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营地夜论

    萧逸转头对围观的四个彪形大汉抱拳说道：“我是这辆马车的主人，不知是哪位大叔大哥看到了马车撞人的？可否说说过程？有认识死者的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还原一下。该赔偿就赔偿，我们绝不抵赖。”一个年约四旬黑脸大汉似乎是领头的，抱拳答道：“我叫顾顺，云城人，我们兄弟四个主要收购一些低阶药草往返各地。与死者素不相识，也没有看到撞到时的情况，只是看到马车过去，地上有人，才过来相助，过来时，他早没了。”萧逸抱拳相谢。走到尸体前，仔细查看，无武器，无储物法器，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行人稀少，荒山野岭，独自行走，且身上无撞击痕迹，又无伤痕。身体表面还出现了淡淡尸斑。萧逸将这些情况同顾顺四人一讲，他们也觉得反常，人死后要出现尸斑大约要两三天时间，经常跑外的人大都清楚这些。黑鳞马力大速疾，撞人不可能无一点痕迹？真武大陆修炼之风甚著，行人出外大都带械而行，筑基及以上境界可纳法宝于丹田。又岂会被马一撞而亡。储物法器可不能纳入丹田。大家都一致认为太反常，顾顺建议将尸体火化。萧逸也认同。处理好后，萧逸对顾顺四人很有好感。不给自己找堵的都是好人。至少萧逸是这么认为的。

    天色已暗，萧逸决定在附近宿营，邀四人同往，四人商议后同意共同宿营。围着火堆，萧逸与顾顺闲聊。“萧公子，今日之事太过离奇，我看恐是鬼宗手段？不知公子因何事结怨鬼宗？”顾顺好心提醒。萧逸盯着火堆思索，“鬼宗？我从未结怨过，我平日在家少不理事，也鲜有外出，这次出行尚是首次，更未与人结怨，我实在想不出来。”萧逸一脸无辜道。顾顺狐疑不定，也想不出来鬼宗因何盯上了萧逸？“萧公子一行，可否携有驱鬼符？结怨鬼宗，唯此符与辟邪符可避鬼宗无孔不入的暗算。我兄弟四人因财力有限也只购得四张防身，无有剩余。”顾顺一拍大腿惋惜道。“多谢顾兄提醒，符，萧某一行倒是携有。”顾顺神色一松道：“萧公子，出门在外，当知真武大陆之实情。如今妖魔乱舞，鬼怪纵横。各大宗门火中取栗。自守宗门利益，且各派各宗主张不一，就是同一教派中也派系林立，理念各异，内争不已。高门大户抱团城居，自保有余，城外百里之民，鞭长莫及，实难兼顾。为争利益，有修士二伍结伙，三五成群占山拦道纠集亡命之徒与邪修，拦路抱劫过往行人，成为修道。也有游侠儿轻生死，一言不合，拔剑开干。自云天地自由人，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服就干，生死看淡的愣头青。不知萧公子是如何看待妖魔鬼怪的？”顾顺往火堆架了一根木柴，等着萧逸回答。

    萧逸闻言暗道：“这是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忧民的人。”盯着一块火红的木炭慢慢布满白灰，又渐转暗，脱口而出“日久生精憋成怪。”

    顾顺贊道：“公子此言大有道理。确实年深日久草木山石成精，水族成怪，水族中龟鳖寿最长，易成怪。公子以鳖代水族乃取其为代表，甚为合理。”

    萧逸望了一眼顾顺一本正经的脸，心道：“还有这样的神解读。我的本意可是够下流够淫荡的。”

    收回放空的思维之缰，萧逸也正经起来，“兽类通灵化形后常产多智之妖。狐妖蛇妖为其杰出代表。人们常道妖孽，智近于妖，就是如此。执念成魔，是以魔最为偏激凶残，逆人伦，乱纲纪，背天道，为天地所不容，人神之共愤。人们常道神形易灭，心魔难除。魔障，就是如此。阴魂厉魄不散成凶煞，怨魂厂戾气多生厉鬼。花草树木山石成精，鱼虾龟鳖诸水族成怪。山精多木讷，水怪本性难移。人们常说山精水怪，年老成精，水深出怪。妖魔鬼怪是邪魔外道。斩妖除魔，灭鬼杀怪乃我人族常兴之根本，也是人教教主的宗旨。生而为人，当尊人教。”萧逸说得大义凛然。这不是故作姿态，而是萧逸两世为人都没有变的为人宗旨。不因时空，地域，身份的改变而改变。说白了，世界万物人当先。例如狗对人类再忠诚，萧逸也不会把狗视为同自己平等一员，萧逸认为它只是狗而已，永远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狗肉照吃，只是不会吃自己养的狗而已。绝不会认狗儿子，狗丈夫，狗女儿，狗老婆。萧逸认为与兽同类，悲也！人性丧也，入魔不远矣。

    顾顺眼睛一亮，道：“然也。”不过萧逸却有意漏过了人仙神佛的定义评价。萧逸暗自认为，人占尽仙神佛妖魔鬼怪一切特征。什么装神弄鬼，装妖作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