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虎入穷途
庆贺新岁的三日很快过去，楼寒的修炼重新步入正途。
随着时间推移，楼寒双耳附近的脉络已经打通的十之八九，听感开启在即。
计划中的敛息术也正式学会，世界算是终于恢复正常。
这一日
楼寒带着十几仆从来到夏河乡的西山草场。
旷阔的原野好似一望无际，盘角羊，岩羊，牦牛，花冠麋鹿，还有些许莽牛零散着分布在各处。
风吹草低见牛羊，一派牧场风光。
这西山草场是楼家一处圈养肉食的地方，维持这么大家族运转，可不仅仅是靠着狩猎所得，自给自足才是王道。
再说圈了百里地，不能光放着长草不是，虽然这里真的是长草。
楼寒今日来这是为演练自身箭法。在演武校场一直对着死靶练习，其形易得而神难备。
索性出来感受真正用流矢葬送生命的杀伐之气，或许能有所得益。
一般人箭法想要更进一步，也就进山打猎一途，危险不说，三天两日也不见得能找见合适的猎物。
楼寒就不用，都怪家里有条件，这么大草场，绕一圈马腿都要跑累，出门的时候还专门借了父亲的独角马用以代步追击。
“阿三，你去叫这里的管事来。”
名叫阿三的仆役一会儿就带着一名晒得黝黑的汉子过来。
“见过九公子！”
“这里哪些猎物可以击杀了？”
“回公子的话，盘角羊和花冠麋鹿最近都要宰杀一批带回府上，公子要是演练箭法的话，花冠麋鹿速度最快，最是合适不过了。”
“好，我知道了，”楼寒示意清楚，接着关心一下自家的产业，随即问道：
“最近草场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眼下却倒是真有一件事。
管事恭敬的回话，“有一头虎兽偷跑进草场，已经吃了三头岩羊，正要上报。”
看来此行还有其它正事要干，楼寒心下高兴，自信的摆了摆手。
“不必上报乡司，我来解决，你仔细派人搜索它的位置。”
“是！”管事带人退散离开。
楼寒纵马追向不远处一头正在好奇向着这边观望的花冠麋鹿。
先是一箭射在花冠麋鹿的眼前，令它惊吓得跑起来，然后策马追赶，一箭又一箭的封路，那头花冠麋鹿不得不一次次的调转方向。
楼寒看着像是戏耍游玩，其实也差不多。
独角驹的速度比花冠麋鹿快得多，楼寒就算追上去活捉都可以。
之所以现在威吓而不射杀，一者给自己增加难度，进行多次预判，再者，现在距离还太近，没有射杀的必要。
先让鹿跑一会儿。
放慢马速，在追赶到相距两千步以后，楼寒踩着极限距离一箭封喉。
不闻哀鸣，花冠麋鹿应声而倒。
猎物实实在在死在手里的感觉不是打死靶能够体会。
一点刺激，一点成就，终觉所学有用，见得成效。
这点激励最为重要。
楼寒的四品箭法《追魂锁命》在登峰层次停留了许多时间，想要跨入造极，总觉差一份神韵和气魄！
楼寒预估造极层次的《追魂索命》，弓箭射出去的箭矢，尾翼当能与空间摩擦燃火，最终贯劲如一，箭如星火，三千步内穿金裂石。
登峰层次的箭法只可在两千步内指哪打哪，两相比较，威力和距离都大有不如。
楼寒只挑着落单的麋鹿和盘角羊练习，不会去动那些成群结队的。
自己家里的产业，也要操心着些，练习达到目的就行，滥杀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无益。
连续三天，楼寒都踩着两千步的限制不断射杀花冠麋鹿和盘角羊。
期间手痒难耐，射杀了一头莽牛。这些猎物数量不大，能在近期处理掉，所以没造成什么浪费。
长时间的练习，射出去的箭矢，尾翼依稀可见地冒出一点点火星。
《追魂索命》的修炼成果可观。
管事这边
三天时间加派人手追查，终于在今早发现那头虎兽的踪迹，黝黑脸的管事随即前来禀报。
“公子，我等在草场边陲山崖发现了那头虎兽活动的痕迹。”
楼寒听闻，收去长弓。
“事不宜迟，赶紧召集人手前往。”
管事却是迟疑，试探着道，
“不过公子，以目前所留痕迹推测，那虎兽应当是一头烈焰虎。”
“那待怎样？”
管事久不在家族，只看出楼寒处于开目境修为，并不了解他的具体实力，一脸纠结，斟酌着用词。
“公子，成年烈焰虎乃是凶兽，修为相当初入列炉境，您………”
“公子！公子！……”
楼寒一马当先，哈哈大笑，风中遥遥传来他的声音。
“管事不必忧虑，我不是莽撞之辈，当远隔两三千步，以箭矢击之，且独角马能保我安全无虞！”
黑脸管事的脸更黑了，急着向手下嘶吼。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草场护卫队全部调过来。
都跟着公子，要是有什么闪失哇，小心着你们的脑袋！”管事急的跳脚。
楼寒一向温润谦和，不过，该说一不二的时候也是坚决如铁，他不认为烈焰虎能对自己的生命造成什么威胁。
草场边陲山崖，烈焰虎被人惊扰着向前逃窜。
云从龙，风从虎，这虎兽的速度显然胜过普通烈马许多。
黑脸管事还是怕楼寒出什么意外，提前叫人惊扰了这头凶兽。
楼寒以及麾下仆从并不知道具体位置，瞎跑了好一阵子，这会儿看到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
眼看那头烈焰虎就要翻山而过。
黑脸管事在马背上擦着额头上的虚汗，舒了一口气。
楼寒骑着独角马越众而出，奋起直追。
独角马速度一骑绝尘，但要赶上那遥遥在前的虎兽却也不易。
情急之下，未近两千步开外，楼寒弯弓搭箭，凝聚全身气力，
刹那一箭
“绷，”
裂帛之音嘶鸣，一片火光划破长空。
“吼！”
箭矢遥遥击中，刺破烈焰虎厚重的血气后穿进骨肉。
烈焰虎的痛嚎随之响起，一条后腿骨肉分离，剩下的整块腿骨也是几块碎裂。
但烈焰虎也不停留，奋力越向山崖。
过了这处山崖，后面就是茫茫山林。
虎入山林，自是无迹可寻。
可平常一跃而过的山崖这会儿只到半途就掉下来。
猛虎落地，回首呲牙咆哮，气浪折断周身野草。
趁这功夫楼寒来到进前，与其遥隔百步相望，那烈焰虎还在越向山崖做着挣扎。
山崖上的抓痕触目惊心。
虎爪所留之处碎石断金，这要是与人对战，毫无疑问，那对爪子能轻易抓碎铁甲，而后穿心裂骨。
几次徒劳之后，烈焰虎对着楼含屈身龇牙。
这会儿，一众仆役，护卫队围上来，搭弓拉弩，枕戈以待。
楼寒一人下马向前，刚才箭法突破到造极之境已经让楼寒惊喜不已，现在要试试贴身而战。
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套蚕丝手套带上，
楼寒的拳头虽然足够硬，可也不一定非要与凶兽激战到拳拳到肉。
肉搏？，不可能的！
云蚕丝做的手套是值几个钱，终究也只是个可用的工具。
烈焰虎退无可退，浑身虎毛炸起，呲牙露齿。
虎入穷途，欲择人而食。
楼寒逼近百步之内时，烈焰虎剩下的一条后腿蹬地虎扑而出，双爪探出像是人类武技中的“双风贯耳”，却是比“双风贯耳”更加野蛮霸道。
空气中灵气交织，丈许青石出，“碑”字浮现。
摔云裂碑手！
又出造极武技。
青色石碑与虎爪碰撞炸裂，退而未退之际，虎尾鞭扫。
楼寒影分三人，闪身而过。
尘土飞扬中，伏虎十三式又打中烈焰虎断腿伤口地方。
“吼！”
虎啸而来，血盆大口近在眼前。
一记石碑迎脸砸上去。
虎口崩牙，楼寒趁着机会再补上一记摔云裂碑手。
另一边虎牙也被崩掉，无牙断腿之虎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拿捏。
三拳两脚之下奄奄一息。
青色石碑镇压在上。
“你助我箭法造极，我就用这羽箭送你安息！”
楼寒示意，阿三远远把弓箭扔过来。
单手接住，撤步弯弓，一箭穿心。
“呼…”交手不过来回之间，可实在是激情四射。
“第一次打到这么有价值的猎物，我得好好带回去给家里人都补补身体。”
楼寒满心欢喜的想着，他终于也不是一味的从家里拿，开始有所回报，这头烈焰虎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小心抬着，不要浪费这些血肉。”自己第一头真正意义上的猎物，楼寒很是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