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敌是友我们都可以是朋友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慢慢想来，段时应该就是那天找她的那个男孩子吧，他们是一伙人吗？应该是吧，那天被说丑，今天也是，手段都一样呢。

    肖依姗完全没有了做其他事情的兴致，快上课的时候，才回到了教室里，其他地方与平时都没有什么俩样，只是眼底有点微微的红，但是低着头齐刘海可以盖住。她不想看见其他人的目光，不管有没有在看她。最后一排的墨羽时不时的会看她一眼，又低头假装看看书，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知道吗？我跟你们说你们别跟其他人说欧～”每一个角落都在告诉这个教室里的人，窃窃私语里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我也是听其他班人说的，说是看见我们班肖依姗在楼梯角落被叫什么林书涵的带人打了，哎呦那叫一个狠，你看她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的人还悄悄的扭头往肖依姗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这样前桌反过来后桌，几个人头贴在一起，“哎呦，是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真的我敢保证！”

    “啊！真的啊！我没感觉出来她有啥不对啊”

    “什么嘛！上次领奖让我们被骂，不是她的错吗？我看她不会就是因为得罪段时才被打的吧，活该。”

    ……

    那么大声的议论，还有同学时不时的扭头看看她，肖依姗头脑里都是一片空白，她没来得及想段时的事情，她只是感觉很没面子，失去了永远的自尊。她不想管自己到底错没错，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反正这些伤也受了，不对就不对了。她只想快逃，这一个星期里什么学校里的同学友谊、朋友一个都没有感受到过，但是放弃吗？请假回家吗？才不要呢！她拉下校服袖口挡住手背上的红肿，她缓缓站了起来，头几乎快埋到了胸口，厚重的刘海挡住自己全部的视线，希望也能挡住别人的视线。她走了出去，在各种各样的嘲笑和讽刺当中，毅然决然的踏出了一条血路，踏在这一根根荆棘上，语言穿过脚背，留下红淋淋的记号。如果太疼她只想跑起来，用速度结束痛苦。

    晚自习肖依姗没有来，莫羽也没有来。

    学校后操场基本上已经废弃了，白天来这边溜达的老师同学都很少，晚上更是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肖依姗坐在废弃的足球跑道边的座位上，明明这个夏天那么炎热，很多女孩子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她不这样，她无所谓穿什么，甚至更喜欢在上学的时候能穿校服，校服能盖住自己身上80的肉。即使是夏天再炎热她也不会把校服上衣的拉链拉下来，自卑感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然后再扩散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后操场一个人都没有，肖依姗哭的时候还是捂着嘴在哭，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小一点，不是怕别人听见，她更怕自己听见。当一个人经历过尊严的击倒，然后再爬起来，自己会无比重视，没有光明照亮那就成为自己裂缝里的那一丝光。

    “嘿！你在哭吗？”墨羽还拍了拍肖依姗的后脑勺，很明显的直男行为。

    “啊，痛”

    “你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

    “她们今天找你，是不是欺负你了，林书涵是我妹妹但是我不想跟你说对不起啊，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说对不起，听到了吗，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说对不起”。

    “听到了吗？没听到就算了，对不起”，莫羽说到后面直接没有了声音，支支吾吾的胡乱哼唧了几声。

    “你说什么”肖依姗声音明显很嘶哑，但是莫羽看不见她的眼睛，他从来没有看见那个女生留那么厚重的刘海，这已经是八十年代的审美了吧，他在心里这样想。

    “没什么，没什么”

    “嗯……”

    “你以后就不要理她们了，没事的，但是，咳，那个你有事也别麻烦我，咳……”。

    “不用你同情”

    夏天的风吹过少年的衣角额前的头发，划过手指间的墨香和书生气，我们拥有希望和阳光的青春，一切都有可能我们会什么都拥有但是目前又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都带来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来过。

    “我看你嘴那么硬，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呐～给你药，我就放在这里了”。话毕，莫羽从座位上跳了下去，又准备从15米高的台子上跳到跑道上。

    “这孩子，挺感动的，他不会社恐吧”

    从15米直线摔倒在了跑道上，关键是脸着的地，肖依姗都停顿了三秒。

    “……有病吧”

    莫羽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他知道现在的灯光暗但是他非常能确定肖依姗能看见自己的这一幅德性，啊！丢死人了，帅哥的形象怎么这样。他站起来，“咳咳”拍了拍衣角，回头望了肖依姗，她笑了，他敢说他是这个全校第一次见她笑的人。

    莫羽也不敢多看，就扭头，开始跑出去，但是他忘记了自己奔跑时嘴角留下的微笑，跑得太快了他心里闪过了“她笑起来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