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玄幻小说 > 晋武掌权者 > 第1章 大晋文王斩河伯

第1章 大晋文王斩河伯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大晋八十五年冬。

    青州域、清水县、长寿村。

    长寿村村头,耸立着一棵极高极高的参天古树,老树郁郁葱葱,盖笼苍穹,在这冬日里显得尤为神异。

    树下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被十几幼童环绕着,一张张带着稚气白皙的面庞,瞪着闪闪发光的眼睛望着老者,个个竖耳翘眉,凝神贯注等待着。

    老者依坐于树桩之上,微眯着丹凤眼,长长的柳叶白眉顺着眼角自然飘下,嘴角微微上扬,略有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是一位祥和亲善之人。

    老者似乎很享受这种幼童环绕的无尽乐趣。只见他嘴唇微动,温和亲切之声响起。

    “今日老爷爷给你们讲个,文王斩河伯的故事。

    “好呀,好呀”幼童们欢呼喜悦着并连连点头。

    “话说太祖祭天立国八载,天下承平日久,四处歌舞升平,天下呈现一片祥和之气,各地纷纷上报祥瑞,恭贺我朝太祖真乃“天命之人”。

    “然而,在大晋八年冬,年暮将至时。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于京城东面的永安门前,敲响了沉寂许久的通天鼓,沉闷的鼓点声彻响京城,引起满朝文武哗然,百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今天下已定,河清海晏,天下有何冤情非要以命击鼓。

    通天鼓,鼓响人亡。何人何事要以命鸣冤。

    太祖勃然震怒,严令锦衣卫彻查。

    七日后,锦衣卫捉拿洛山府五品知府回京,并详禀太祖。

    那以命击鼓之人乃洛州域、洛山府城内、一朱姓之人,此人姓朱名器,二十五岁,乃朱家长子。

    朱家以“和”治家,世代以铸器为生,铸造手艺精湛,家中人丁兴旺,也算富家一方。

    前年夏,邻府有一“文道学士”之子陶醉,偶然得知朱家有一祖传之物,疑似《六艺》“杂艺”中的铸术。

    要知道《六艺》乃是周天演化之物,何等珍贵。天下文道之士都奉如至宝,每出现一物,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今陶醉得知此物下落,哪能无动于衷。陶醉苦思良久后心生一计,便主动结交朱器。

    时日已长,两人又年岁相同,便以兄弟相称。

    去年春,陶醉共邀朱家同辈一十五人于九通江中划船之际。用秘法引江中怪鱼袭船,陶醉舍命救朱家三人而逃,其余之人在无一人生还。

    朱家自觉亏欠陶醉良多,又幸陶醉舍命救子性命,朱家主便亲自上门致谢。

    陶家言:陶醉与朱器乃真心相交,为手足丢了性命,陶家毫无怨言,朱家不必愧疚。又言,朱家乃至善名家,陶家有一女又与朱器相识,陶家愿嫁此女入朱家,从此两家便亲为一家。

    朱家主闻言大喜。不日,朱器便与陶家女结为连理。一月后,陶家女在朱家离奇死亡。文道世家之女无故亡于商贾之家,陶家大怒,官府大惊。

    官府查案数月乃无头绪,陶家又不依不饶,把朱家搞的鸡犬不宁。最终朱家无奈,为保全自家安宁,使家族得以延续,更为平息文道陶家怒火,不得不接受官府调和,以祖传之物赔于陶家。

    哪曾想,陶家得朱家之物第三日,便又登朱家大门,言朱家竟敢戏弄陶家,谎以一铸铁秘方来欺诈陶家,更言,如若今日不拿出“杂艺”铸术,便让官府给朱家治一藐视皇权公正之罪。

    朱家不明所以,只能言辞凿凿地说、家中只有祖传的一铸铁秘方,没有什么“杂艺”铸术。

    陶家不饶,便唤洛山府知府来此。

    陶家有人于京城朝中为官,陶家又是文道世家,知府不想得罪,便把朱家上下五十九口全部押入大牢,先宽慰文道陶家在做下步打算。

    陶家把朱府翻了几遍,仍未找到“杂艺”铸术,怒火更盛。

    在陶家威逼利诱之下,知府大人不得已、只好对朱家之人严加拷打,在打死数十人之后仍未有所得。

    陶家更怒,一个小小的商贾小户竟敢欺诈文道世家,文道一怒,死伤无数。

    一深黑的夜里,朱家之人在大牢里离奇死亡。

    知府得之大惊大怒,惊的是,陶家怎敢做出如此之事。怒的是,陶家太没把他这个大晋知府放在眼里。

    然,陶家乃文道世家,当代家主更是“道命”入体的文道学士境的高人,听闻马上便可更进一步。

    还有那在京为官的三品京官重臣。

    知府大人如今只是一个五品外官知府,修行上更是不如陶家,带着官运修炼至今、才把“道命”引入体内,刚摸到文道的门槛。

    若不是知府大人有国运护身,面对陶家家主时,知府大人恐怕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再者,此事知府大人也有参与,知府大人也没必要为一商贾之家、得罪于文道之家。想来洛山府何其之大,自己又是这一府之主,只要自己不上报,此事也就会慢慢平息下来。

    安慰自己后、无奈的知府大人只能把此事压下不报,让时间来抹平此事。

    然、天有狂风暴雨,人有气运护体。

    那朱家虽为商贾之户,但也是和善之家,祖祖辈辈不说积德行善,也无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朱器生于此家,不说一世大富大贵,但,周天必然不会让其死于非命。

    被“至交好友”以“命”救了一命的朱器,不仅大难不死,还迎娶了文道世家之女,可谓是春风得意迎风飞。自己都感慨自己命真好。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还未从得意之中清醒过来的朱器,在一日醒来之际,发现自家夫人于身边已无呼吸。吓得朱器连滚带爬的呼喊不止。

    惊吓过度又惊怕不止的朱家,终于用自家祖传的铸造秘方,平息了文道世家陶家的怒火。

    朱器于当天就去了城外二十里处的寺庙上香求算,以缓近些时日的不安与恐惧。

    在寺庙山脚下,朱器看到了已亡的兄长陶醉刚从山上下来,大惊不已。惊讶不已的朱器连忙呼喊。

    止步的陶醉看到朱器先是一惊,然后便立刻用一符文制服朱器,带着朱器同乘一辆马车离去。

    朱器再次醒来后,就在一座无名小院里,一脸笑意的陶醉正望着朱器。朱器连声质问。

    陶醉告诉朱器,自己接触于他,就是为了设计取了他家的“杂艺”铸术,要不然,陶醉一堂堂文道世家之子怎会结交他这商贾之子。陶醉是假死,陶家女是真死。而且陶家女并非陶家嫡系,只是一旁系之人与丫鬟所生。

    陶醉还告诉朱器,若不是大晋朝多番对文道打压,他一个世家嫡子怎需要费这么大周折。

    如今计已成、物已得,他朱器若不再遇到他陶醉,朱器可能还会继续活下去,如今吗,朱器不得不亡。

    由于“大晋律令碑”的存在,陶醉也不方便直接打杀了朱器,只是把他打晕装入麻袋后丢入到了九通江中。

    朱器可能真的身怀气运,在江中被一水魂所救,并送于岸边。朱器立于江岸犹如做梦一般,多时才缓过来神,对着水魂拜了五拜。

    数日的奔走,还未到城内的朱器,便听闻家人已被全部捉拿进大牢。朱器惊慌失措,不知下步该作何打算。

    文道世家,那是真正的豪门贵族,若无确凿证据,朝廷都只能打压而不能降罪。自己又有何能力与之抗争。

    心如死灰的朱器流落街头,混迹于流民乞丐之中。

    数十日后,听到府衙发布公告,言朱家勾结江中恶怪谋害文道之人,并残害世家之女,蒙蔽府衙藐视皇权律令,其族当诛。

    混迹于街头的朱器惊慌逃之。

    不知逃到何处的朱器饿晕在路边,被一丐帮之人相救,苏醒后的朱器不敢多言,只称自己路遇劫匪,多日未食而饿晕路边。

    丐帮之人并未揭底寻问,只是提供一些吃食,并介绍了自己乃丐帮之人,当朝洪武爷也曾在丐帮讨过生活,天下落难兄弟都是丐帮兄弟,让朱器不必为难,眼下若无去处,可先在丐帮谋生。

    朱器就开始混迹于丐帮之中,丐帮乃天下九流之一,帮中能人无数,消息更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含。

    有一次朱器听到帮众在互相调侃之际,说道申冤奇鼓,乃为天下百姓鸣冤而用的,朱器连忙追问。

    寻问之下,朱器得之,在京城三面主门都有一神奇的通天鼓,只要敲响通天鼓,整个大晋都可听到,非常神异,而鼓响帝王必问。

    听说这是太祖爷为天下百姓鸣冤所立,只要敲响了鼓,太祖就会亲自过问,不管多大的冤情都可告知太祖。太祖一定会为百姓做主。

    朱器听闻之后,又多方验证,最终确定京城确实有这么个鸣冤奇鼓。

    不过,有一丐帮儒生对朱器言,鼓不好敲,要知道,如今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各州府衙门,为了防止刁民诬告,越级告官必须过&34;滚钉板&34;这一关。赤膊滚过半丈长的钉板,才能进大堂递交状书。你若敲那皇爷设的通天鼓想必要吃好多苦头。

    朱器现在哪里还在乎吃点“苦头”,什么苦能比自己现在更苦,一出生就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如今沦落到“沿街乞讨”,还有那血海深仇。

    如今得知有方法可为家族鸣冤,自己怎么还会在乎吃点苦头,就算拿自己命去换那陶醉之命,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文道世家,文道世家在大,你能大的过太祖,就算太祖不出面给自己作主。那只要能见到陆丞相也可,陆丞相可是最公道之人,陆丞相可不惧你文道世家。

    去京城,哪有那么容易,也幸亏朱器现在是丐帮弟子,丐帮也不愧为天下九流之一,丐帮弟子遍布大晋各州府县,在各地丐帮的不断救济下,朱器经过近一年的周转,终于到了中州域长安城门外。

    看着那近百丈高的京城城墙,朱器感觉到了无比的心慌。慌乱过后的的朱器望着那立于城门右侧的巨大石鼓,突然有点迷茫了,这石鼓能敲吗?

    京城东门右侧百步处有一巨大石台,石台与城墙相连,石台高五丈,宽二十余丈,台上一巨大灰黑色石鼓依靠在城墙之上,石鼓成圆形,直径约十五丈。

    城门官道上过往的人群、好似早已习以为常了石鼓的存在,没人去看它一眼,它就静静的坐落于在那里。

    朱器立于石鼓半里外的官道旁,一脸迷茫无助,望着那石鼓痴呆地站着。

    突然,有一雷鸣般的声音在朱器脑海中响起:血鸣石,声如雷,染血而鸣,石鸣人亡。

    接连三声的雷鸣声惊醒了茫然中朱器,朱器惊慌四望,官道上车水马龙的行人,还是在自己眼前络绎不绝来来往往,未有丝毫停顿。

    这是!那石鼓在给自己说话!朱器瞬间明悟,然后就陷入了阵阵慌恐之中。石鸣人亡,石鸣人亡,这四个字深深地徘徊在朱器的脑海里,自己要击石鼓,石鼓响后自己就…这需要自己以命换石鼓响?

    慌恐中的朱器突然眼中出现了无尽怒火,望着城门口那人来人往的贩夫走卒,看着这祥和的太平世间,自己也是这太平盛世下的一员,为何如今沦落到如此下场,都是那陶醉,都是那陶醉,都是那陶醉所害。

    一脸坚毅的朱器走着视死如归的步伐,一步一步向那石鼓走去。

    城门处披盔戴甲的守卫军士,显然发现了走向石鼓的朱器,但都未做反应,想来又一个初入京师的好奇流民。

    当朱器一脚踏上登往石鼓台的台阶时,犹豫了,朱器内心深处是恐惧的,来自对死亡的恐惧,明知会死的无边恐慌使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他不想死,他畏惧死亡,他想像丧家之犬一样的苟活着,活着,活着……

    “哪来的无知乞丐,你这该死的浑人,赶快给爷止步滚下来”

    一声守卫军士的怒骂声由远而近,传入了恐慌颤抖的朱器耳中。

    “死乞丐,赶紧滚下来,想死滚远点,别连累了爷爷”这一声怒骂又近些!

    乞丐,是呀,我朱器现在就是一个乞丐,就是一个想死之人。

    十步之外奔跑的三名军士看着朱器快步登上了石鼓,咬破食指挥手洒在了石鼓上。

    “咚~咚~咚…”

    九声震耳欲聋的雷鸣鼓声彻响天地,直冲九霄。

    三名目瞪口呆的军士被惊的喃喃道:完了,完了!也不知是说朱器完了,还是自己完了。

    官道上无数行人同时止步,望着石台上的石鼓,只见石鼓上一人皮随风飘荡着,甚是诡异。

    彻响京城内外的九声通天鼓声,震的太祖勃然大怒,惊的满朝文武惊恐莫名。这是多大的冤情的。居然九响!九声通幽冥,魂散怨方平!

    震怒的太祖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立刻把洛山府知府于石鼓前抽筋扒皮。并下令捉拿了陶家九族之人,于石鼓前挫骨扬灰以慰朱器不散之冤魂。

    因文道世家陶家之主携带陶醉逃亡,朱器冤魂于石鼓前日日夜夜不散,太祖恼怒,让还未封王的陆文正陆丞相持“天地碑文执律令”捉拿二人,谁阻杀谁。

    文王追查得知,陶醉父子躲藏于九通江中,然,八百里九通江何其长,若要寻到陶醉父子躲藏之所,耗时何其多。

    文王不愿朱器冤魂整日受那烈日灼心之苦。

    文王便唤出江中河伯言明来意。怎奈那九通江河伯不愿相助,还怨恨文王扰其清修,要文王速速离去。

    文王好言先劝,奈何那河伯就如顽石般冥顽不灵。文王乃至公至善之人,不愿与其纠缠,便任由河伯自去,怎奈那河伯得寸进尺,入水不久就又驾水而出,对文王言道,你今日扰我清静,断我修行,需赔偿于我。如若不赔,我便水淹这八百里河道村庄。

    那河伯见文王未应允也不言语转身便离去了。

    河伯怒而暴狂,胡乱发泄一番就入水而去。

    三日后,文王得知,沿江村庄都有活祭河伯之事,勃然大怒,下令各地府县立刻纠妄此事。自己便寻那河伯问罪。

    奈何那河伯不在现身,文王便招来正在寻陶醉父子的水师封锁河道,再调镇魔司入江。

    五日后,镇魔司有一小队,于一处江中残破水府中,发现陶醉父子与河伯同在,便大战一番。镇魔司只有一人逃出。

    文王赶到时,已无陶醉父子与河伯身影。文王本慈善之人,不忍无辜之人所受牵连,奈何那陶醉父子奸诈,河伯更是狡诈。此三人不除不已平民愤,不杀不已慰天威。

    文王持令禀周天,一剑断江川。江水断,河道显,河伯与陶醉父子大惊,仓皇而逃。

    要知我大晋乃是以武立国,在陆地上那河伯哪还能逃脱。

    陶醉父子与那河伯一同被押解入京城,于那石鼓前被我大晋斩妖刀,一刀一个斩了肉身断了人命,灭了天命。那飘拂在石鼓前的朱器人皮冤魂也随风散去。

    好了,文王斩河伯的故事就讲完了。你们呀,以后…………”

    “老爷爷,什么是杂艺,什么是铸术呀”

    “老村正老爷爷,那斩妖刀是什么呀”

    “对对,那镇魔司怎么那么厉害呀,一入江中就能寻到那河伯了”

    “那文王最厉害,一剑都斩断了八百里什么江,那八百里有多大呀”

    “哼,八百里很大的呀,应该比我们村大吧”

    “就是,就是,有我们村大吗”

    老者话未说完,就被幼童们的七嘴八舌的问题给打断了。老者也不恼怒,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孩童们。

    突然老者似时想到了什么,对这一个稍微大的幼童道:“小九江呀,寻哥儿今日怎么又没来,最近他都在做些什么?”

    “啊,寻哥儿呀,”

    “老村正老爷爷,寻哥儿他今日要帮白姑姑磨砚,说没空来听故事,今儿就又没来了!”

    被唤为小九江的幼童回答道:

    “嗯嗯,老村正老爷爷,寻哥儿他不爱听故事。总找理由不来,我们爱听,您再讲一个吧。”

    另一幼童话音刚落,就又有一幼童说道!

    “是呀,是呀”其余幼童也纷纷道!“老村正老爷爷,您再讲一个吧”

    “再讲个三皇五帝吧”

    “不,不要,要讲汉武大帝。”

    “对对,就讲汉武大帝”。

    “不要汉武大帝,俺要听无敌霸王除妖”。

    “不要,不要,俺还要听文王故事”

    “俺要听太祖传奇,还有还有陆氏五杰”

    “俺要……”

    老者还未开口,几个幼童瞬间又唧唧哇哇地说着自己的要求!

    “小九江呀,你要听什么?”老者睁开那炯炯有神的丹凤眼,看向那名叫小九江的孩童!

    幼童们听到老者问话后,都纷纷止声,齐齐望向那明显身材较大的孩童!

    小九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指着古树道:

    “老村正老爷爷您…,您能讲讲大树后面那块石碑的故事吗?”

    “嗯儿”老者好似有点好奇问道:

    “小九江呀,怎么又想听那石碑的故事了”

    “是,是…是寻哥儿说,寻哥儿说、那石碑里应该还有很多故事”

    小九江不好意思的回道:

    “哦”老者拉着长音又问道“那,寻哥儿说没说,都有哪些故事?”

    “这…”小九江明显愣了下,低着头回想着。

    好大一会才回忆起来,说道:

    “寻哥儿说,这块石碑应该是不凡之物,里面有很多大道理,悟透了石碑里的大道理,就会明白这方天地的大道!”

    “我不知怎么悟,就想着,听您多讲一些”

    “寻哥儿还说,还说这石碑很是古怪神异,让我没事多看看,看摸摸。”

    “还说…只要我能明白石牌的道理,我就能做大官”

    说到最后,小九江抬起小脸望着老者,像是想得到老者的肯定!

    老者眯着眼睛看着小九江。

    这个叫寻哥儿的孩童,老者曾经疑惑过,他会不会是转世之人,虽说转世之法难成,但世间确有成功之人。

    但,那寻哥儿明显又不是,寻哥儿拥有着纯净的人魂,眉心处有着天生的浓厚“人运”,人魂内并没有一丝一缕的混浊之气。显然只是出身不凡,家族显赫得天眷顾的新生之人。并不是转世之辈!

    想来自己应该不会看错,毕竟当今之世能让自己看不透的东西,已是毛麟凤角了。能让自己在乎的也已不多了。至于家族显赫。

    家族在显赫,天眷在浓于老夫何干!

    老者只是很好奇,那个看着整日里就好像没睡醒一般,天天显得无所事事,懒散的小身体透着灵动,小眼里充满着无聊,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有时候说话又像个小大人的天眷之人,基本上从不去石碑前的寻哥儿,能说出个什么来。

    当他听到那句“悟透了石碑就会明白这方天地的大道”时,就微微一愣!

    老者虽然知道天眷之人将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但,这句话还是有点让他略有些许惊讶。

    特别是“这方”“大道”这几个词所表达的含义,可不是天眷那么简单了。

    想想自己的出身,自己还是四十年前,在朝为官时,很偶然的一次“大机遇”才听明弄懂的!

    寻哥儿他是怎么知道的!

    转世之人?绝对不是转世之人!就算真是转世之人,他也不一定能知道!

    那是什么,是偶然,还是!生而知之!自己不是不相信,有这种人的存在!

    但,那毕竟是听说,传说!

    而今,却好似存在于自己眼前,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存在,生而知之,那自己的事可就………

    “老村正老爷爷,您,您怎么了…”

    望着老者眼中像有星星一般闪过的眼睛,小九江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哦,老爷爷没事,哈哈…老爷爷今儿就在给你们再讲讲石牌的故事,寻哥说的对,你们谁要是能悟透石牌的道理,都是可以做大官的,都去石牌那儿……”

    “哦哦,听故事喽”

    “听故事,做大官喽”

    “又要讲石碑呀!”

    “石碑有什么好听的,就一块石碑。”

    ………………

    “周天之物皆因道生!周天之灵皆因法存!物生万种,灵生十类!

    物生顺道,不顺则灭!灵存遵法,不遵则亡。

    道法皆自然,灵物应有序,故,周天之灵,择人为长,以人为尊!

    然,人多则繁,繁则乱。人既有顺天之责,亦有治地之功!皆存无量人运在身,有灵有智,懂是非、知变通,固,错有大者、天地诛,误小错者、人皇罚。

    今,朱氏立国号晋,授之汝大晋人皇,降三成国运,掌道法圣旨,行人皇之责,纠之以政,顺应周天之道法!

    大晋皇朝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任张清阳为青州域、平阳府、清水县知县,可调此县三成地运为已用。授:正七品衔、领一缕国运护身,担教化民众之责,行抚民治民之权!……………”

    高七尺的石碑前,老者负手而立,白发随微风在脑后随意飘拂着,身后站立着十几幼童。老者洪亮的声音随风飘入村中!

    正在村口看着入神的村正感觉手臂传来一震,耳边传来“丘…村正,俺喊你老半天了,你咋没个回应呢”

    “咦,俺说呢,你咋又犯楞呢。老村正又在那念碑文呢。”

    “走走走,不管他,快随俺去寻哥儿家取那春联,俺说呀,今年无论如何也要给寻哥儿他家多送的年货,前年……”

    被迫拉着走的村正、挣脱掉被拉扯的手臂,一脸无奈地看着身前这满脸横肉的大汉,赶紧打断道:“你这浑人,不是去隔壁村转悠了,怎跑这儿来了,你来这儿拉我做甚”

    “俺刚回来,俺婆娘让俺去寻哥儿家寻个好春联,俺不识字,寻思着让村正你帮俺挑个,俺就来寻你了呗。”

    大汉解释着就又要拉着村正走:“走走,快点,村正,去的晚了,好春联都被寻哥儿送人了”

    村正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大汉,直勾勾的看着大汉肩膀处,那两道被抓破了,正往外飘着棉絮的口子,一言不发!

    被村正看的不好意思的大汉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道

    “那个,那个…丘…村正呀,俺…俺”

    大汉一跺脚“俺丘八要给白娘子赔个不是,俺那婆娘就是个大嘴巴子,啥都乱讲,前天儿的事,是俺那婆娘不对,活该受寻哥儿的教训,俺,俺想让村正你去…你去…”

    “我去做甚”村正不解道:

    “你丘八的婆娘乱说白娘子,你婆娘不去道歉,让你去?”

    “你自己不去,又来寻我去,这是何道理”

    “俺,俺………”

    “你怕!你怕白娘子?”村正一语道破。

    “对对对,不不不…不是不是,俺怎么会怕白娘子呢,想俺丘八在村里也是个儿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怕白娘子那弱女子呢,俺是,俺是,俺……”

    脸色一下通红的丘八大声的辩解道,突然,灵光一闪,赶紧道:

    “俺是担心寻哥儿今年不给俺家好春联,所有才找寻你村正帮忙里”

    “你若是只寻我给你取春联,你可自去,寻哥儿那娃虽然年纪小,但也不会单独落下你一家不给。”

    “那白娘子吗,看在三叔的薄面,想来也不会为难你们一家子,你自个去吧!”

    “俺,俺,俺不管,反正你这个村正,今儿一定要陪俺去”

    “丘八,到底发生了何事”村正感觉不对,瞬间一脸正色道:

    “俺,俺有点小事需要和白娘子说,但是寻思着,你这村正应该比俺说的话,好使!”

    丘八一脸气丧道!

    “俺那婆娘不知从哪儿听说,今年来巡慰咱们村的是一位大官,这位大官还要在咱们村多住几日,村里就俺家房屋大,想腾出来给村里用”

    丘八说着,看着村正的脸!

    见村正眼角抖动一下,便明白村正肯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俺婆娘说,伺候好这位大官后,说不定能给咱们村请座学堂呢。”

    听到学堂,村正脸色一阵愣。

    自己做村正七载,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村里争取来一座学堂,自己前阵子还在托人给县城里的小舅子说这事呢。可自己那小舅子显然是无能为力,也不想为此事操心。

    也是,自己那小舅子可是秀才了,正为明年的州贡试闭门苦读,要是考过州贡试,那可是能做官的,做官呀……!

    想到这里,村正就有点激动!不过那毕竟是一州的读书人聚在一起,自己那小舅子,唉,不说也罢!

    村正一脸正色道:“好你个丘八,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禀明村里,说吧,还有什么事,一并说来”

    看着脸上闪过惊喜的村正,丘八明显直了直身子,心道:自己是在为村里做好事,怎么犹犹豫豫的不敢说呢。

    那可是学堂,清水县一千八百多个村,也就三十六座学堂,自己要是能为村里争取到一座学堂,那下任村正还不就是自己的了!随即胆气十足道:

    “村正,是这样的,巡慰的大官住进俺家,俺一家都是粗人,没人会伺候人呀,俺婆娘寻思着,让白娘子过来给巡慰大人端端茶倒倒水,白娘子这人、你也知道,那模样端正,又知书达理,想必很能代表咱们村的……村的……”

    “形象”村正看着一嘴结巴的丘八提醒到:

    “对对,是形象,咱们村的形象好了,那,大官一高兴,还不对咱们村刮…刮目高看一眼,咱们村说不定就能争取到一座学堂呢”

    话说完的丘八,凝视着村正!

    村正若有所思:这也是一个办法,想那白娘子的模样和端庄,定能讨得巡慰大人的欢心。只要巡慰大人高兴,说不定,还真能给村里请一座学堂!学堂呀学堂!不仅是村子里的希望,也是我丘二的希望…

    “说这么多,寻我去寻哥儿家,不是取春联吧,是想让我给白娘子通个气吧”

    村正对着丘八说道:

    “还有,你这浑人学个话都学不好,你那婆娘啥都好,就是心眼小了点,当年若不是他爹那事,她一位富家女,那能嫁你这浑人”说着就顺着村路往村里走去!

    “村正,你这话俺就不爱听了,当年俺也是村里…………”

    ………………

    “好了,今天这石碑的故事就说到这儿!你们若想做大官呀,就好好思索一下。为何我大晋每个村口都有这么一块七尺碑,这碑的含义是什么,又代表着什么”

    古树下石牌前,讲完今儿故事的老者抬起脚,缓缓向村里走去,远远地随风飘来几句嘀咕声!

    “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快结束了…!也不知道那几个老家伙现在都在………,唉!”

    十几幼童还沉浸在老者的故事里,只有小九江隐隐约约听到了老者那几句念叨!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