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另类的神明
“啧,真是不让人省心,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要是你真出什么事,还不知道霸上和霸中怎么埋怨我呢。”
芝灵将算账本丢到一边,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一脚踹到霸下屁股上,“给我好好跪着,今天差点就给我闯祸了知道吗。”
霸下一脸委委屈屈的放下了支起的左腿,“看也不让看,这娘们还真是精贵。”
啪,芝灵给他吃了一个脑瓜子,“平时也就算了,怎么你今天像是抽风，不要命了你，也就是你遇到的是孔雀，其他明王哪有那么好糊弄。”
过了一会，还不消气的芝灵仿佛想到什么。
她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不是觉得，排名最后的明王很弱？”看着霸下的反应，芝灵就知道猜中了这头脑简单的家伙的想法。
“我问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的【羽之仙人】的故事吗。”看着霸下一脸茫然的样子，芝灵又好气又好笑。
“记得记得。”
“传说的羽之仙人，不死不灭，至仁至善，收养战争中的孤儿，将他们藏在世外桃源，而最终却消失不见。”
“我以为你会发现，羽之仙人手持的翎羽，名字正对应孔雀明王的祂赐。”芝灵有点不太忍心的看霸下逐渐张大的嘴巴，自己这样说出真相是不是太残忍了，毕竟羽之仙人可是这糟心小孩从小听到大，视作偶像的存在。
“那我岂不是瞪了活了几万年的仙人那么久的时间嘿，我真是威风。”霸下摸了摸头，嘿嘿的笑了起来。
所以才说啊，十多年，她还是猜不到这个夯货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这家伙的脑回路总是那么清奇。芝灵额角的青筋直爆，然后一个瞬间变大几倍的玉石算盘直接从霸下头顶落下，芝灵抄着【地数】抡起了第二下。
“威风、你、个、头、你个、白、白痴！”芝灵每顿一个字霸下头上就挨一下。
“嘶，哎哟，大姐你轻点，喂，来真的，我、我开玩笑的，哎，我开玩笑。”霸下半开玩笑的捂着头，毕竟是真的疼。
就在这时，霸下的身体突然顿了一下，原本作玩笑态的汉子突然做出备战状态让芝灵一惊。
此时霸下全身的肌肉是完全紧绷住了，这是他极度紧张的表现。“嘘，大姐，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侧耳听了片刻，“十，八，十个，大概来了十位‘客人’。”如果有人这时仔细观察，一定会发现他的耳朵正在高频震动。
此时的雀明望向悬浮在手心的青羽，静静的出神，然后呼出了咒言。
“羽佑。”
石巷寺范围内顿时被浓郁的咒力覆盖，所有进入结界的人，头顶都呈现出一片淡淡的青羽图案。
“逆羽。”手心的青羽缓缓褪色，羽毛中央眼睛的图案瞬间暴突而起，睁开的眼睛顺着十字裂开，殷红的液体缓缓流向雀明的手心，然后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流下，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少女的机械手臂上蜿蜒成繁杂诡异的红色图案。
与此同时，几个潜入的身影头顶悬浮的羽毛方向陡然向下转动，一抹血色染红了羽毛。
“这是什么鬼东西。”黑衣形瘦的男子像是驱赶飞虫一般，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片羽毛，便听见一声油沸的声音。
“啊我的我的手。”老三不可思议的瞪着自己失去的半截手臂，袖子的截断处光滑无比，掉落的断臂在空气中迅速糜烂化油，深色的液体落在石板地面上依旧发出类似油沸的滋滋声，继续腐蚀着它表层的石灰质，白色的浮垢与泡沫逐渐扩大。
几人见状顿时退开几步，蒙眼男子手中捋着那根泛青的琴弦，幽幽说道。
“不要随便碰那根羽毛，那个似乎是祂赐的效果。”
他手中的金属光泽转瞬即逝，方才若不是他用琴弦切断老三的手臂，恐怕他们就会当场观看一具人体瞬间蒸发了。
纤柔的四指蜷起，伸出的食指尖悬浮着四枚呈十字排列的青羽，仿佛脱离了地面的引力，正自顾自的缓缓转动，分散又靠拢，不断的运行着。
天空中浮现着千万道静止悬浮青色的羽毛，羽尾朝下锁定了不速之客们，仿佛随时都会无声息的落下贯穿一切活物。
“可以说明来意吗，也不是非要动手不可。”众人眼中，那位少女即使在自身占据绝对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出乎意料的摆出了和谈的态度。
“是明王，走不脱了。”几人微微一怔，但是很快露出了狠厉的目光。
看来是死士，不能脱身就拼死一搏吗。那就没有办法了，她也不想杀人的，不过，为什么她自己将要杀人这件事毫无感觉……
明明没有之前的记忆，对于将要结束一条鲜活的生命却毫不害怕，她……应该感到害怕吗。
不待雀明继续思考，来客们决定先下手为强。
“弱水砚。”空气中飘出几分真切的寒意，墨水自女子手持的玉砚中飞溅而出，墨香中汇聚成一树压满枝头的梅花花苞，在风中轻轻攒动。
女子以笔在砚上轻点，饱吸墨汁，朝枝头一挥，顿时溅满千点。瞬间，墨色如同在纸面上一般晕染开，一树墨梅竞相开放。
“我最多撑十息时间，出手。”栀白抿着发白的唇，眼中是无畏。
“落。”雀明没有任何迟疑，念破了一字咒言。
千道青影应声落下，青羽落在地面上瞬间留下一个光滑的孔洞，然后沿着穿洞弥漫成片片羽翼图案。而被青羽瞄准的目标经过时，却在青羽继续下坠，即将触及身体时突然缓速，羽毛的轨迹直到目标偏移后才继续径直落下。
竟然会有针对我咒言的命器吗，看来天狗也并非是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啊，那这算什么，算是试探吗，能将这样的修识者作为试探，天狗真是舍得。
等等，那是剑型命器吗，青铜剑竟然被作为修识的容器，这东西有价无市来着，还真是小看了天狗的财大气粗。
苏醒过后待在翎烬的日子，她可真是没日没夜的看书，因此才对明王之下的修行体系有所了解。
所谓修行者，就是通念炼识，当【识】被修补的足够强大时，就能做到“以言驭法”，也就是言灵的力量。
驭器同样是修识者的一种，以金银最次，玉铁再次，铜器为尊。
“青铜器，是巫岐时代的兵器吧，天狗好大的手笔。”柳木川悠闲的看了看窗外，揽着一个清秀的女子感慨道，就算是【商岳】，想要拿出这一套青铜剑也不是容易事。
“嗯这股咒力是，白色的识，靠，青铜器，这么多柄都足够毁灭一个城邦了。”就算是没有见识的人，对青铜器也有着深刻dna的恐惧。
“量型，声纹指令。”
【声纹解锁】
机械手臂虚握，银色的塑方液化成流动的金属，慢慢覆盖了她的手臂，指尖的形状逐渐变成了手持枪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