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因为这里常年下雪
小白狗见白彦许久没个动静也就不再搭理他了。丢下一句真是个呆子就跑去找帝戈愉快玩耍了。
秦卿冉还是如约来到瞿子尧房门前，她犹豫再三后还是伸出手来去敲他房门门，这算是礼貌性的礼节。
“进。”
瞿子尧听到敲门声知道是秦卿冉来赴约了，他还听见她徘徊不定的脚步声，眼里带着异样情绪在。
秦卿冉在得到他同意后才推门进来。入眼是桌上已摆好一套茶具。秦卿冉肉眼看出来这套茶具皆不是凡品。
瞿子尧坐在桌边惬意煮着茶，他手中动作行云流水，慢条斯理的样子让秦卿冉不禁联想到从前那个人的身影，那个人身影在她心里放大逐渐清晰。印象中那个人与现在这个人完全不一不一样。现在的瞿子尧因为岁月沉淀反倒是沉稳了许多，心境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他收敛了自己脾性，那年少轻狂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少不更事的时代已经无法再回去。
秦卿冉还陷在自己回忆中，瞿子尧已经煮好茶倒了一杯推到秦卿冉面前。
“落座吧。”瞿子尧率先出声提醒着，他见秦卿冉傻站着也不坐下来也不说话怕她尴尬。
秦卿冉这才听见瞿子尧声音回过神来，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后坐在瞿子尧倒好茶的位置上。
“师兄莫见怪，卿冉刚刚是在想事情所以才会这样。”秦卿冉深呼吸一口气后又松掉了，脸上表现出来是惴惴不安。
秦卿冉解释着自己出神的原因，瞿子尧听到她解释后嘴角笑弯了，秦卿冉没看明白他笑得缘由，只觉得他笑容很古怪有种说不上来怪异的感觉。
秦卿冉手直接伸过去摸茶杯时却发现茶杯居然不烫，原本想直接端起来低头品一品这茶滋味，却被瞿子尧忽然伸过来的手给阻止了。
她微微皱眉不明白他此刻行为是在做什么，她疑惑望着瞿子尧想要他给自己解答个缘由来，瞿子尧看出她疑惑替她解答。
“师妹再等等这茶还很烫，若是因此烫伤师妹可不好，雪景好看吗？”
瞿子尧踱步到窗户边，他推开窗户外面是下着鹅毛大雪。地上还有深深浅浅凌乱不一的脚印留在雪地里，落光叶子的树上银装素裹着，有叶子的树上已经是压着沉甸甸的雪。罗浮山上堆积着的雪令整座山成为了雪山。晶莹剔透的雪花飘飘然在窗外。瞿子尧就那样站在窗边。
“确实是很久没有看到过雪了。”
秦卿冉诚实回答着瞿子尧的问题，她透过他开着的窗户也能饱揽外头美景。看着这纷飞落下的雪心中又涌现上几分感慨。
“青心宗常年不下雪，这罗浮山每年都会下雪，雪景美不胜收。”瞿子尧倚靠在窗边，好像是在回答秦卿冉，又好像是在给自己回答。冷风吹过他脸颊。“师妹你可知我为何执意留在这里不回青心宗？”
瞿子尧的声音在秦卿冉耳中听起来格外空灵，他望着她的脸笑容蕴含深意。
“不知道。”秦卿冉脸色冷清直言不讳。“每个人选择不一样，师兄既然选择待在这里那便是师兄的选择，任何人都无法强迫师兄做出抉择来。师兄待在这里不回去是有自己的事情。”
其实到现在秦卿冉也无法琢磨透他邀约自己来干嘛，而且还跟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也奇怪瞿子尧为何要一直留在这里不回去。
“因为这里常年下雪。”瞿子尧转过身背对着秦卿冉，他伸出双手到窗外去接那落下的雪花，手心里满是雪花。“雪会让我想起一些回忆，师妹想知道吗？”他说话声音很冷清，眼里隐隐透着许悲伤。
“这是师兄私事，卿冉不好多问多管也不好知晓太多。”秦卿开始打起哈哈来。
瞿子尧听见她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师父也在劝自己回去，可看师妹这副样子她似乎并不知道是师父让她来当说客的。
“师妹倒不如现在尝尝这茶味道如何。”瞿子尧声音突然平缓下来。“温度刚刚好。”
秦卿冉听闻再度端起茶杯时，杯中茶叶清香四溢不住在勾着她嗅觉，已经没有那么滚烫了，她轻抿第一口就能感觉到来自它最初始的清甜，茶叶清香混着甘甜的山泉水。再深抿一口能够沁出它茶叶带着的苦味，甜味遮盖了苦味几分，茶叶分明的味道浓郁醇厚，暖暖的茶令人回味无穷。怪不得风雅文人喜爱饮茶。
“师兄这茶确实不错，是师兄所言的雪莲煮茶吗？卿冉品茗觉着有几分欠缺。”她没能在这茶里喝出雪莲的味道来，她如实告知瞿子尧。
“不是，雪莲煮茶还没。无殇还没送过来雪莲。”
瞿子尧也不避讳直接说了，秦卿冉听明白了，合着瞿子尧说得雪莲煮茶是拿无殇的雪莲煮茶而不是他私藏的，这算是借花献佛意思。
“那无师兄不跟师兄急眼吗？”秦卿冉调侃着。
“当然不会，我跟瞿子尧那可是有过命的交情，我跟他可是穿同条裤子。”
闻讯赶来的无殇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没有带花纹朴素锦盒，他大步流星走向瞿子尧将锦盒塞到他手里后把窗户直接关上，同秦卿冉聊起天来。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好意思开窗让师妹吹冷风。又不缺你这点开销，你地龙也不烧。”无殇白了瞿子尧一眼。“又不是走你账上，师妹你说你瞿师兄这么不解风情以后怎么会有姑娘愿意跟他结为道侣。”
“无师兄姻缘这种事情急不得。”
“你这般急不可耐想解决我终身大事是想着给自己寻一个道侣？”
瞿子尧这话一出惊吓到无殇了，无殇一脸震惊。
“苍天有眼啊我一心为你好，你却觉得我别有目的，我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无殇捂住自己胸口头故意仰得高高，情绪说来就来瞬间眼泪噙着豆大泪水满脸悲愤着。
瞿子尧完全不理睬正在装腔作势的无殇，每次说到这个他都这样。无殇见瞿子尧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念头，也知自讨没趣就收起悲愤神情，抹掉了眼泪迅速坐在秦卿冉边上，变脸速度极快让秦卿冉不由惊叹。
“真是块演戏的好材料。无师兄你可真棒。”
“多谢捧场，”无殇听见她夸赞自己的话嘴角都笑弯了，“要不是因为临场发挥得不够逼真，瞿子尧就会上当了。看样子还需要磨练磨练自己演技。”无殇摸了摸自己下巴肯定着。“还不快煮茶，这边急着叫我过来，这边又不煮茶。合着想私吞我雪莲不成。”
无殇看着瞿子尧这副死样子忍不住发起脾气来。
瞿子尧想刀人的眼神飞了过去，无殇无所谓耸耸肩头。
瞿子尧拿出锦盒中的雪莲，并没有将整朵没入茶壶中，反倒是一片花瓣一片花瓣慢慢撕下来没入茶壶中。还剩下一半雪莲花瓣没有放进去，将雪莲分成一半，另外一半雪莲放回到锦盒里。
“嘿，你还知道还我一半啊。”
无殇伸出手去接锦盒没成想瞿子尧直接拍掉他手，在无殇讶异的眼神中他将锦盒递到秦卿冉手边。
“师兄前段时间没赠你见面礼这雪莲就当借花献佛赠予你。”
瞿子尧这话一出无殇不高兴了，他直接一个禁言术过去，无殇嘴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无殇狠狠瞪着他。
这家伙怎么能拿自己东西做人情送给师妹。
“卿冉不能收。”秦卿冉直接拒绝。
这锦盒中的雪莲整体被保存很好足以证明它的主人有多爱惜多宝贝。她看得出来无殇其实挺心疼这个雪莲拿来煮茶。
“无师兄都送你东西你收下，瞿师兄送你你却不收下，你这是觉得我在拿他东西送你不合适对吧。”
瞿子尧煮着茶，茶水滚烫着冒出阵阵烟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
“不是的。”
“那师妹为何要拒绝。”瞿子尧放下手中动作双眼认真看着秦卿冉，他笃定她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师兄又何必强人所难，师兄都可以选择不回去，那师妹选择不收下也是同样意思。”秦卿冉说的话堵着他，瞿子尧听见她回答却放声大笑起来。
“师妹真风趣爱说笑。我与无殇一体，他的东西是我的，我的东西也是他的。”
只见无殇从龇牙转变成嬉皮笑脸，点头赞同瞿子尧的意思。
“师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卿冉也只能明说了。卿冉已经收了无师兄一份见面礼了，那师兄这份便可以免掉。”
“师妹收下吧。”无殇禁言被瞿子尧解开，在秦卿冉看不到的地方无殇瞪了他好几眼。“这东西也不值钱山里东西而已，今年又可以去采摘，算不得上什么珍稀之物。”
“师兄我已经赴约了，那师兄总得说说事情吧。”秦卿冉没接下无殇的话，反而跟瞿子尧说起话来。“师兄约我来应该不止是喝茶吧。”
“师妹果然聪慧一点就通。师妹你也是知道你师叔就是我师父，曾经他为我算过一卦。卦象显示是罗浮山有我想要的答案。”瞿子尧开始说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罗浮山缘故，又为何迟迟不离开。“我要等得那个故人会出现在罗浮山，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春花秋月何时了。这罗浮山中的雪是下了一场又一场，我说了一次又一次的书。可叹自己还是未能寻到那个故人。”
瞿子尧突然间打开心扉，这让秦卿冉有些措手不及。
他怎么会突然跟自己聊起这个，秦卿冉心中警铃大作，他这是察觉到什么了？是自己暴露了吗？
秦卿冉故意面露一副茫然样，迷茫望着瞿子尧。她这是在迷惑瞿子尧。
“所以师兄你要等得故人是谁啊？值得你等了这么多年。”秦卿冉故意惊呼着，眼里尽是不解。“难不成是缘定之人？”
“什么缘定之人？”这下换作无殇不懂了秦卿冉意思。
“所谓缘定之人便是姻缘天注定。”秦卿冉神秘说道。
秦卿冉的话让无殇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师妹她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师妹他等得不是道侣。要真就是道侣我就不会那么操心他终身大事了。”
“那是？”
秦卿冉一副好奇宝宝模样，故意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那个故人就是他妹妹，他跟他妹妹失散了很多年，他在这里等他妹妹。”无殇替瞿子尧解释着。“他曾求过他师父算过一卦，他师父就跟他说罗浮山，他就来这里等了。但是等了很多年都没有等到那个人，我都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无殇脸上写满惆怅，他深深叹了口气。
“难不成瞿师兄认为师妹是故人吗？”
秦卿冉噗哧一笑，脸上不是作假的笑容。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他要等得那个人，他妹妹普通人族，你修仙者。掐算分散的时间他妹妹早就入土为安现在或许都去投胎转世了。只叹前尘往事早如烟。”无殇不由发出感慨，嘴里念念有词着。
“师妹还怕瞿师兄会错认呢。”
“放心他眼睛可尖了，他就那么一个妹妹怎么可能会认错。”
无殇摆了摆手，正好是无殇的话恰恰让惴惴不安的秦卿冉放心了，他的话无疑不是在给秦卿冉一个定心丸。秦卿冉没有因为他们的对话而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她知道瞿子尧现在绝对在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只要自己放轻松不露出任何破绽他就发现不了。
“这次天极城我会随你们一起去。”
瞿子尧突如其来的话让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水烧开滚烫的声音。无殇看了看认真的瞿子尧再看看自己再看看秦卿冉，突然晃晃脑袋醒醒自己脑子。
他这是幻听了吗？
瞿子尧不是一直在说自己要继续待在这里等那个故人说什么也不肯走，怎么今天会突然改变主意要离开这里。莫不是他有别的线索了，还是他认清了选择放弃了。知道那个人是不会出现了，所以才要跟着师妹一块去天极城。无殇满心忧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