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援兵到来
“我们就这么走上去？”祁如云十分诧异，问道。
“不，是施主必须走上去。”玄奘说道。
“我是妖啊，也有法力，为什么不能像桐桐一样飞上去？”
“要想取得真经，取经人必须走到昆仑山，否则前功尽弃。”玄奘看了一眼东始山顶，说道，“这是一个局，小僧建议两位不要上去，尤其是公主。”
“那桐桐不会有事吧？”敖芊有点担心，问道。
“不用担心，她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厉害。”玄奘在山脚下一棵榉树下盘腿而坐。
祁如云一听，也不敢上山，便拉着敖芊到榉树下乘凉，看到闭目养神的玄奘，问道：“玄奘，你修炼的无我之法是什么意思？”
“施主曾问道于小僧，小僧说过一句话，要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曾记得？”玄奘闭着眼睛问道。
“我记得。”
“如来之法，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施主可明白？”
祁如云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说道：“不明白。”
敖芊笑了笑，眼神似水，说道：“我听济公圣僧说过，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一个地方来，也没有一个地方去，便是如来。”
“哼！以后不要喊他济公圣僧，我不开心！”祁如云佯装生气，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啦。”敖芊满口答应。
“既然如来不要从来，也不要所去，只要自己，小僧便修无我之法，既要从来亦要所去，不要自己。”玄奘猛然睁开眼睛，说道。
祁如云完全听不懂，又怕丢了面子，附和道：“玄奘法师果然厉害！”
敖芊也不拆穿，闭着眼睛，靠在祁如云肩膀上，一脸幸福。
这时，一个身穿雪青色绫罗长裙，肤白貌美，身材颀长，眉心有一红痣的女子慢慢走了过来，在距离榉树不到一丈的地方驻足，开口说道：“师兄，妙善来接人，还望师兄成全。”
“她若愿跟你走，我自然不拦。”玄奘说道。
祁如云总算知道这女子是谁，连忙将敖芊护在身后，说道：“你走吧，芊芊是不会跟你走的。”
“敖芊，你生来极具佛性，东海万千水族生灵同你一起受佛法教诲，况且你已答应满十六岁时随本座前往南海，现在为何不愿去？”观世音菩萨见敖芊躲在祁如云身后不敢出声，质问道。
“我……”敖芊刚要说话。
“哼，我都看出你们的伎俩了！如来这一世化身济公，为的是斩断世间因缘，现在只要与敖芊断绝因缘，便能修得一还果，我不会让他伤害敖芊的，她现在是我的夫人，没人能从我这里带走他！”祁如云语气坚决，说道。
“敖芊，你真不愿跟我走？”观世音菩萨根本没有理会祁如云，继续问道。
“我说过了，她不跟你……”祁如云很不耐烦，还没说完便被观世音菩萨一道“非礼勿言”禁制封住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敖芊一看，心急如焚，连忙跪倒，说道：“菩萨，此时与祁如云无关，请您高抬贵手，只要放了他，我跟您走！”
“公主，祁施主没事，不必担心。”玄奘继续说道，“小僧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愿意走，小僧定护你周全。”
敖芊一听，才慢慢站了起来，牵着祁如云的手，神色坚定，说道：“观世音菩萨，我不想去南海，我喜欢祁如云，我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至于前世的因缘，前世已经了断，今世我就是敖芊，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祁如云听得真真切切，心中一暖，暗自下定决心，也不再挣扎闹腾，只是把敖芊的手握得更紧了。
“不能断前世因缘！”观世音菩萨几乎咆哮道，很快又恢复平静，说道，“敖芊，你跟我去南海，我不会把你送到灵鹫山，你就待在南海好生修炼，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害。”
敖芊半信半疑地看着玄奘。
观世音菩萨语气诚恳，说道：“师兄，你就信我最后一次，敖芊不能断前世因缘，否则那位就能修得佛果，成为真正的如来佛！”
玄奘站了起来，说道：“我说过，若敖芊愿跟你走，我绝不阻拦，但她若不愿，我就要护她周全。”
“为什么？”
“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乃无我之法。”玄奘面露忆往昔之色，说道，“师妹，你可曾记得无心之法？”
“金蝉师兄，你都参透了无我之法，师尊马上就要云游归来，我可怎么办呀？”一个脸蛋圆嘟嘟的小姑娘屁颠屁颠跑到一个身穿竹青色长衫的男孩身前，满脸希冀地问道。
“哼，小滑头！”金蝉用右手食指轻敲小姑娘的脑袋，说道，“妙音，你想学什么呢？”
“金蝉师兄学什么，妙音就学什么。”
“那你可知我是如何参透无我之法？”
“我知道，有一句儒道真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金蝉师兄就是从中参透无我之法。”
“妙音真聪明，可惜师兄只参透了一半，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乃无我之法，另外一半实在琢磨不透。”
“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妙音嘴里不停念叨，忽然眼前一亮，说道，“天地之心，无所仁无所不仁，圣人之心，有所慈有所不慈，此乃无心之法。”
金蝉望着一步罗汉境的妙音，很是欣慰。
妙音终于明白金蝉刚才是为了帮她参悟无心之法，心怀感激，眼神更是柔情似水。
“师兄，世人本就执着，不管是无我之法还是无心之法，都解救不了他们。”妙音苦笑道，“这一点那位说的对，先渡己再渡人。”话音刚落，妙音气势暴涨，冲破玄奘所设“禁入”禁制，直奔敖芊而去。
玄奘见状，立即飞奔上前，想拦住妙音，只见一道佛印迎面而来。玄奘脚步不停，用锡杖将佛印击碎，又有一座九丈方圆的金色莲台从天而降，将玄奘镇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祁如云见妙音已经到身前，连忙唤出白素贞和犰狳。白素贞毫不犹豫，直接现出原形，用蛇身将祁如云和敖芊护在中间。犰狳直扑妙音，妙音从玉净瓶抽出杨柳枝，只见杨柳枝瞬间变长，直刺犰狳脑袋，犰狳瞬身闪过，还没落地，杨柳枝的侧枝瞬间暴涨，直刺犰狳心脏，犰狳再次瞬身闪过，急忙逃至杨柳枝的攻击范围之外。
妙音用法力催动杨柳枝，继续往前走。
犰狳知道不能等了，便幻化九只犰狳，从不同方向再次扑向妙音。妙音根本不理继续走向敖芊。犰狳速度很快，但杨柳枝的速度更快，一只只犰狳被杨柳枝刺死，突然一只犰狳出现在妙音头顶，“啾”的一道尖叫声直冲妙音耳朵。
妙音抬头看了一眼犰狳，说道：“合窳都告诉我了。”话音未落，一根杨柳侧枝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犰狳。
多亏白素贞提早准备，用月影剑拦下杨柳枝，犰狳却未逃走，口出人言：“哼，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血脉神通！”犰狳口里吐出一颗血珠，速度极快，妙音的护体佛光直接被破，血珠直接轰击妙音脑袋。
妙音连连后退数步，最后倒在地上。
血珠正慢慢将妙音的魂魄扯出体外，犰狳一脸感激地看了一眼白素贞，准备收回血珠。
只听妙音幽然说道：“果然这具身体不适合我，也不适合杀人。”
妙音的魂魄脱离血珠，返回体内，紧接着一朵祥云托起妙音，妙音化身观世音菩萨，站在金色莲台上，手持玉净瓶，杨柳枝也恢复原状，回到玉净瓶中，看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敖芊身上，说道：“敖芊，你当真不跟我走？”
没等敖芊说话，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笑声：“还有人敢在我的地盘强行带走我的人？”
妙音闻声，眼睛瞪大，神情惊恐，如同见了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