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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营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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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一柱香时间之后,门仆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对张良摇摇头:“老爷不在家,我听三管家说,好像昨天就出去了。”

    张良连忙问道:“那你可知您家老爷何时回来?这事很重要啊。”

    “我一个小小门仆,三管事哪里会告诉我?好吧,我帮你去问问。”门仆很无奈,只好又跑了进去。这一次,他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锦袍中年。

    门仆对张良说道:“这是我们的洪管家,你的事情那么重要,就直接跟他说好了。”言罢慌忙跑开。

    洪管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张良,问道:“你就是敦元坊张家那个二小子?二少爷出事前,就是你请他喝的酒?”

    “正是小人,见过管家大人。”张良连忙鞠躬行礼。

    “别乱称呼!说吧,到底什么事情?”洪管家皱起了眉头。

    张良犹豫了片刻,说道:“事情重大,必须要见到霍老爷才能说,霍大人对小人很赏识,和小人达成了重要交易,他不幸走了,这事也就只有霍老爷才能接,不知道霍老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洪管家当即就冷起了脸:“事情重大?你区区一个贱民,还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必须还要老爷才能接?”

    张良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非常无奈的神色:“小人真没撒谎,小人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敢跑到霍家门前来撒谎?不要命了?这事是霍大人亲口嘱咐小人,他说要先和霍老爷商量过,才能够确定和小人的事情怎么办,并再三叮嘱小人不得说给其他人知道,所以小人只能亲口告诉霍老爷,否则霍老爷说不定会要了小人的小命。”

    “哼!谅你也不敢跑到我们霍家来招摇撞骗!”洪管家冷哼了一声,“行了,你先回吧,一个月后再来,老爷和大少爷一起去了京师,没那么快回来。”

    张良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只好告辞离去。

    张英见张良回来,急忙问道:“事情怎么样了?办妥了吗?”

    张良摇摇头:“没有,霍老爷不在家,去了京师,恐怕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啊?这可怎么办?”张英顿时就慌了神。

    “走,我们回家,晚上继续等福音教的人。”张良拉着张英就走。

    两人进城,回到家里,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张英等了一会,不见那个坛主,忍不住问张良:“要是今晚那人还不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张良咬了咬牙,脸上泛起决然之色,“那就兵行险着,直接去找县令!”

    张英不解:“找县令做什么?你不是说给县令送钱没用吗?”

    张良应道:“将酿酒的法子直接交给县令,换取阿信无罪释放!那么大的利益,说不定有点机会让县令肯去得罪林家。”

    “是啊,这可是个好办法!你昨天为什么不说?今天我们就应该去找县令了!走,我们赶紧走!”张英一听,非常兴奋,站了起来,使劲去拽张良。

    “别急。”张良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我都说这是兵行险着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动一下脑子?直接去见县令,那是最无可奈何才用的最后办法,这个做法非常危险,我们去了,很可能就会马上变成失踪人口,从此永远消失,阿信更加救不成。”

    “怎么可能?我们去见县令,怎么就会消失了?”张英很是不解。

    张良只有缓缓解释:“我都跟你说过了,那个酿酒的法子是一个巨大的馅饼,谁都想据为己有,县令也不会例外,我们去找家底深厚、世代从商的霍老爷,虽然也非常危险,但还是可能存在商言商的机会,和霍老爷达成交易,毕竟商人的骨子里头,不到非常必要的时候,都不会轻易动杀人灭口的心思。”

    “最关键的是,我面对霍老爷,还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既有可能让霍老爷对我们放心,相信我们不会将酿酒法子交给别人,还能够让我们得到一个暂时栖身的安全之所,不用像现在那样住在这里,时刻都要担心孔家的谋害。”

    张英赶紧问:“什么办法?”

    “唉,这个办法也没有十足把握,主要还要看霍老爷的品性,现在细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张良脸色恹恹,没有心情解释现在还不知道可与不可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能对县令也用这个办法?”张英追问。

    “用不了!县令都是些什么人?”张良忽然冷笑一声,“在这种黑暗的世界里,能够当得了县令的,不是被高门大阀当作棋子的支脉族人,就是用尽一身伎俩狗苟蝇营、辛苦爬上来的,或者是突然幸进之徒。”

    “这些人,要么天生凉薄,要么生性狡诈,要么已经彻底被污泥染黑,变成极度自私自利、毫无良知之辈,他们几乎无一例外的都非常贪婪,非常狠辣,强权在手,绝不会将平民百姓的死活当一回事,那些个真正的好官,真的是凤毛麟角,估计我们是没有机会遇到了,我们登海城这个县令是真正好官的概率几乎为零。”

    “你好好想想,我们拿着酿酒的法子去找县令,他确定我们是无依无靠的底层贱民后,心里会怎么想?为了我们冒着丢命的风险去和林家作对?还是将我们拘禁起来,严刑拷问出酿酒法子?或者说,假装答应,先骗到酿酒法子,然后再派人暗中弄死我们?”

    “我们只是随时死了都没有人去关心的底层贱民啊,县令强权在手,他想要怎么弄我们就能够怎么弄,几乎随心所欲,你猜猜,他会选择那个?危险的难的,还是安全的容易的?”

    说到这里,张良停了停,再盯着张英:“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们去见县令,一旦说出我们有绝佳的酿酒法子,又让他尝了那种酒,他会怎么对我们?想这个问题之前,你千万要记住了,这个世界没有穷人贱民的守护者,强权在手之人就是天!”

    “所以我才说,不到最后时刻,我们都不能用这个办法。”

    张英低头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危险,非常难过地抱着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到底能怎么办啊?”

    “继续等啊,我们太弱小,没有能力改变局面,就只能被动地等待机会,等待上天给予变数,不过你放心,今晚等不来那个坛主,明天我就和你去见县令,就算拼了命,也要救阿信。”张良说完,靠在门边,又恢复那一副面无表情、双眸冷漠的模样。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戌时。

    就在张良也逐渐失去希望的时候,忽然远处有一架马车从巷口跑了出来,不一会就来到他们的面前,车上走下来一人,赫然正是那天那个中年坛主。

    张良快步上前,微笑着鞠躬:“见过大人。”一百两银票快速地塞到此人的手袖中。

    “嗯,蒙上黑布,随我走。”中年坛主收起银票,拿出一条黑布让张良蒙上双眼,然后拉着张良上了马车。

    张良对张英嘱咐了一句:“好好呆在家里,别冲动!”马车就重新启动,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个多时辰之后,马车才停了下来,中年坛主带着张良走了一段路,然后解开了张良的蒙眼黑布,说道:“香主就在那间亮着灯的静室里面,去吧。”

    张良休息片刻才逐渐恢复了视力,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一个庭院之中,就是不知道在城内哪里,他也不问,和中年坛主作揖道别,快步走向前面那个亮着灯的静室。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一个冷淡的年轻女子声音:“进来。”这声音有点熟悉,他略略一想,就想了起来。

    进去静室之后,果不其然,蒲团上盘膝坐着的,正是那晚他去求医途中遇到的那个蒙面黑衣女子,此时的装束与当晚几乎完全一致。

    张良赶紧长揖行礼:“小人张良,见过香主大人。”

    “张良?名字倒还行,就是有些滑头。”黑衣女子头也不抬,声音有些冷冽,“那位县令老爷,自诩儒家正派,将我们福音教呵斥为歪门邪道,绝无可能主动派人来见我,说吧,你怎么会想到要借用他的名号?甚至你都不认识他,是不是?”

    张良立即悚然一惊,原来县令对福音教竟然如此不待见,自己这是烧错了香,心想要是遇到一个心狠手辣的香主,他此时恐怕不死也残了,他不敢隐瞒,好生解释道:“香主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的小伎俩,小人无依无靠,又想攀上贵教的高枝,就只能借用大人物的名头,真不是要欺骗您。”

    “不用害怕,那天晚上我没杀你,今天自然也不会。你一个小小平民,我犯不着杀你。”黑衣女子的声音恢复平淡,“说吧,花了那么大本钱来见本香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张良不敢玩弄任何话术,非常直接地说道:“小人想找贵教当靠山,给小人解危纾困。”

    “哦?找我神教当靠山?”黑衣女子似乎有些鄙夷地笑了,“你何德何能,能让我神教来庇护你?”

    张良不答反问:“请问贵教将来举事之时,如何确保成功?”

    “你说什么?我神教将来要举事,举什么事?”黑衣女子流露出惊讶的眼神。

    “夺取天下难道不是贵教的最终目的?不举事如何夺天下?”张良淡然回应。

    黑衣女子的眼神马上就变得冷厉起来:“你竟敢胡乱猜测我神教行事?我神教兴旺以来,从未和官府正面作对,也从未煽动民众造反,一直都只在求财,我神教如何会志在天下?”

    “这种事情否认就没意思了。”张良前进半步,在女子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施施然地拿起腰间的水囊,喝了几口水。

    黑衣女子见张良如此悠然模样,愣了片刻,忍不住问:“你真就不怕我一掌拍死你?我刚才虽然说不会杀你,但我可以随时改变主意的。”

    “当然怕,怎么可能不怕?”张良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恐惧,伸手顺了顺胸口,“小人是真的很怕,但是小人没有其它办法了啊,就只能铤而走险,赌大人您能够看完小人写的这些东西。”

    言罢,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一本薄薄的书册,递给了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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