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怎么知道西门庆?
“嗯…”
须愚老祖慢悠悠的捋着胡须,不紧不慢的絮叨着:“想的真是周到哈…生怕儿子长大了不懂…”
说着话,老祖把书递到了云舒的手里。
云舒刚一翻开,就被书中的插图惊掉了下巴!
他惴惴不安的问:“师父…这是什么书?”
须愚老祖一脸严肃的说:“这本书,来自于上古纪元…”
“在上一个纪元里,人类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非常先进的程度。”
“他们人手一件奇妙的法器,哪怕相隔千里万里,也能互相看见对方,互相说话!”
“他们能上天,在天上建造空中城市。能下海,在海底建成大型的工业平台,疯狂的攫取这个世界的资源。”
“当资源快要耗尽的时候,他们用大型武器互相攻击,争夺仅剩的资源,最后造成了世界的崩溃!”
“火山爆发,洪水肆虐,各种天灾人祸接踵而至,亿万生灵惨遭涂炭。世界因此而毁灭,天地重新归于混沌。”
“直到百万年前,宇宙的造物主重开天地,再造乾坤。世界诞生了新的生命,这才开始了本纪元的文明。”
老祖拿过《金瓶梅》,叹息道:“这本书,就是上一个纪元遗留下来的孤本,非常的珍贵呀!”
“有人说,这是一本奇书。也有人说,这是一本淫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无论如何,你娘能把这部绝世孤本留给你,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呀!”
云舒心中大为震撼。
他一直在怨恨父母抛弃自己,却没有想到,父母竟然给自己留下了一部稀世珍宝。
须愚老祖语重心长的说:“你要用心研读,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可千万不要学那西门庆啊!”
此时,身边的颜祯却微微一怔,诧异道:“师父,您不是说,没有看过这本书吗?怎么会知道西门庆呢?”
须愚老祖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为师不过替云舒把关而已,随意翻看了几页…做师父的,总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不加以审查,唯恐他被黄书所误啊!”
说到这里,须愚老祖整理了一下翻得卷曲破皮的书页,郑重交到云舒的手里,嘱咐道:“千万小心珍重啊!”
“是!师父。”
云舒连连点头,心里一阵感动。
原来,师父并没有忽视自己,而且一直在为自己操心。
须愚老祖猛然想起什么,狐疑的目光看向颜祯,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西门庆的?”
颜祯顿时脸色大变,吱唔道:“啊?这这这…”
他此刻不禁心中大悔:唉!言多必失啊!
“臭小子!”
老祖的胡子翘了起来,举手要打:“敢偷看我的书?我打死你!”
颜祯丢了折扇,撒腿就跑:“师父饶命…弟子再也不敢了!”
眨眼间,颜祯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臭小子…”
老祖转回身来,对云舒却是和颜悦色,又对他说道:“你娘的个中深意,恐怕并不在于这本书的本身。而是在告诫你,善待光阴,珍惜当下!将来要好好的珍惜这个世界。”
“在上古纪元中,人类为了自己的贪婪,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历史的前车之鉴不可忘,千万不可重蹈覆辙,不要让未来再次毁在人类自己的手中。”
这一番话,云舒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只是对着师父轻轻的点头。
不过师父说的,与自己的距离也太远了。这些道理看似高深,但是与自己一个小小的凡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在他心里,对师父越来越崇拜,感觉他老人家真是一位神秘莫测的高人。
师徒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后山的鸡舍。
一群鸡正跑来跑去的觅食。
鸡群中,赫然立着一只身形雄壮的老鹰。
只是它也跟着鸡群在地上用爪子刨着土,啄食着虫子。
看样子傻里傻气的,完全没有鹰的气质。
“小飞!”
云舒跑过去,一把抱起了这只鹰。
老鹰温顺的待在云舒的怀里,就像一只老母鸡一样,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
“小飞,你是一只鹰,你不是鸡。”
云舒说着话,梳理着老鹰的羽毛:“拜托你有个鹰的样子,好不好?”
“你都长这么大了,应该要学会飞了。”
这只鹰是云舒捡回来的,因为当时太小,只好跟鸡群一起,放在鸡窝里,养到了现在。
老祖看着鹰,说道:“它从小就跟鸡待在一起,所以它以为自己也是鸡。”
老祖抓过老鹰,突然把鹰高高的抛起,往悬崖下扔去。
“啊!它还不会飞呀!”
云舒失声大叫,急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
他想阻止师父,却没来得及。
完了!
小飞像一个秤砣一样直挺挺的掉落,肯定会摔成肉饼。
师父太狠心了!
老祖毫不在意的抚摸着自己雪白的胡须,好像他刚才只是扔了一块石头,而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云舒正在担心,却看见那只鹰从崖底拔地而起,一飞冲天!
显然是在即将落地时,激发了老鹰飞翔的本能。
“小飞!原来你会飞呀!”
云舒抬头,望着飞翔的老鹰,开心的笑了。
哥们,你总算是不用死了…
须愚微笑道:“看见了吧?飞翔是它与生俱来的本领,根本不用别人教!”
“想飞起来,就得逼它!”
“人呐…都是逼出来的。”
说到这里,老祖意味深长的看了云舒一眼。
云舒骤然怔住,感觉师父好像是在说鹰,又好像是在说自己。
那拜托你逼我一下,别叫我一天到晚的送货呀!
此时,天已黄昏。
蛟木崖地处俪山最高处,悬于云天。
举手,可摘星辰。
这里有一片树林,只是这些树都被削去枝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
黑漆漆的树干突兀的挺立,宛如一只只对天求救的手臂,显得有些可怖。
老祖看着这片树林,眼神里有一种悲凉。
“这里每一棵树下,都埋着一位翼族羽翎军的将士。”
老祖自言自语:“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他们也是你的先辈!”
“云舒,你今晚就在窝棚里住下,替为师给他们守灵!”
说完,老祖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师父…”
云舒正想说话,师父却已经走远了。
这老家伙,溜起来腿脚真叫快!
嗨!讲点道理好不好…
师父,我和你都不是翼族人啊!
这些人跟自己毫不相干,却非要自己来守的哪门子灵?
把别家的棺材抬回自家哭,师父真是多事!
尽管云舒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来到了窝棚。
师命难违!
虽然须愚老祖从未传给他一招半式,云舒却从来不敢不敬师父。
窝棚里有简单的铺盖行李,勉强可以住人。
云舒躺在草铺上,感觉无聊透顶。
头顶的夜幕下星光点点,一轮明月挂在当空。
他摘下脖子上的青铜小剑,借着月光端详了一阵,烦躁的随手将小剑扔在草铺上。
“哎哟…”
好像听见了一声惊呼!
云舒不经意的循声望去,顿时吓了一跳!
我的天,草堆上有一个小人!
这小人在草堆上坐起,揉着肩膀,叫着:“公子!你摔着我了!”
天哪!还是个女孩子…
“嗷!”
云舒吓得大叫一声,缩在草铺上直发抖。
我就说这地方呆不得…结果整出来一只女鬼!
那小女人喊道:“公子别怕!我不是鬼!”
云舒听她这么一说,胆子大了几分,凑了过来,抖抖嗦嗦的说:“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什么事你找别人去吧!啊?”
小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在草铺上拜倒,说道:“都怪千婴莽撞,惊吓了公子,奴婢死罪!”
云舒听她自称奴婢,又跪又拜,心里顿时舒坦起来。
这三千多年来,他一直过着奴仆一样的日子,可从来没有当过主子。
现在他体验到了被人尊敬的滋味,自信便瞬间膨胀了起来。
他大着胆子伸出手来,从草堆里拎起了小女人。
小女人很温顺的任由他捉在手里,只是嘴里不停的叮嘱:“公子轻一点,别把我的胳膊弄断了。”
云舒把她捧在手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么小的一个人,有鼻子有眼,能说会道的,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可是这么小小的一只,柔柔弱弱的,能有啥用?虽然她自称奴婢,也伺候不了自己呀!搞不好还得我照顾她…这要万一被老鼠啥的叼走了,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这小女人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心里想什么,小女人居然一清二楚!
她咯咯笑道:“公子放心!千婴的本事可大着呢!不会被老鼠叼走的!”
“啊?”云舒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事?”
小女人得意的说道:“因为千婴是公子用自己的气血滋养长大的,你我心意相通,我自然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了。”
云舒不相信:“我养的你?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小女人见他疑神疑鬼,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叫千婴,是这把炽曜剑炼出来的器灵,之前一直被封印在这把剑里面。三千多年以来,公子把我日夜挂在心口,千婴因此得到公子心头血的滋养,神识渐渐苏醒。”
“刚才公子随手把炽曜剑一扔,唤醒了沉睡的千婴,今天就是我诞生的日子!从此千婴会一直陪伴公子,伺候你,保护你!”
云舒听完,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他用两个指头拎起那把青铜小剑,哭笑不得的说:“就这?”
“还炽曜剑?”
“就这把破铜烂铁,恐怕连一只老鼠也杀不死吧?”
他叹了口气,把千婴小心翼翼的放回草堆,看着小小的千婴,嘀咕道:“这么小…还说什么保护我,倒是我得想想怎么安置你这个大麻烦!”
唉…果然是衰人走衰运,就算是遇到了奇迹,也是来了一堆没用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