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与恶魔的交易
动，动不了？
手脚仿佛被无形的细线牵制，身体成了那双眼球的提线木偶。
萧洵的意识渐渐模糊。
一股莫名的下坠感出现，速度越来越快，没有尽头……
黑暗的深渊当中，仿佛有无形的锁链禁锢住他的手脚，让他一直往下坠落……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可惜到头来都没能见到徐叔……”
萧洵放弃了抵抗。
因为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从始至终，他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懦弱者，你就这么屈服于恶心的虫子？”
意识空间当中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那声音当中充斥着鄙夷。
萧洵惊奇的发现，自己停止了坠落，无形的枷锁也消失不见。
“光，有一道光！”
一簇血光骤然亮起，如同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撕破黑夜！
他再度燃起了希望！
周围的一切在瞬间就变了，这是一片汪洋血海，尸骸漂泊，巨浪滔天……
“懦弱者，扬起你的头，注视我！”
那声音无比的霸道，宛若圣旨，让人无法抗拒。
笼罩在血海上方的雾气散去，一尊他从未见过的巨大生灵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你，我梦里的那个家伙！”
萧洵瞪大了双眼，眼前的这尊庞然巨物正是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恶魔般的生灵。
萧洵懵了！
“所以……这是死前最后的一场梦吗？”
这么一想，他倒是变得坦然了起来。
“再见了，梦里的家伙！”
“傻b……”
萧洵猛的瞪大了双眼。
“你这家伙怎么还骂人呢？虽然我们只是在梦里见过，但也算是缘分一场，我马上死了，你以后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死亡两个字，本身就是一种笑话。”
“那东西只是不入流的虫子罢了。”
萧洵注意到自己面前的空间发生波动，紧接着一双眼球出现。
他猛的瞪大了双眼！
“这……这不是钻进我眼眶里的墟灵？”
紧接着，萧洵愕然道：“难道你杀死了它？”
“这值得惊讶吗？”
萧洵：(Д)……
这话多多少少有点装，有点子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弱小的懦弱者，你不可以就这样死去。”
废话！
谁tm想死啊！
就当此时，萧洵猛的反应了过来。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眼球如果真的被它杀死了，那也就意味着它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梦！
“请你，帮我！”
萧洵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真挚的请求。
“力量的获取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懂了，不让白嫖。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想让我付出什么？”
萧洵的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
先看看这家伙的条件是什么？太过分的话，自己就拒绝。
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并不希望自己死去。
自己的身体对它来说应该类似于容器。
之前自己梦境当中所看到的一切，现在想来恐怕都是真实发生的。
“我需要你给我提供食物。”
“食物？”
这个要求让萧洵一怔，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的食物该不会就是墟灵吧？”
“它们只是我食谱中的一部分。”
“一部分……”
萧洵想到了它在下水道里与蜥蜴人的对话。
“你不会连人都吃吧？”
“人类的味道很差，酸，柴，缺少嚼劲。”
它十分认真的点评起来。
萧洵舒了一口气。
第一次因为差评而感到庆幸。
“那我具体能获得什么？”
“你能够获得新生，能够走出这地方，能够活下来。”
恶魔般的低语在萧洵的耳边回荡。
他沉吟几秒后，答应了下来。
“那就一言为定！”
“你将会为自己的选择感到荣幸。”
下一刻，脚下的血海剧烈翻涌，黏稠的鲜血形成一股血柱。
紧接着，更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密密麻麻的骨头从血海中浮现出来，顺着血柱攀附而上。
放眼望去，那就好像是一棵由鲜血和白骨组成的恶魔之树。
在这棵恶魔之树的最顶端凝聚出一枚血色晶石，散发着炽烈的血色光芒。
晶石宛若一枚心脏，有规则的跳动着。
就在这时，那恶魔生灵极具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吃了它。”
“那就吃吧！”
萧洵抓起血晶塞进嘴里，用力咽了下去。
“化开了！”
“就好像一股灼热的岩浆朝着我的心脏而去。”
嗡──！
血晶与他的心脏融为一体，血管里的血液似乎变成了岩浆，随时就快要爆开。
无穷的火焰从心脏处蔓延开，笼罩全身。
皮肤裂开，血液还没来得及流出就化为白烟消散。
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仿佛在同一时间遭到锤击，碎裂又重新愈合……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这片血色空间当中。
“想要掌控力量那就得先承受力量带来的痛苦。”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萧洵浑身的皮肉就被烧成灰烬，只剩下一副空落落的骨架。
如果在现实中他肯定没法活了。
好在这是在意识空间当中。
砰！
血浪腾起，将萧洵淹没。
骨架上的火焰熄灭，朝着血海的深处坠落。
我会不会也变成和他们一样，一具彻底死去的白骨？
“不，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绝不能死！”
“我要活下来！”
血海沸腾，一条条好似游龙的血影从各处汇聚而来，将他包裹。
血管重新附着在白骨上，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各种脏器也重新生长出来，沉寂的心脏重新跳动。
扑通！
扑通！
……
每一次跳动，血海都会为之震颤。
“懦弱者爆发出了不屈的意志，很好。”
恶魔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萧洵沐浴着鲜血从血海中走出，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道道血色的魔纹。
“懦弱者，你让我刮目相看。”
除了眼球墟灵外，又有三种的墟灵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些是送给你的见面礼，用你的力量让它们也得到新生吧。”
与此同时，沿着铁轨极速行驶的矿车周围爬满了样貌各异的墟灵。
这些墟灵各怀鬼胎。
有的想要占据这具躯体，有的则露出尖牙利齿想要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