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画上三只眼
韩寻墨抹了一把汗，点头道：“嗯！正好有些累了，歇歇气！”
两人走进铺面，看到一群小姑娘正在欢东地嬉闹追逐，有人手里有铜镜，有人手里没铜镜或是镜子不够清晰，没镜子的就去抢别人手里的镜子，都想照一照自己如今的盛世美颜。
只白轻述没有参与她们的闹腾，十岁的他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不能跟那些没见识的女人一起瞎胡闹。只是他那粉雕玉琢的模样，却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漂亮。
秦大山走到他跟前，低头一看，见他额头上果然有一片柳叶状的图案，不过不是绿色，而是黄绿色的叶片上有着红色的叶脉和紫金色的叶边，十分好看。
白轻述有些不好意，小声问：“大山哥哥，你觉得好看吗？”
秦大山拍着他的肩，跟个大人似的说：“不错！好看！画得真好！”
白青羽瞄见他们进来，立即招手道：“大山，寻墨，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也画上一个！”
两个少年立即猛烈摇头：“嗯~我不！”
白青羽笑道：“别担心，我另外给你们画一种图案，跟她们的不一样！”
秦大山好奇道：“什么图案？”
白青羽道：“画只眼睛。”
秦大山失笑道：“三只眼睛？那我岂不是成了妖怪？”
“那是神眼！第三只眼睛称作天眼，能看破世间一切虚妄。难道你们不想拥有？”
这种诱惑对于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说，还是挺大的。关键是，这是在自家铺子里，怎么玩都不为过，也不怕被人瞧见。
于是他们就答应了，白青羽看到他们额头有汗，就叫他们赶紧去洗干净再来。
两个帅小伙赶紧去用香胰子把脸了洗了一遍，然后屁颠屁颠地跑来，乖乖地坐在白青羽面前，让她在额上作画。
画完之后，大家都说好看，但是又觉得怪怪地。为什么呢？因为画得太逼真了，恍眼一看，跟真的长了三只眼似的。站在他们面前，总感觉有三只眼睛在看着自己，能不怪吗？
几个姑娘转着两位三只眼的男生议论个不停，白轻述便来央求白青羽，要求把柳叶换成眼睛，他觉得三只眼睛更好看。
白青羽笑道：“好啦，今天就这样吧，我还要画服装设计图呢，不能一直陪你们玩。你们现在个个都美若天仙，不如去逛街，让大家都见识一下我高超的画技和你们的盛世美颜。”
这个提议深得大家认同，于是在杨以善的带领下，都勾肩搭背地逛街去了。就连厨娘都是顶着一朵荷花去了菜市场。
厨娘名叫程鲜花，虚岁二十四，已成亲七年多，孩子都六岁了。因为公爹和婆母先后生病，丈夫也找不到工作，全靠几亩薄田度日，家里可谓是一贫如洗。她娘家稍微宽裕一点，明里暗里帮衬了她不少。她人勤快聪明，干活麻利，特别符合白青羽的用人标准。
只不过，她也如其他大多数女性一样，照着别人教的方法去做菜，基本能很快就能掌握，而且不会出错，但是要想让她们举一反三、根据实际情况做一些改变和调整，她们就没有那个胆识和能力了。
众女性一离开，铺子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韩寻墨和秦大山两个。
白青羽：“咦？你们俩怎么不去逛街？”
韩寻墨不好意思道：“我们走了，你若需要用人怎么办？”
秦大山坦言：“虽然我觉得画着这个很好看，但是，还是不好意思出门。”
韩寻墨立即点头。他现在很矛盾，顶着三只眼，他不好意思出门，但是又舍不得洗掉。
白青羽表示理解，随即开始继续画服装设计图，嘴里问道：“寻墨哥，你那个武术培训班，打算什么时候招人啊？你是不是应该去书院里做一下宣传啊？”
韩寻墨道：“我本来打算吃过午饭就去的。这不是刚搬过来，有许多地方还没收拾好吗？如果再来一大群人学武术，岂不是更乱了？”
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额上的第三只眼今天就不洗，等到明天洗过脸了再去。
“还是你想得周到。”白青羽运笔如飞，将那张出现失误的画作修补完工，提起画来道：“帮我放到那边晾干。”
秦大山立即抢上前去接过画作，小心翼翼地放到另一张桌子上，并用两块干净的白色小石子压住。这些石子是秦大花几个人特意去外面山坡上捡回来的，洗得很干净。
白青羽思索道：“要是能有夹子就好了，可以用夹子吊起来晾干。”
只可惜制作夹子要用到弹簧，而制作弹簧要用到弹性极好的钢丝。这个世界应该制作不出那么又细又有良好弹性的钢丝来吧？又或许……已经有那种钢丝了，只是我不知道？
于是她问：“寻墨哥，大山，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很细……跟缝衣线一样细的钢丝？”
两个男生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头道：“没有。”
白青羽好生失望，看来还得靠自己来提升这个世界的炼钢技术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个少年男子的声音：“家里有人吗？”
“寻墨哥在不在？”
“韩寻墨是在这里吗？我们来报名！”
更有人扯着嗓子高喊：“韩寻墨，韩寻墨，在不在啊？你快出来!”
韩寻墨面上一喜，说了声：“是他们来了！”便立即跑去门外，然后就听到他兴奋地着对方的名字：“小悠，姜黄，茗香，侍墨，捧书，默言……还有寻砚！你们怎么来啦？”
然后便听见一个少年的尖声惊叫道：“啊！你怎么多长了一只眼睛？”
接着是几个少年乱七八糟的声音：“真的耶！韩寻墨，你怎么会多长一只眼睛？”
韩寻墨赶紧用手捂住额头，红着脸解释道：“是青羽姑娘画的。你们怎么来了？”
几个少年纷纷叹道：“原来是画的啊？竟然跟真的一样！”
“看来白姑娘不仅会画画，而且画技真的很高超啊！”
“那……白姑娘画肖像肯定也跟真的一样吧？我回去就跟公子说！”
一个声音浑厚的少年终于说回了正事：“不是你说要办一个武术培训班吗？我家公子让我来拜你为师，跟你学点武艺傍身。”
另一少年用埋怨的语气说：“你一天到晚不肯偷懒，勤学苦练，我家公子见了，就说我太懒惰了，让我来跟你好好学学。若是学得不好，他便不要我了！”
韩寻墨哈哈大笑，说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我定会好好教你们的。只要你们肯跟着我练，将来啊，你们一人打翻几个大汉都不成问题！”
他带着七个少年走了进来。那些少年一进门就看到白青羽在作画，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们瞬间变得恭敬起来，本能地放轻了脚步，也闭上了嘴。
白青羽在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便已停了笔，扭头打量他们。他们来到白青羽身边，一起弯腰道：“见过白姑娘。”
见他们冲自己行礼，白青羽便将身体转了一下，正面对着他们，摆手笑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欢迎你们到来！既然是来学武术的，那便要拜寻墨哥为师，由他来教你们武术，他很厉害的！”
一个白净少年笑道：“他再怎么厉害，不都是姑娘您教出来的吗？姑娘何不直接教我们呢？”这个少年是林文海的书童，名叫寻砚，白青羽早就认得他了。
白青羽笑道：“我可没那个时间来教你们，最多抽空偶尔指点一下。而且，他虽然是我教出来的，可是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我厉害多了。你们不要怀疑他的实力，若是不信，可以上去几个跟他较量一下，他肯定能将你们全都打翻在地。”
有三个身体高壮点的少年脸上写着大大的不信，其中一个笑道：“他就算练了武术，也不可能同时打败我们几个！姑娘的话不可信。”
另外几个少年也跟着点头附和，一个个神情跃跃欲试，大有将韩寻墨按地上揍一顿的意思。倒不是他们跟韩寻墨有仇，而是关系太好了，平时就这么疯闹的。
倒是那个寻砚还在关注他们额头的第三只眼，一会儿看看韩寻墨，一会儿看看秦大山，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容。
白青羽便笑道：“不信的话可以打一场试试。你们若是赢了，我给你们每人也画上第三只眼。要知道，这只眼睛可是传说中的天眼，据说开了天眼的人，灵台清明，神志高洁，不会被外物迷了心志，还能看破世间一切虚妄。”
那几个少年原本看不起这种额头作画的行径，但是听她一阵吹嘘，顿时来了兴趣，那个大个子少年问道：“姑娘从哪儿听来的有故事？怎么我家公子不曾听说过？”
白青羽笑道：“这是我梦游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听说的。据说有一个叫二郎神杨戬的神仙，生得俊美无双，精通七十二变，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他最厉害的，就是额上的第三只眼，能看破妖魔鬼怪和各路神仙的伪装和变化，乃是仙界的不败战神。”
众少年顿时被勾起无限好奇，七嘴八舌地追问：“那……他的第三只是怎么来的？”
“他的父母是不是更加厉害？”
“神仙不是永生不死吗？他们干嘛要生小孩儿？”
白青羽立即就后悔了——自己讲这个干嘛？脑子都快被吵得炸裂了，她双手向下一按，大声道：“停！这不在我们今天讨论的范围！我就一句话，你们若能打败韩寻墨，我就给你们画上第三只眼！干不干？不干就去别处玩儿，不要打扰我画画！”
那个大块头少年立即撸着衣袖道：“干！我就不信咱们六七人还打不赢他一个。咱们先合计一下，等会怎么出手！来，我们去外边小声说，不能让他听见了！”
说着，便把一众小伙伴拉去了外面院子，嘀嘀咕咕商量作战方案。只有寻砚站着没动，笑咪咪地看着白青羽。
白青羽知道他不去的原因是——见识过韩寻墨的厉害，同时也自认为跟白青羽、韩寻墨关系更亲近，得站在同一阵线上。
她好奇问：“寻砚，你这名字……和寻墨哥的名字风格一样，跟亲兄弟似的，你们不会真的是……”
寻砚道：“我的名字是老爷取的，我跟寻墨不是亲兄弟。二老爷先买下寻墨一家，给他们兄妹取了寻墨和寻芳这样的名字。后来大太太便买了我给大少爷做书僮，大老爷在给我取名的时候，就借鉴了寻墨的名字，给我取了寻砚这个名字。”
白青羽笑道：“好听！你们几个的名字都很好听，就是大山的名字差点味道，不过，我不嫌弃！”
秦大山立即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他读过几年书，自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太过普通，可这是父亲给他取的，辈份还是某位神秘贵人给赐下的，他也没有办法。
白青羽收起笑容，对韩寻墨正色道：“他们都去商量如何打败你了，你有什么应对的计划没有？”
“计划？没有！”韩寻墨真没想过这事，实话实说：“待会把他们打趴下就是了。”
“没有作战计划可不行！”白青羽摇了摇头，对他和秦大山说：“你们得学会思考，预测他们可能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你，你才好反过来针对他们的弱点进行还击。人的行为会有一些固定的习惯，思维会有一定的模式，只要你们掌握了他们的习惯和模式，就能预测出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做好了预判，再做出应对方案，这样胜算才大。有一个道理你们必须明白，蚂蚁多了能咬死大象！无论你多么厉害，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就能大过你，更不用说他们有六个人！”
韩寻墨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他想了一下说：“他们等会儿应该会分成几组，一组人从正面吸引我的注意力，两组人从两侧来抓我的双手，剩下一组人从后面来抱我的腰。只要被他抱住了，我基本上就输了。”
白青羽眼睛一亮——韩寻墨的反应太快了，分析得十分有理，这让她不得不再度对他刮目相看——战斗天赋果然极高。
“分析得非常对！他们等会儿肯定会用这种战术。”白青羽给予了高度肯定，然后问秦大山：“那大山你来说说，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战斗，你会怎么应对？”
“那肯定不能让他们抱住啊！”秦大山脱口而出，见白青羽还继续盯着自己，在等自己说下去，便知道自己说得还不够，马上又道：“我得……我得动作快一点，不能老是站在一个地方等他们来抱我……我得先干翻几个……”
说到这里，他突然就开了窍，眼睛亮晶晶地道：“我力气比他们小，但动作比他们快，我得以快打快，速战速决！不能拖太久了，时间久了肯定是我先把力气耗尽。所以我得先用最快的速度，猛攻他们的关节处，将几个力量大的打趴下。我得主动出击，不给他们抢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