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要和生气的女孩子讲道理
“呦，这不赵大队长嘛，一晚上不见，这么拉了？”陆晓柒正买晚饭回来，就见到了赵星河正站在沐羽的疗养病房门口。
赵星河心不甘情不愿地瞧了陆晓柒一眼，转身进了病房。
陆晓柒也笑笑，跟了进来，追问着:“赵队长，怎么样，你跟保安大爷谁赢了？”
赵星河也不搭话，只是看了一眼正趴在床上写字的沐羽，转头问陆晓柒:“你写的呢？”
“不给你看！”陆晓柒此刻得意洋洋，坐在靠门的那张床上，打开晚饭，招呼:“沐羽我儿，吃饭了。赵队长，吃晚饭了吗，没吃赶紧出去吃，别在这碍眼。”
“你……”赵星河肺都快气炸了，自己迫于孟先生的命令，只能受陆晓柒的气。
沐羽一直憋着笑，此时缓缓起身，也不说话，和陆晓柒一起吃饭。
“对不起。”
赵星河想着孟先生的话，也干脆地向沐羽和陆晓柒鞠躬道歉。
“你，这……”陆晓柒看着赵星河这副模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也说不出什么了。
沐羽看着赵星河，好像也觉得没那么讨厌了，冲陆晓柒连使眼色。
陆晓柒赶忙放下筷子，上去拉着赵星河坐下:“赵队长，你这是干啥？我跟你闹着玩呢。”
三个人算是暂时缓和了关系，但也没什么话说，只是赵星河要来了他们两个写下的内容，仔细的交代了要注意的细节。
一句话:七分真，三分假。只给外行看热闹，不给内行看门道。
沐羽惊讶于凌风文摘的许多讲究，就好像是要把真事儿写成假的一样。当然，有时候也要把假的写的玄之又玄，总之就是夺人眼球。
陆晓柒打趣道:“赵队长可不能和我们写的一样，你得重点写，奇门遁甲，玄门秘法，无所不能的高手，受困于守墓保安，七旬老汉。”
赵星河无奈地苦笑，他这队长的形象，算是毁了。沐羽和陆晓柒也哄笑着。
三个人聊起凌风文摘，又聊起凌风文摘背后的集团。再聊到孟先生和凌先生。
“原来凌风文摘的名字是分别取自凌先生和孟先生吗？”
“凌大哥和孟先生都不是凌风文摘的背后老板？”
“两位先生和玄门正统的渊源到底是什么？”
三个人相谈甚欢，沐羽和陆晓柒也才发现，原来这赵星河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
陆晓柒忽发奇想，问赵星河:“既然凌大哥是你的师父，他都教了你些什么？”
赵星河也不藏私，只说道:
“我师父原本就是玄门分家，凌家的人。他又是某个分家的外甥，自然学会了两家的一些法门。可以以寻常东西制器，花草石土可以用药，都非常神奇。
我不是童子功，到现在只会些制器的皮毛。”
“童子……”
陆晓柒不怀好意地看着赵星河，嘿嘿地笑着，看的赵星河都不好意思了，叫道:
“童子功！是童子功不是童子身。”
“别理他。”沐羽也来了兴致，跟着问道:“那孟先生呢？”
“不许笑了。”赵星河瞪了陆晓柒一眼，接着说道:“据我师父说，孟先生更不寻常，他生来便有个什么，就是玄门正统的天师也羡慕不已的天赋。
后来，又有奇遇，学到了东方家的法阵，神奇的很。”
几人又聊了几句，赵星河实在熬不住，睡下了，陆晓柒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沐羽畅聊。
“你说，咱们能不能成为那样的大人物？”
“我才不想做什么，什么大人物。”
“那你说，咱哥俩要是学会了那种本事，将来……”
“还不知，真的假的呢！”
“你再说，那个……”
“诶，沐羽，沐羽？”
沐羽已经攥着手中的吊坠睡着了，只是他手腕上的印记开始闪烁起了光芒。。
“你不理我就不理我吧，玩手机不说话，真没劲，睡了。”陆晓柒也不再说，翻身睡去。
“醒醒。”
沐羽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的少女正看着他。
“楚暧，你怎么又来了？”沐羽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忽然瞥见，那少女背后飘动的尾巴。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睡在杂草堆上，已经不是疗养病房那一张床了。
阿碧转开身，看看他，抬头说道:“要下雨了。”
沐羽茫然点点头，关于这里的记忆才逐渐变得清晰，望着阿碧脚边那把带血的短刀，坐在地上往后挪了挪。
“你怕我？”阿碧白了他一眼，用刀刮去鱼鳞，再用削干净的木条把鱼串了，挂在火上烤。
“我，我说，我不属于这儿，你信吗？”沐羽看着阿碧的脸，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你跟妖精讲道理？妖精也许只想吃你。
“我知道。”
阿碧认真的烤着鱼，配合着点点头:“我在考虑，该怎么处理你。
阿碧说着，用刀在鱼身上割了几刀，看向沐羽，眼神轻挑:“不知道，你的味道怎么样？”
才说完，阿碧站起身，朝沐羽走来。
“别别别！”沐羽站起身，就要跑来，不想被碎石绊倒，嘴里还说着:“你长的那么漂亮，吃人多不优雅啊。”
“真的吗？”阿碧笑着，走近他，把一只玉手搭在沐羽脖子上:“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本来面目？”
“大可不必，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出门画个妆啥的，我都理解。”
沐羽说着，手脚并用的想要爬起。
阿碧娇笑一声，把烤鱼递给沐羽，看他接过，又叹口气:“我打算把你带到狼王的部落去，那也是他的遗愿。”
狐阿碧心头酸楚，他明明为父亲报了仇，可只觉得更加的痛苦，空虚，对于无支祁，她好像又充满了亏欠。
杀父之仇，养育之恩，这笔账该怎么算呢？更何况，在他明知道自己要害死他的时候，他还是要保护自己。
阿碧索性分清楚，妖王乘黄的女儿，已经在为乘黄报仇雪恨之后死去了，现在，只剩一个要为妖王无支祁实现遗愿的义女。
沐羽吃着烤鱼，没什么滋味，知道狐阿碧对自己没有杀意，看她入神，也就随口问道:“话说，你们妖族在吃其他动物的时候，会不会惹怒已经成精的同类。”
阿碧想明白了，此刻看着沐羽，痴痴地笑了:“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世上，妖是妖，兽是兽，人是人，魔是魔，神是神，灵是灵。要说同类的话，你们自称为人的两脚兽，和其他两脚兽的关系不是更近？”
“那你不是小狐狸修炼……”
沐羽有些惊讶，这和他在神话故事中了解到的全然不同。
“那你是不是猴子修炼成的？”狐阿碧反问了一句，才觉得失言，不该拿猴子作比，叹了口气:“这世上的生灵，都是想要超脱自己当前境界的，真能够超脱的又有几个？”
沐羽似懂非懂，又追问:“那个无支祁”
“是我父亲。”狐阿碧说着，眼中满是感怀，朝王城的方向望去。
“不是，我是说，无支祁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那个狴犴要的这两样东西又是？我现在真的好乱啊！”
沐羽掏出吊坠，又伸出右手，那手腕上的印记变作种子模样，滑入手中。
“我听父亲说起过。”
阿碧解释着:“你那吊坠，是妖族的宝物，事关妖族未来。那颗种子，更是这世间的至宝。至于你……”
“怎么样？”
阿碧捂住嘴笑了:“他说你是自己来的。”
“你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也许，狼王会知道吧。”阿碧一挥手，一阵风把火灭了，接着说:“他说，狼王是可以信赖的。可以信赖吗？”
“那咱们赶紧去找狼王啊！”
沐羽心里想着，自己把这两样东西作筹码，跟那个狼王换了能够永远远离这里的方法就好。至于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跟自己无关。
他又想:“孟先生和凌先生那么厉害，有没有办法，让自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呢？”
阿碧看着这个人类，若有所思:“不用着急。这通海江宽，我在等一位老朋友来渡我过河。”
“谁啊？通天河老鼋啊！”沐羽早就想说了，无支祁，分明是西游记里的水猿大圣啊，这里出现个通天河老鼋，很合理吧？
“她来了！”
阿碧说着，向江中望去。
只见大江之中，波涛泛起，凭空卷起数米高的大潮，凉水冒出气泡来，就好像烧开了一样。
“我去！这么大阵仗，四海龙王要水淹陈塘关了。”沐羽下了一跳，躲在狐妖阿碧身后。
这时候，你管什么男女之别，阿碧她是一直妖精啊，不像是沐羽一个普通人，哪里见过这场面。
那水潮涌到岸头止住，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冒出头来，笑吟吟叫一声:“阿碧妹妹。”
“明珠姐姐。”阿碧也叫一声，才印上去。
明珠从潮头跃起，那模样超凡脱俗，白皙如玉的皮肤，香肩裸露，脖子上挂着一只巨大的珍珠。她凹凸有致的躯体，锦缎华服，只是下身生的一个鱼尾，此刻如美人出浴，长发散发着水汽，落在地上，又变成了光滑修长的双腿。
“人，人鱼？”沐羽也看得呆了，痴痴说不出话。
两姐妹抱在一起，互相问候了许久。
“这么说，他是人族？”两姐妹刚刚分开，明珠便对沐羽怒目而视。
阿碧才点头，就见明珠手中变出一把三叉戟，朝沐羽刺过来。
好在沐羽眼尖，堪堪躲过三叉戟尖，却还是被妖力掀翻，倒飞出去三四米。
“明珠姐姐……”狐阿碧赶紧出声制止。
鲛人明珠却还不想收手，再追上去，刺出一三叉戟:“人族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