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东西好多啊
大家都笑呵呵地看向林文涛，调侃他的心情满满。白轻云道：“文涛，要当新郎倌儿了，是啥心情？”
俊美文雅的林文涛腾地一下红了脸，道：“啥心情？开心得很！你不也快要成亲了？只不过比我晚此罢了！”
白青羽听了，便好奇道：“对了，哥哥年长一些，现应先成亲才对，怎么反倒落在文涛表哥的后边了？”
白轻云大方道：“原本是去年就要成亲的，但是她的外婆突然去世了，她得守孝一年。”
白青羽对守孝之事不太了解，好奇道：“不是守孝三年吗？怎么才守一年？”
大家知道她“失忆”了，倒也没人笑话她，白轻云解释道：“亲人也分远近亲疏，所以守孝的时间也不同。我们大晟的风俗慌习惯是父母至亲去世，守孝三年，如果是婆婆爷爷去世，守孝两年。如果是外爷外婆、舅舅、叔父、伯父去世，则守孝一年。更远一点的亲戚关系就不必守孝了，或是象征性地守三个月即可。至于兄弟姐妹去世，也不必守孝，只在丧期注意一下言行即可。”
白青羽点头表示明白了，问：“那哥哥的婚期是在几月？”
白轻云道：“定在五月初六。”
“五月初六啊？那时候我的生意应该也走上正轨了，就有钱为哥哥准备贺礼了！”白青羽思索着说，又歉意地对林文涛说：“文涛表哥，你的婚事马上就要办了，我现在可没法给你准备贺礼。”
林文涛笑呵呵地道：“不是说了吗？你的香肠能出现在我的婚宴酒席上，那就是贺礼了！”
白青羽豪爽道：“那行！就把香肠当成贺礼吧！等你成了亲，有了孩子，我必会对他们好！带着他们一起发财！”
林文涛：“行！一言为定！”
白轻云忙道：“还有我的孩子呢！”
白青羽笑道：“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你们的孩子人品好，我都带着发财去！包括明雯、明霞和寻墨、寻芳！”
林文涓羞红了脸。秦大花激动地跳了几下，几个丫鬟也红着脸抱在了一起。
白令霜这时道：“那……咱们明天就开始大量制作香肠吗？”
白青羽道：“明天还是制作一头猪的香肠。等烘房建好了，咱们再扩大产量。而且，虽然我们都觉得香肠好吃，但是能不能打开销路还是未知，不宜太早大量备货。等第一批香肠烘干了，就先拿去张记食肆，先切成薄片让客人试吃。只试吃，不销售。等上门求购的人多了，咱们再定个时间，限量销售一批，让先到的人买到，让更多的人买不到。先把他们的胃口吊起来。然后过段时间再销售一批，同样让后到的人买不到。如此几次，想买的人就会提前来打量何时有卖的，提前来排队等候，名气应该就能打开了。”
白轻云眼睛一亮，拱手笑道：“受教了！妹妹真不愧是神仙的传人！这个方法好！我可以在京城这样做！就是……没有买到的那些人，会不会就心生怨意？”
白青羽道：“就目前来说，只有我知道香肠怎么制作，你独家销售，这是垄断经营，价格和数量都掌握在你手中，就不怕得罪人。只要他想吃，就只能向你低头。今后呢，我会把香肠制作成几个档次，让客户可以有不同价位的选择。”
白轻云再次精神一振：“哦？不都是肉吗？怎么分档次？”
白青羽道：“富贵人家不缺肉吃，所以大概率他们会觉得瘦肉多的更好吃。而穷人家不常吃肉，身体会本能地馋油，所以会觉得肥肉多的更好吃。还有就是特别喜欢油腻食物的人，也会觉得肥肉多的好吃。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香肠制作成偏肥和偏瘦两种。另外，香肠里面还可以加入花生、豆腐和动物的内脏，比如心肺之类的。”
白令霜皱眉道：“那样的话……怕是会失去很多人。有钱人多数都不吃心肺。”
白青羽笑道：“就像这肥肠和猪肚，弄好了，其实可以成为一道著名的菜肴。动物的心肺装进香肠里面，其实别具一番风味，反正我就特别爱吃。”
林文涓赶紧道：“真的吗？那我也想吃！我看你今天买了一副猪肺回来，要不也做成香肠吧？”
白青羽道：“不急。等明天把烘房弄好了，我们就大批量制作香肠，分成几种口味，其中一种就可以添加豆腐、花生和猪肺，猪肝也可以装进去。哥哥在销售的时候，可以把每种得肠都煮上一些，切成极薄的片儿，让客人每种都尝一片，他们喜欢哪种就买哪种。价格上也可以稍做区分。”
白轻云越听越兴奋，连连点头道：“嗯！好!好！就这么办！”
一夜无话。
因为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所以第二天早上都起得很早，吃过早饭天刚蒙蒙亮，白轻云就准备好了车马，向白青羽辞行，他要云县衙。
白青羽委托他办两件事：一是去县衙向惠县长讨一份大量购买和使用食盐的文书。二是去把那两间铺子给要回来，留给她开饭馆。
白轻云上车前絮叨说：“我就有那样的文书，而且是宁远侯给办的，不如你就用我的……”
白青羽摇头说：“还是自己办一个比较好。我今后要制作很多需要大量食盐的美食，比如香肠、豆瓣酱、豆腐乳、泡菜等等，一旦销路打开了，一年用上万斤食盐都有可有。所以我必须得有自己用盐许可文书。”
“上万斤？”白轻云又是精神一振，忙问道：“那你有购盐渠道吗？”
白青羽也是精神一振：“你有渠道？”
白轻云点头：“有！我们家在京城开了一间杂货铺，可以售卖食盐。我有渠道拿到比较便宜的精盐。”
白青羽摇头：“我不要精盐，我只要粗盐，然后自己把粗盐制作成精盐。话说……我可不可以出售精盐？”
白轻云道：“一般说来……不可以。不过，有我帮忙就可以。你可以把制作出来的精盐交给我去销售，我有官府发放的许可文书。”
白青羽爽快道：“那行！等你帮我把铺子和用盐许可文办下来了，我们签订香肠和精盐的销售合同。”
白轻云嘿嘿一笑，讨好地说：“都是一家人，还签什么合同。”
白青羽正色道：“亲兄弟，明算账！要得兄弟亲，时常把账盯！有很多亲密无间的兄弟，都是因为财产分配不均而打得头破血流。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今后牵扯到的人可不止你我两个，还有你我的配偶和子女，所以，为了不让兄弟姐妹之间起隔阂，最好先把合同签订好。”
白轻云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深明其中道理，郑重点头答应。遂上车离去。
他的车夫也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厮，叫白贯。送给白青羽的车夫是个二十出头的汉子，叫白连。白连和白贯都是白家买的孤儿回去，从小就开始调教，聪明伶俐且忠诚度高。
送走了白轻云，白青羽这才有空去看看昨天送来的马车和两车东西。
马车是全新的，装饰很“女性”，内里空间也大，各处精巧的小布置，比如可收可放的小茶桌，可以固定杯盘的小设计，隐藏得很好的纳物空间，推动时极其丝滑的窗户等等。
明雯小声告诉她：“这辆车……真的只试驾过一次，今天算是第二次。那次是婢子跟着轻语小姐去了趟青河镇，跟胡秀才匆匆见了一面，还让胡秀才上车坐了一会儿……”
白青羽看了她一眼，明雯紧张得打了个冷颤。
白青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温和地说：“别紧张，你跟我说这些也是为我好，我不会生气的。你们对我的性格还不了解，我是那种……什么事都不太在乎的人，只要不出卖我，不泄露我的秘密，不暗中算计我，就可以了！像那些尊卑礼仪、表面的阿谀奉承，我反而不喜。我喜欢看到你们快乐的样子，看到你们开怀大笑的样子，看到你们走路带风、做事有力、说话爽快的样子，因为，只有我们过得快乐过得幸福了，别人才会羡慕我们！才会尊重我们！”
明雯使劲点头，眼中陷现泪光，说：“嗯！姑娘你真好！”
一旁的林文涓也赶紧对韩寻芳说：“你记着，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不喜欢城里小姐那种娇滴文弱的样子，也不喜欢那种做事滴水不漏、随时都开着一百个心眼儿的丫鬟。”
白青羽噗嗤一笑，问：“丫鬟有心眼儿还不好？做事滴水不漏，能帮你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得完美不缺，岂不省心？”
林文涓嘟嘴道：“那有省心的？如果一个丫鬟真的做到滴水不漏，那我……岂不是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就算她没有坏心眼儿，那我……也有可能被养成一个没有心眼儿的人。你不是常说什么温室里的花朵？丫鬟和家人太能干了，那我干什么？当温室里的花朵吗？”
韩寻芳赶紧笑道：“姑娘，你别担心，我不仅没有坏心眼儿，我甚至都没有心眼儿。你永远都比我聪明。无论什么事，都得由您来拿主意呢！”
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白青羽揽着韩寻芳的肩笑道：“哎呀！我们寻芳真可爱！”
林文涓也笑道：“就是！我家寻芳最好了！”
笑过之后，白青羽开始给他们灌输大道：“其实吧，我们应该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聪明明、能干、勇敢，最好都有八百个心眼儿。但是呢，我们又希望他们对自己友好、善良、包容甚至呵护有加。你们说是不是？”
无论主仆，大家都一个劲地点头。
“所以我来总结一下，”白青羽说：“我们都害怕遇到坏人，害怕遇到居心不良的人，担心坏人心眼儿太多，我们算计不过他们。但是反过来，如果我们身边都是好人，对我们自己挺好的，那我们就希望他们是聪明的，有心眼儿的，对不对？”
大家又一起点头。
“所以，我们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无论你们是主人还是仆人，一定要做一个有心眼儿的好人！”白青羽笑道：“只要你的心眼儿和算计都用来对付外人、对付坏人的，那么，你的心眼儿越多越好。我就喜欢聪明能干的人，万一我有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得有个人在旁边提醒我才对。毕竟，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又一起点头，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有道理，听起来让人觉得舒服。
“行了！大家一起动手，帮我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吧！这房间……都快没法进人了！”
白轻语用过的旧物很多，这次送来的有一张琴，十把折扇，二十把绸扇，四个香炉，四个手炉、四个烫婆子，两个首饰盒，里面都装满了各种首饰，大多都是各色绢花，不过也有一些首饰是金银打制，挺贵重的。
还有六个不同形态的花瓶，纸笔墨砚好几套，镇纸、笔洗、笔架各两个，书籍画册两大箱。各种锦缎绣花坐垫十张，蚊帐挂钩三对……
另外还有四大箱衣物，其中一箱是全新没穿过的，有两箱是穿过两次但看着是全新的，剩下一箱是能看出是旧衣的，但也有八九成新。
不过，因为有几套是冬衣，特别占空间，所以总的套数并不多。
明雯说：“还有许多旧衣，因为带不走，婢子就挑了几身姑娘现在能穿的先带来，其余薄点的衣衫就只能等以后再慢慢送来了。”
因为这两车东西，把她现在住的这个房间几乎挤得都没法进人了，白令霜站在门口道：“我让韩婶再给你腾个房间吧！”
白青羽拒绝了：“先这么着吧！等我房子修好了，就全都搬过去。现在去腾房间，把东西再搬一遍，岂不多折腾一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