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柳宗元与刘伯温
长寿村万米高空中,藏身于一朵祥云中的老村正,两眼泛着白光施展着“千里目”望着长寿村村头。
看着杜客卿沿着小河沟寻找着破阵之法。陈执律使、陈参将,卢副参和两名客卿,五人站立于村子三十余步处的村道上望着村内。
距五人百步外,三名官兵在维护着马群。
老村正又把目光看向村内。
数十名官兵进村后,几人一组分散开来、翻入村民院子,生擒村民后,就未曾在出院子。
后村,百名骷髅兵纷纷穿墙入户,后面跟着村民组成的队伍,骷髅兵每出一户院子,后面就会多几位村民,以百名骷髅兵为龙头,身后跟着长长如龙般的人群队伍,不停地在村后横向穿梭着。
望着下面骷髅兵用阴煞之气腐蚀着村民,老村正很想一掌拍下,灭了这骷髅兵,这些把村民腐蚀成煞人的做法,是老村正最恨得一种,但想想自己恩师后人还在被追杀着,自己为了寻这一道国运尚存的圣旨。
自己来到大晋六十余载,四十年都未曾离开过这长寿村,眼看村中的圣旨在自己布局下,一步一步即将得手,自己怎可为了这件“小事”误了要事,若是坏了此次计划,自己怎对得起恩师的栽培,又有何脸面去见那个她。
想到她,老村正又坚定自己的眼神,转头向四下看去,寻找无果后的老村正暗道:“这日月神教的人没来也就罢了,这白莲教的人也未曾出现,还有那全真教,怎会也没来,那把疑似风刀的刀,可是全真教的圣物,村中丘姓之人,很可能是丘处机那小子的后人,他也不管不问吗?还有那本《五经》,全真教怎会都置之不理。再者,这大晋方面,行为怎么也如此反常。”
在老村正寻思着哪里出了问题时。
上空突然传来一首诗,打断了老村正的思索。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老道虽不喜诗词,但,对柳公的这首五言绝句还是,甚是推崇呀。”
声音停顿了一刹那,好似在给老村正一点应对时间,停顿后又到:
“不曾想到,四十年前在京城一别,老道今日又在这里遇到了柳公,老道还真是荣幸的很呀。”
老村正大惊,当今之世,有谁能无声无息间来到自己附近,立马抬头望去,看到后上方,一中年道士虚空而立,老村正一愣神,心道,怎会是他,也对,这大晋也就只有这位,神出鬼没的一根筋能做到“化身与空合”。
老村正突然又是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头,老村正望着那道士开口道:“刘伯温,你怎会来此。”
那虚空而立的道士刘伯温右手行了一道礼,说道:“老道刘基,见过柳公当面。”
来人正是玄术气三修的二劫元身境圣师,大晋安国公刘伯温,老村正虽不明刘伯温为何来此,也不在藏身了,一挥手驱散了祥云,现出了真身真容,只见一相貌堂堂的中年人,用那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望着刘伯温。
寻哥儿此时若在此,一定惊呼一句,这老头原来还是一位美男子。
恢复真容的老村正,不,是柳宗元看着刘伯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顿时一寒又说道:
“刘伯温,你来比做甚。”
刘伯温看着这位传奇般的文儒大家,有着“人道文圣公”之称的大宋少师柳宗元,笑了笑道:
“老道来看看柳公,是如何破老道的绝阵。”
听到刘伯温说明来意的柳宗元,心里一阵心寒连忙问道:
“此阵是你刘伯温所布。”
“然也!”
柳宗元两眼放光,直直的望着刘伯温,两手握拳松开,在握拳在松开。
柳宗元那个气呀,自己苦守了四十年的祠堂大阵,居然是这一根筋刘伯温所布,刘伯温习练文道术法就是一根筋地钻研到底,直到钻出自己能力为止。
特别是刘伯温布阵,他只布绝阵,至今还未听到有何人破过。柳宗元若是早知道长寿村的大阵,是刘伯温布的,早就收了取祠堂圣旨的心思。
然而,这刘伯温今日来此,决不是偶然,想这大晋亿亿万里的地域,他刘伯温怎可无缘无故来到这里,在巧也巧合不到如此地步。定是这刘伯温早就发现自己在此,今日方才现身罢了。
想来自己的所有计划都已被这刘伯温所破吧。
想到这些的柳宗元怎能不气。自己一个天下八绝之一的文圣公。居然被一后辈看了几十年的笑话,柳宗元那个恨呀,气呀。拳头一紧一松的努力克制着自己。
刘伯温立于虚空中,很满意柳宗元此时的反应,心道:“就知道你这老不死的,得知苦守四十年的大阵是老道所布,定会如此反应,呵呵,舒服。”
“老道自从不爱炼丹之后,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着、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们生气,天天搞的自己温文儒雅、好像多么高贵似的,老道就喜欢摘掉你们的面具,怎么,生气了吧,对老道生气有用吗?对老道恨之入骨又能怎样,你们能奈何老道吗?”
嗯,还可以在刺激一下这老不死的。想到这里的刘伯温又说道:“六十年前,老道云游到这长寿村时,发现一村民手中的一把刀挺好看的,老道就仿制了一把,给他换了唤。”
“那把刀呢,三个月前被老道那些不孝徒孙游历大宋时给弄丢了,半月前老道才知道,那破刀竟然是全真教的什么圣物。”
“唉,柳公,你是不知道呀,老道得知之后是多么的,唉。”说到这里的刘伯温痛心疾首的不断捶胸。
柳宗元听后瞬间确定,自己通知的三方势力没来,全是这刘伯温搞的鬼,丹凤眼冒着火焰,咬牙切齿道:“刘伯温,你敢戏弄本公。”
“不,不,不。”
刘伯温连连摆手,说道:“六劫元身境的柳公,乃是文道圣师中的八绝之一,天下何人敢戏弄,老道才二劫元身,又打不过你柳公,如此,又怎敢戏弄柳八绝呢?”
听着刘伯温这调侃之语,柳宗元气火更盛。
“你,你,刘伯温,本公与你近无仇,远无怨,为何为此欺辱本公。”气急败坏的柳宗元怒声质问道:
“柳公真想知道?”刘伯温又笑着问道。
“哼,本公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你刘伯温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的柳宗元正要离去,只听那刘伯温说道:
“柳公,留步,你出不了这青州地界的。”
“怎,你刘伯温还想留下本公不成。”
柳宗元不屑的瞥了一眼刘伯温,说道:本公想走,这天下有几人能阻拦,就你这二劫境,若非你刘伯温有三州地运在身,老夫今日定打杀你于此。”
“哼”一身冷哼后,柳宗元转身一挥手,一朵六彩祥云出现在脚下,六彩祥云驾着柳宗元化作一道光极速向南而去。
刘伯温望着柳宗元消失的方向,手指掐算着,嘴里念道着:“嗯,这老不死的腾云术果真了得,想必半炷香就能到这青州域界吧。”
“呵呵,老不死的,老道都告诉你了,你出不了这青州域的,你还不信,你以为这青州还是四年前的青州吗?老道赌你一柱香后,回到老道面前。到时候别求老道就成。呵呵。”
念道完的刘伯温从怀中掏出一巴掌大的椅子抛向空中,右手掐指,嘴里一阵喃喃细语后,从指向小椅子的手指中射出一束光,空中的椅子一阵摇晃,迅速变大。
刘伯温坐在自己炼制的悬浮椅上,右手掐指,又念一术咒,点向自己眉心,开了千眼通,坐着空中望向下方长寿村。
长寿村村头的一户院子内,席地而坐着九名官兵,一名年轻官兵对着一头目官兵道:“头,咱们就这样坐着吗?”
头目官兵瞥了一眼年轻官兵后,说道:
“卢副参早有交待,让我等进村之后,找一院子隐蔽起来,不用管村中之事,你不想坐着,可以站着。”
“头,你知道俺不是这意思,坐着就坐着,你说怎么着,俺就怎么着。”年轻官兵嘿嘿一笑回答道:
大汉官兵又看了一眼年轻官兵道:“毛娃子,虽说陈参将不是虎威营出身,但,毕竟是营中主将,陈参将与卢副参的事情,我等不可参与,你要谨记,两位大人,谁发令,就听谁的。”
“那,若是两位大人同时下令呢。”毛娃子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其它几人也都转过头来看着头目官兵。
头目官兵望了一圈自己的手下,低声说道:“大晋军令,主将不在,副将为主,只要陈参将在一日,我等就要听命于他。”
“那,若是。”有一名官兵要问,被身边一老兵给拦住后,趴在耳朵边说着什么。
毛娃子低头深思了一会,抬头说道“头,俺明白了。”
头目官兵看了一眼手下几人,“嗯”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村头不远处的村道上,柳镇扶带着百名锦衣卫骑马向着村子奔袭而来。
村头,陈大人与陈参将五人立于村道上,望着村内,不远处数十匹高头大马被三名官兵看守着,杜客卿正沿着小河沟向着南边越走越远。
这时,一名押解丘八斩首的官兵,左手扶着断裂的右手,慌忙跑到陈大人五人五步外,单膝跪地道:“禀陈执律使大人,那丘八挣脱捆绳,打伤属下逃了,三名弟兄已去追赶,属下特回来禀报。”
执律使陈大人还未说话,卢副参就快步向前,一脚踹倒跪地官兵便说道:
“废物,一个村汉都对付不了。”
卢副参将说完,转过身对着陈执律使抱拳道:“大人,卢某这就去追那恶徒丘八。”
未等六品陈执使答话,卢副参将转身,叫上倒地官兵就往马群跑去。
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的陈参将望一眼陈执律使,又望着卢副参将、带着看马的三人一同骑马而去,犹豫片刻朝着马群而去。
待卢副参将离去不久。
远处传来群马奔袭声,陈参将安抚着惊叫的马匹,望着越来越近的百名锦衣卫,心道:这么多锦衣卫来此做甚?
不多时,柳镇扶等人到了村头,百名锦衣卫骑马踏入两边田地,停在陈参将与马群数米外。
柳镇扶一人策马来到陈执律使面前,在马背抱拳道:“陈大人,柳某带整百户锦衣卫特来听令。”
陈执律使转过身对着马上的柳镇扶厉声道:“锦衣卫柳岩石听令。”
“末将在。”柳镇扶瞬间下马,一撩下摆衣裙单膝跪地道。
陈执律使抬手指向马群旁的陈参将厉声道:
“拿下虎威营八品参将陈立农。”
“是”
柳镇扶得令起身上马,用马鞭指着陈参将大声道:
“锦衣卫听令,捉拿陈立农。”
“是”百名锦衣卫应声抽刀,策马围住陈参将,惊的数十匹马惊慌乱跑。
大惊失色的陈参将拔刀立于胸前,大声道:“陈执律使大人,末将何罪。”
回应陈参将只有锦衣卫的喊杀音。
“布阵”“杀”
高空之中,刘伯温望着村头锦衣卫与陈参将厮杀的场面摇摇头道:“唉,这锦衣卫现在是越来越落魄了,一百户人马战一名宗师武者都僵持不下,也不知陆大的重文尊儒,这一步走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虽说这四十年来大晋国运增加了不少,可,这大晋立国的根基却不在了。”
“陆大呀陆大,也着实是,苦了你了,唉,那个位置是那么好坐的吗?四十年的呕心沥血,换回来的是什么?身不由己吗?呸,若不是青山那老小子,害你孙子的仇,恐怕到现在连一分的仇都报不了吧。”
“说到那兔崽子了,也不知那兔崽子何时能醒来了,老道可是在这平阳府四府地域守了四年了,那兔崽子再不苏醒,老道可就。”
说到这里的刘伯温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念道:“不会是那兔崽子已经回京城了吧,那几个老家伙没通知自己,对,那几个老家伙一定能做出此等事来,不行,等那柳老不死的求自己送他出去后,就回京城看看。”
刘伯温一想到,待会柳宗元求自己的场面,便激动不已,那可是天下八大文圣公之一呀,天下除了自己谁敢戏弄他。
激动的刘伯温一失神,椅子一偏,差点从空中滑掉下去,刘伯温赶紧稳住椅子。
不能想,不能想,光想想老道的心神都有点受不了,还是看看那些骷髅兵吧。
唉,虽说为了名正言顺收拾几个人,要搭上这一村百姓阳命,但,被这阴煞之气所腐蚀,谁又能说,不是另一种活法呢!
在老道眼里,你们可是幸运的呀。人,百年入土,煞人,怎么也得活三百年吧。等事情了结了,老道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村头,在柳镇扶找准时机,一刀砍伤陈参将后,陈参将如困兽一般,越战越勇,陈参将在又砍伤几名锦衣卫后,对着柳镇扶大声喝道:
“柳宗元,你竟敢私通律政司的人,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陈立农,陈大人,你难道不是走武备司的路子做到八品官的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许你升官,就不许我动一动位子吗?”
柳镇扶冷笑道:“在说,我镇辅锦衣卫协助律政司的大人办案,有错吗。”
“你,好你个柳岩石,今日我陈立农就为锦衣卫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的陈参将击退了身前锦衣卫,又从马下穿过,起身把一名锦衣踢下马去,骑马朝柳镇扶杀去。
柳岩石只是先天武者,怎会是宗师境的陈立农的对手。看到陈立农骑马砍杀三名锦衣卫后朝自己杀来。
柳镇扶大惊,慌忙回退并喊到:“快,拦住他,布阵,布阵。”
开始时,百名锦衣卫仗着人多势众,加上不成熟的九马连环阵,还有胆气与陈参将厮杀。随着久久未难擒获住陈参将,锦衣卫的士气早已一落千丈。
此时的锦衣卫在一番厮杀后,已有四十余人在地上打滚喊叫,其余锦衣卫更是也被陈立农杀的心惊胆颤,平日里无所事事的锦衣卫哪见过这么凶猛之人,都是连连让路。
陈参将又打散十余名锦衣卫包围后,朝着柳镇扶杀去。柳镇扶吓得扭头朝陈执律使跑出,边跑边喊道:“陈大人,救命。”
陈参将策马冲向逃跑的柳镇扶,三个呼吸间就追上了柳镇扶,陈参将大喊一声,瞬间一刀斩向柳镇扶。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村口射来一飞刀,撞来了陈参将砍向柳镇扶的刀。
还没等陈参将稳住刀身,就被突然伸过来的,长长的手臂一拳打在胸口,瞬间失衡向后仰去,长长的拳头又从左往右,一拳打在陈参将脸上,将其从马背打下,刚离马背就被一长长的脚,踢中脑袋撞向马背,接着又是一脚从上劈在胸口,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还未清醒又挨了重重一脚,瞬间不省人事。
从刀被撞来,到昏死过去,只在一个呼吸间就结束了。
看到后面的锦衣卫集体都失声了,这些锦衣卫还是第一次见到命修。
以前只存在于故事中的人物出现在自己眼前,还瞬间把自己百十人都无可奈何的宗师武者打的不知死活。特别是那数米长的腿和手臂,给他们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震惊了。
看着如被施了定身术的锦衣卫们,高空中观看的刘伯温略有所思道:“陆大,老道明白你说的“不得不退”的意思了,呵呵,陆大呀,你真的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