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途》
天边露出鱼肚白
“嗯……，怎么浑身经脉，筋骨这么酸痛。
也没有听说过跨入蕴灵境有这样的后遗症。”
楼寒一边睡眼朦胧地自说自话，一边翻身要下这树床。
不料身体一时之间失去掌控，一脚踩空失足，自树阶翻滚下来，弄得灰头土脸，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
楼临早起打了一套拳之后，回来正在树下细细品茶。不想自己儿子突然间就翻滚到了脚下，放下茶欲要说些什么，目光却是一缩。
“灵气自生，蕴灵圆满，才一夜之间，这也……？”
楼临惊诧莫名。武者只有开目之后，见微知著，才能看见这天地间丝丝缕缕游离的灵气。
楼临作为开目之上更高一层的烈炉境武者，看出楼寒周身自动萦绕的灵气自然轻而易举。
修行自养体境起始，终至何境遍寻楼家典籍也未有只言片语。
世间广为流传的《道途》一书详细地归纳了已知的修行境界，楼家自然也收录有此书。
其书开篇语：天地生伟力，穷人力而纳于自身。
所录境界为
养体境
一：蕴灵境
二：拓脉境
三：开目境
四：烈炉境
五：气劲境
六：虚火境
七：薪火境
……
此方天下自人道鼎盛后，养体境不入十二品之列，其后蕴灵境对应天地间所有一品之物，入灵灵物为特例，拓脉境对应二品之物。
十二境一一对应天地十二品。
养体境：旨在调养身体，无病无灾，身体无伤残，维护天生自然之体直到可以修炼的年纪，为蕴灵境界打下基础。
养体这一境界豪富之家以富贵养人可唾手而得，而贫寒之辈往往多不能如愿。
养体对于真正的修炼体系来说举足无重，甚至未入品阶，可最无可轻重的境界却偏偏最使丈夫折腰。
当然，以这方世界之瑰丽奇异有太多奇物能助人跨越这道门坎。
但武道之途本来艰难，比别人无形之中平白多一道枷锁，武途自然也艰难许多。
传言在武道繁荣的地域，钟灵鼎秀，灵气化雾，人人生而强健，即使普通人也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能保持住自然之体，所以也就没有养体境一说。
蕴灵境：养体后无病无灾的自然之体更能亲近天地灵气。
吸收灵气滋养身体，灵气一旦清晰入体，自此天地与我如一，可谓是鹰击长空，鱼入大海。
而待每一寸肌肤，筋骨都由灵气蕴养强化后便是蕴灵圆满，可增三百斤巨力。
蕴灵境初始吸收外部灵气，没有内生灵气同化，吸引。
靠着近乎向体内渗透天地灵气的方式修行，虽然只增三百斤力量，速度却是奇慢无比。
甚至终身完不成蕴灵圆满的比比皆是，而蹉跎岁月之辈，纵然蕴灵圆满也将难以企望更高一层的境界。
先贤见此道途艰难，曾于上古岁月披荆斩棘，知人族天生无灵而另辟蹊径，借天地万物中钟灵鼎秀之类，引灵于血，流经四肢百骸，最终在体内生成灵种。
灵种一成修行速度自此不可同日而语，人道大兴也由此而来。
“儿子，快来让老爹瞧瞧！”楼临细细感受过楼寒的身体后，惊诧不已。
“果真灵气自生，竟然只在一夜之间生成灵种，且蕴灵圆满，乃我平生仅见。
如此奇异不知何故？是了，以父亲渊博之见识必然能够知晓其中情况。”
楼寒还没来的及换一身衣服，就灰头土脸地随着他父亲火急火燎地赶到毗邻议事厅的家主庭院。
进门而入，“父亲！”
楼临步履匆匆，急不可耐地喊道。见到老爷子后，挥退左右仆役，近前附耳将一切道来。
这下老爷子又把楼寒小心且仔细揣摩了一遍。
完事后，楼天涯回头瞪了楼临一眼，这才拉着楼寒的小手轻声说道：
“小九，你父亲露出这样惶急的样子，不过是他见识短浅，所知甚少罢了！
你要知道普通武者一般百日灵种可成，凡稍有资质者都能在一月之内生成灵种。
据爷爷推测修炼一途你勉强算是薄有天赋，不过世界之广博，天才妖孽何其多，你如今也不过泛泛之列罢了，切莫骄傲！”
老爷子说起谎来，气定神闲是一点也不虚。
一夜蕴灵圆满
还这也只是泛泛之列，说出去也不怕其他武者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况且，资质高低不过是决定一境中积累巅峰的快慢，对于破境助益无人能论证。
世上不乏资质中庸而修为通天者，更有妖孽天资而不能突破区区烈炉境者。”
古往今来，大成就者不唯有超世之姿，更兼具坚韧不拔之志。一个人的才情，努力有时比资质更能决定上限。
小九，如此看来，不过区区蕴灵圆满，你还是要勤加努力才是。”
老头子一脸风轻云淡，慢慢的嘱咐着楼寒。
楼寒刚才见自己老爹一脸激动，神秘兮兮反倒紧张，听完爷爷的解释整个人却是轻松了不少。
“爷爷，孙儿知道了！”
“小九，自今日起你就要正式修行了，回去换身衣服，吃过早饭，再到爷爷这里来，爷爷教你修行如何？”
“不过你得答应爷爷努力修炼。”
“好的，爷爷！”清脆的声音应道。
“我们击掌为誓”
说完弯下腰伸出手掌，楼寒见此跳起奋力一拍。
“啪！”
“哈哈！”楼天涯大笑，院里祖孙三人一时间其乐融融。
等楼寒走后，
“哼！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小九不过十岁，过完年也才十一岁。你这么郑重其事，给他太大压力或者骄傲懈怠，不就是毁了他吗？”
楼临一脸讪讪之色，转而又道：
“父亲，家族为购暖玉床消耗大半家财，致使家里这些年鲜有破境者。
尤其二哥天纵之姿早就该突破虚火境，为此也平白蹉跎好几年。
如今，寒儿既有天分，未来当能补我夫妻俩对家族的亏欠。”
“这就是你们夫妻这些年缩在你们那个院落深居简出，节俭生活的理由？
要不是小九他娘需要静养，我早上门让你八瓣开花，你老子可不管你是楼家五爷还是五爹！”
楼天涯不禁怒极，吹胡子瞪眼道。
“小九他母亲早年深中寒毒，她即是你的妻子，难道不是我们的亲人？
我也将她当作女儿一般对待，我们楼家合力一处，难道只为显贵，不应当同舟共济，守望相助？
还有当年两座暖玉床，你爷爷也就是我爹那份还要向他老人家要赔偿不成？来，你楼五哈厉害，你去给我要！”
说完在楼临身上一脚，也就楼寒不在旁边，他可是没见过自己老爹唯唯诺诺低头认错的这副模样，被揍了也大气不敢出。
“再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为人父，说什么补你俩的亏欠，把重担都扔给孩子，何其懦弱，作个爹你还要脸不要？”
“你若还存如此心思，不如混吃等死，我楼天涯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不成器的逆子！”
老爷子换了一口气，看着低头不语的楼临，越看越气。
“连你四位嫂嫂那样的妇道人家都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你堂堂丈夫却作这凄凄之态，你丢不丢人啊？你！”
老爷子气急之下，炮语连珠。
听到此处，楼临不禁虎目朦胧，声音发颤着。
“父亲，我知错了！断不会再如此！”
楼天涯这才作罢，把伸出去的脚又收回来，呼出一口长气，整个人放松下来才挥挥手。
“你回去吧，年祭将至，跟你兄长们好好聚聚，他们也等你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