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倒戈
顾左脸色一变，对平安说道：“你暴露了？”
平安连连摇头，玄天机在地宫内经营许久，将这些行走排班、巡逻的时间摸了个透彻，平安闭着眼都能避过那些个行走来到净室。
断然不可能被那些个行走发现。
可眼下，雾满楼春就在门外。
地宫内所有人皆知，这女人乃是卫平潮的心腹。这间净室内里又实在太小，两个蒲团，一张茶座，几把凳子已然是全部器具。
只要入得门来，一览无余。
换句话说，门一开，平安这事便再瞒不住了。
沈黛眉面色不悦，黑着脸道：“就不能是某些人，招蜂引蝶？被那些不检点的女子惦记上了？”
顾左一脸苦笑，这会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平安咬了咬牙，发狠道：“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先开门宰了那浪荡女子，再动手掀翻地宫！”
顾左摇了摇头，冒然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在他的计划里，还需外部配合，最长也就三五天的时间。
那丹铺掌柜做的那些灰色生意，可真真见不得人。纵然财帛动人心，可其中若是没有人推波助澜，以那人的谨慎性格，又如何会出面前往司非府？
尚在煌壁城时，顾左便已然开始布局。
他要做的，可不单单只是逃离官家视野，更是要借着这机会，恢复身份，让自己能正大光明的在谪尘仙朝内行走无碍。
只是事态发展，的确有些超过了预料，搭上这一地宫的苦命人这事，他便如何也料不到去，大大增加了难度。
&34;萧先生，可是还在更衣？不打紧，你打开门来，奴家伺候你好生更衣就是。&34;嗓音柔媚婉转，娇滴滴的惹人遐想，听上一回，能让寻常男子软了骨头。
沈黛眉脸色愈发难看，一声冷哼，已然对雾满楼春动了杀心。
顾左叹了口气，在平安惊讶的眼神中，上前打开了大门。
门外的雾满楼春换了身道袍，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看着别有一番风味，仍是诱人的紧。
她一探头，便见到平安在那涨红了脸，对自己杀意十足。
于是，朝着顾左展颜一笑：“萧先生，当真不见外。这等秘密，对奴家也这般大方。待会奴家必定在老祖前替先生求情，好歹留下一具全尸。”
闻言，平安便要暴起杀人。顾左却是一步迈出，挡在两人中央，对着雾满楼春说道：“仙子，做个交易如何？”
雾满楼春当即满脸潮红的低下头去，露出一副羞涩模样，向前一步，几乎扑进顾左怀里，却是进了房间，脚尖一挑，再度关上了净室的门。
顾左这才看清，这女子是赤着脚来的。
“萧先生想要奴家做些什么？可是死前还要春风一度？先生真是风流的紧。”
两人靠的极近，雾满楼春吐气如兰，顾左满怀幽香，鼻尖尽是处子体香，真真动人心魄。
话音刚落，一股浓烈的杀气弥漫整间净室，连那柄横阵魔罗伞都被震的发颤。
生平第一次，顾左感受到自家沈姨竟能气到这般份上。
顾左赶忙拉开两人距离，沈黛眉这才收敛不少杀气，只是看向雾满楼春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
雾满楼春早已注意到顾左身旁跟着的丑女人，也是好生一番打量，捂嘴笑道：“这位婆婆，莫不是萧先生的长辈？手掌皮肤这般滑嫩，又是为何刻意装作这番模样。”
见她看出自己马脚，沈黛眉柳眉倒竖，已然准备出手，她是真的厌恶眼前这女子，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若是再这般多嘴，那交易不做也罢。”顾左有些不喜，他实在不愿意让自家沈姨生气。
雾满楼春眸含春水，收敛眼神看向顾左，近乎呻吟道：“先生真想要了人家？”
顾左冷哼一声，一字一顿道:&34;书、灵。&34;
雾满楼春脸色大变，原本妩媚模样一扫而空，浑身散发着冷意，一股丝毫不逊色于沈黛眉的气息汹涌而出，死死压制着顾左。
好家伙，又是一个半步游神。
“你说什么！”
顾左这才悠悠坐下，好整以暇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香通灵，你是极少见的书灵。书灵以书名为自己姓名。卫平潮不识货。我却是认出你的跟脚。”
“你读过这本书？！还是，你见过写这书的人？”雾满楼春激动不已，说到后面，声音转低，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对方答出自己自己不愿听到的回答。
顾左摇了摇头：“不曾读过这书，更未见过那位写书的大家。”
雾满楼春顿时杀意暴涨，死死盯着顾左：“我看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顾左有些无奈，这些个女人，纵然是书香通灵，同样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日后要是能避免还是少与女子打交道为宜。
“我们家宗主朱老大，曾同我提起过一位奇人，号称十方书海，只要是十方大世内的书籍，就没有他未曾看过的。相信，雾满楼春这部书，也不会例外。此书足以诞生书灵，那位奇人必定认识写书那人。
同我合作，他日，我定带你去找那奇人。”
为避免误会，顾左干脆将自己打算和盘托出。
雾满楼春将信将疑，毕竟顾左只是一个立真境小修，如何能认得那样的大人物？
“你扪心自问，十方大世内，又有多少人能认出你的跟脚？若不是那位奇人，我又从何得知这世上有书灵的存在？”顾左趁热打铁。
雾满楼春在世间飘泊许久，人事百态，她早已司空见惯，也是为了找些乐子，才故意被拐骗进地宫，只是略施手段，便成了卫平潮心腹之人。
自然是清楚，这些年来，可从未有一人认出自己真实身份。
世人尽数将自己当做一个浪荡女子看待，她是书灵，断然不会在乎他人看法。可真被人认出来后，反而有些乱了阵脚。
如此一想，顾左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赌吗？”顾左问道。
雾满楼春娇笑着盈盈拜下：“便同公子赌上一次。还请公子莫让奴家赔个精光。”最后那两字已有所指，说的顾左再次红了脸。
平安却是不信雾满楼春这番作态，开口道：“既是器物通灵。那便只得认主后才能完全相信。”
沈黛眉也在旁附和。
雾满楼春自无不可，一脸玩味的看向顾左，只等他表态。
谁知，顾左却是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朝着自家沈姨摊手道：“书灵认主，需得用上男子阳元。我可是实实在在的黄花大童男，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