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接下来的几天，沈久绊该做的家务，该做的饭，一样不少。
就是在态度上，对柳郁亲密又疏离。
因为他能感觉到她也在有意无意的回避他。
有时候会看见她捧着手机不知在给谁回消息，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回到学校，看见陈昭似乎也每天心情很好，没事就捧着手机傻乐。
沈久绊破天荒的主动找陈昭聊天，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陈昭还故作神秘的和沈久绊卖关子，说保密。
沈久绊不知道柳郁和陈昭还有没有私下见面，也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没资格质问她。
偶尔佯装漫不经心的试探几句，柳郁却说：“其实啊，男大学生我也吃够了，最近觉得高中生还不错，你有认识的吗？可以介绍给我。”
沈久绊觉得柳郁是故意的。
因为每次看到他脸色难看的样子，她就一脸得逞的笑得好开心。
见到他咬牙沉默，或者听到他的阴阳怪气，柳郁心里就觉得莫名舒服。
她会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微笑着问：“难道你忘了，我第一次睡你的时候，你几岁？”
19岁。
风华正茂，青春无敌。
所以她是在对他暗示什么？她真的找到代餐了吗？
沈久绊跟陈昭要了一堆那方面的视频。
每天抽空就在无人的角落仔细观摩学习一番。
学霸玩的都是题海战术，多看，多听，多练习，多感受。
只不过还没等他向柳郁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柳郁就因为剧组的临时通知，提前离开栾城，飞到广州拍戏了。
刚好那几天，沈久绊要留在医院里实习。
他跟在导师身后查房的时候，收到的来自柳郁从机场发出来的微信。
他知道她这一走就要两个多月。
沈久绊目光微微的闪动。
片刻后，给她打字回了句：【老板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字面上看起来情绪淡定，但其实沈久绊挺忐忑的。
他觉得两人这么长时间的分开，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每天早出晚归。
晚上回来的时候，进到只有他一个人的空荡荡的家里。
周围的黑暗，像是要将他一点点的吞没。
有一天，冯染柚打来电话给他，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沈久绊说晚上忙，没时间。
但其实他晚上根本就不忙。
柳郁离开的这段日子，他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吃饭。
只开一盏小小的灯，坐在厨房的餐桌前，挑着碗里清汤寡水的面条，心不在焉。
好像又回到了他还在上小学的时候。
他的母亲秦芝还没被那个狠心寡义的男人抛弃，偶尔还是会回来看他们母子一次。
每到那时候秦芝就特别开心。
会穿上她自认为最漂亮的衣服裙子，换上高跟鞋，高高兴兴的挽着那个男人的手出去购物、约会。
他们嫌沈久绊碍事，就会把他锁在家里。
沈久绊从小就是个安静懂事的孩子。
他们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他就待着，搬个小板凳，坐在灯下写作业。
有时候写完作业很晚了，锅里的饭菜都凉了。
他也不介意。
伸着小手，抓一个馒头，自己站在厨房吃。
这种日子几乎贯穿了他的童年，深深印刻在他的记忆里。
只不过以前他不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孤寂，现在长大了，类似的场景再次重现。
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沈久绊懒懒的放下筷子。
在柳郁走了一个星期后，他开始控制不住的想她。
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沈久绊朝屏幕上瞥了一眼，瞬间，坐直了身子。
难道是心有灵犀？
竟然是柳郁给他发来的消息。
只不过，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笔转账。
是他这月的“薪水”。
她在其他城市，但该给他的，一分不少。
她一直都是个合格的老板，不拖不欠，公私分明。
可他偏偏不喜欢她这泾渭分明，永远一成不变的边界感。
沈久绊捏着手机，抿了抿唇，他忽然就兴致索然，将手机放下了。
那笔转账，他没收。
或许人都是贪心的动物吧。
在挣扎温饱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吃一顿饱饭，当吃饱喝足，不挨饿受冻后，就开始心思活泛的思淫欲了。
就像他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只要留在她身边，不论是以何种身份。
她拿他当保姆佣人、厨师、暖床工具？他无所谓。
可现在，他开始有所谓了。
他还想站在她身边，被她承认，他是她男人，是她唯一的爱人。
可当他看见她给自己发来的只有冷冰冰的数字时，他却觉得她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她能给他的，就只有这些。
钱很香，但没她香。
……
第二天，柳郁收到了微信转账退款，她还觉得莫名，给他发去了微信：【钱怎么没收？】
她想了想，又发了第二条：【你找到别的富婆了？】
沈久绊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一身白大褂，身长玉立，举手投足的仪态都过份养眼。
他正盯着她发来的消息，微垂着头，皱着眉，只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
可她再不可理喻，她也是唯一。
全宇宙独一无二的柳郁。
……
两个多月的时间，短暂也漫长。
沈久绊每天的生活按部就班。
他原本是想乖乖等她回来的。
没想到就在某一天，当他像往常一样，用修好的密码锁进门回家时，竟然发现家里的玄关和客厅，竟然有其他人出现的痕迹。
鞋柜里，多出了一双男人的鞋。
空气里，还有垃圾食品的隐隐气味。
他迅速警觉起来，目光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更加肯定，家里一定有人！
“唉，哥，我刚煮了方便面，你吃吗？”
忽然从厨房传出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沈久绊一怔，蹙着眉，转头看过去。
一道青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手里端着一碗泡面。
这孩子看上去也有十七八岁，身材欣长，短短的头发，满脸的胶原蛋白。
那少年很随性的坐在了餐桌边，坐在了沈久绊平时坐的位置。
沈久绊眉心皱得更紧，打量他：“你谁啊？”
“小郁姐让我来住的，哦你放心，我的行李和书包都放在你隔壁的客房了，不会打扰你们。”
“我问你，你是谁？”
沈久绊带着愠怒，走到他面前。
那少年一脸随意的吃着面，将双腮撑得鼓鼓的。
他抬起脸，冲沈久绊笑了下，很有礼貌的说：“我叫沈砚，哥，你也可以叫我小沈，小郁姐平时都这么叫我……”
“小沈……”沈久绊只觉得额头的青筋在突突直跳。
他刚开始给柳郁打工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叫他的。
这什么意思，一代新人换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