体和心理都出现了积极的变化，他们正在摆脱scav的身份烙印，这一点相当不错。”
“砰！”突然传来的一声枪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基里尔和伊万迅速拿起枪出去查看情况，原来是负责放哨的手下在窗户外看见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影慢慢向建筑物靠近，帮派成员直接鸣枪示警！
当伊万和基里尔来到一楼后隔着窗子也看到了白茫茫风雪中的两个人影，他们明显被刚刚的枪声吓住了，可是在原地停了一会后，又开始慢慢地向伊万他们所在的建筑靠近。
“头！是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她们连鞋子都没有穿的是单衣。”手下说明了来人的情况，这时建筑的铁门发出“砰砰砰”的敲击声，建筑内所有人都挨过冻，他们深知这个天气穿着单衣光着脚待在外面会是什么滋味，更何况还有小孩。
“砰砰砰”金属铁门不断地被敲击着，也敲击着建筑里所有的人的心。
还是伊万最先打破了沉默，“还愣着干什么？开门啊！没听到人家在敲门么。”
后知后觉的手下“哦”的声就赶紧去开门将两个冻得嘴唇发紫已经说不出话的意外来客放了进来。
伊万一直紧盯着门口，故意忽略了用玩味眼神看着自己的基里尔，“下把她们带上去烤火”
“所有队员二楼集合！”基里尔打断了伊万的话，用不可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嗯，先按照伊万老大说的把她们带去二楼烤火之后再集合。”
伊万虽然不知道基里尔要干什么，但是他明白这次集合可能与这对母女有关，伊万看到了女孩身上穿了一件成年人的外套，这明显是那名女子给她穿上的，只有母亲才能在那样的天气将衣服套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二楼中，小女孩应该是冻昏了过去躺在女人的怀里不动弹，通红的小脸包表明至少她还能呼吸，女子在火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紧紧抱着女孩，帮派成员们整齐地站成一排等待着伊万老大和基里尔教官的命令。
不少人其实都注意到了据点里的两个“新面孔”，但在基里尔这段时间的严格调教下没有人多嘴询问，最多就是用好奇的眼神偷偷瞅一下火堆方向。
最先说话的不是基里尔或者伊万，而是那名烤过火后体力恢复一些的女子：“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女儿，她还太小了只有10岁，她受不了的我会‘报答’你们的，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求求你们，放过她”之前经受过严寒的女人说话还有些哆嗦，但是那股子哀求之意还有滚落的滴滴泪珠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名母亲多么坚强。
一个成员内心琢磨着，“要是还是之前自己的工厂帮派，这两个女人估计活不过一天就得被那些渣渣活活玩死，不对，我好像也曾经是那些渣渣的一员，伊万老大看起来也不是太恶劣，应该玩了女人就会放过这个小女孩的吧？”
另一个成员看着这个小女孩就想到了在塔科夫封闭时被流弹击中的女儿，她如果能活下来现在也该这么大了吧
九个人，九种不同的思绪，但是人心隔肚皮剩下的只是九张扑克脸你看我我看你，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基里尔开始发话：“叫你们集合，不是为了别的，如你们所见我们这来了两个新客人，但是食物是有限的，所以我想听听你们是什么想法。”
没有人说话，包括伊万，所有人都不知道基里尔想干什么。
见无人回应基里尔拿起手枪缓缓走向正在烤火的母女，“他们对我们没有用处，我建议你们谁有需求的就把女人抓去一楼房间里玩玩，我不会为了‘玩物’负担额外的食物压力。”
伊万忍不住冲了过去，“她们不是玩物，而且我们的食物有多不是么？她们吃得不会太多，现在赶她们出去和杀了她们没有任何区别！”
基里尔一脸无所谓，“谁说要赶她们出去，如果他们被其他scav抓住交代了我们据点布局人员情况这才是大麻烦，消耗两颗子弹然后丢到后门附近的垃圾区，所以现在谁想放松放松的话得抓紧了。”
所有队员听到基里尔的话都开始有些愤怒，他们不知道这股愤怒从何而来，自己在塔科夫中干过很多龌龊勾当，现在只是干掉两个女人而且还没有对她们做些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愤怒？会想阻止那个说一不二，身手了得的教官？
成员们不知道，他们在被伊万召集后像人一般对待，死亡之光老大命令下没有作奸犯科后，自己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基里尔教会了他们战斗，教会了他们令行禁止，还有最重要的，他们获得了充足的食物，在能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后人的社会属性和羞耻心才会出现。
女子听到了基里尔的话，害怕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不远处基里尔那黑洞洞的m1911手枪枪口，“求求你，只杀了我就行了，我的女儿她还小，吃不了多少的，求求你让她活下去。”
“够了！”伊万大喝一声，“把枪放下基里尔！我命令你把枪放下！”
“如果我拒绝，伊万老大，你又能怎样？”基里尔一脸玩味地看着焦急的伊万，其他成员们也知道这一刻，自己老大和教官已经不是一体的了，7名成员现在直接面临该选谁的问题，是选久经沙场，骁勇善战的基里尔教官，还是处处透露着不靠谱但是有人情味的伊万老大。
队员们纠结着，伊万同样不知所措，往日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快速在眼前划过，被泰拉公司抓住后注射药物疼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样子；除了自己活了下来，其他实验失败被抬走的室友惨白的脸们；海岸线发电站中老大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发生”；最后是余光在工厂里交给自己的那枚银币，还有敢作奸犯科直接弄死的威胁。
一幕幕不断在伊万脑子炸开，“啊啊啊！去他妈的！”，伊万大吼一声直接掏出自己的tt-33手枪顶住了基里尔的头，“放下枪基里尔，我最后再说一次！”
基里尔眼中有些震惊，他还真没想到伊万老大有这个胆子敢掏枪指着自己，“伊万老大，这个距离你拿枪顶着我，就不怕我缴了你的枪然后毙了你么，谁给你的胆子啊？”
“我！”“我”“还有我！”队员们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7把ak74m全部直挺挺地瞄准着教他们正确持枪姿势的教官。
“教官，把枪放下！这段时间我体会到了一丝人的滋味，就愈发厌恶以前的自己，她们两个是无辜的，我相信这些和我一起举枪的同伴不会再被那该死的本能左右，教官我们想当回人！把枪放下！”一名成员声嘶力竭地喊着，激动的他甚至没法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看着自己刚刚步入正轨的组织四分五裂伊万这个心疼啊，最后他混劲涌了上来，“所有人把枪口给我压下去！没看到基里尔枪始终没有对准我么？枪口对敌不是对自己兄弟！”
成员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慢慢压低了枪口，伊万也收起了手枪直接走到基里尔的枪口前挡住了那对母女，“基里尔，我曾经是个十足的混蛋，要是之前的我遇到她们俩，她们会更希望自己被冻死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咱们老大是个好人，并且给了我还有后面这帮家伙一次机会，一次选择当人还是当畜生的机会！”
“我选择当人！基里尔你要杀了她们就先开枪打死我！这是我第一次下定决心当人，如果今天不这么做以后老大知道这件事也会来弄死我们！”
基里尔：“做隐蔽点，他不会知道的”
“但是我会，我tm这些年不知道丢去哪了，刚找回来的良心会！与其被老大干掉或者被那该死的良心折磨，你现在就干点我我还能舒服些！”
基里尔看着面前这个只突然变凶猛的兔子对着自己这只老虎张牙舞爪，毫不犹豫地扳开了击锤，“躲开，或者死！”
伊万闭上了眼睛，说来奇怪他闭上双眼后看到的不是自己连面容都记不住的家人，而是杀神般的光老大放过自己那一幕。
“嗒！”基里尔扣动了扳机吓得伊万眼皮轻轻抖动了一下，枪没响？！是哑弹么？伊万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脸坏笑的基里尔：“我原来真不知道老大看上你啥了，看上后面那些不入流的scav啥了，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他的眼光有些水平。”
基里尔说完就将自己手枪中空的弹匣卸了下来换上了一个7发满弹匣，转身就开始向着那7个刚刚敢拿枪对着自己的家伙吼道：“记住你们今天的选择，做人不做畜生！你们的老大只有一个那就是伊万，我只是教官。我有个儿子，年龄比那个女孩大不了几岁，是不能说的那位将他送出了塔科夫！他是人！他的手下也必须是！”
一众成员被基里尔的话说得热血沸腾，这一刻7名scav死去了，从躯壳中爬出来7个重拾人类身份的战士，他们为死亡之光而战！他们为逃出塔科夫而战！苟活不再是目标，死亡也不再可怕。
“都tm愣着干嘛，去仓库找衣服给这俩换上啊，小女孩应该发烧了，记得在医疗包中拿点布洛芬来！停，把水弄温了再给她们，你个蠢货！”
基里尔迅速招呼着成员们照顾这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母女，母亲一直在哀求着放过自己女儿，无论队员们怎么解释都没用，这帮家伙个个都长得一副有期20年的相貌，他们再温柔的安慰和恐吓没啥区别。
伊万乐呵呵找自己的军师兼教官兼突击组长的基里尔聊天，“你一开始就是为了逼这边家伙表态的啊，应该早点给我说的，差点把我吓尿了！”
基里尔：“你也在其中，老大的手下只能是人，scav根本呆不住，他不会像其他大人物那样用食物药品还有武力维系组织。”
“有个问题，这一大一小俩妞咋弄、大妈那边送不出去要花不少钱的，咱们又不能一直养着她们，不然这帮家伙血气方刚的指不定啥时候女人就和那谁谁成一对了”伊万询问基里尔。
基里尔没好气：“这时候才发现，合着你压根没考虑过保下两人之后的事情！”
伊万陪笑着说：“那是，我这不是光顾着当人了，至于怎么让我这个老大当人那就得靠军师的了！”
看着面前这个尽显小人样的伊万老大，基里尔现在又有些怀疑死亡之光的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