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应付搜查
张良放下一桩心事,就开始盘膝而坐,试着将衍一道长所教的内息运转心法融入到元春化灵功之中,想要创出一个新的修炼路子来。
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尽快晋级,在没有得到高级主修功法之前,他只能冒此大险。
只不过融合功法可不是轻易之事,他也只敢非常小心地、一点一点地试着融合,效果几乎没有,他却毫不气馁,继续努力。
时间快速溜走,四天平静过去。
第五天,清晨,张良吃完早餐刚开始修炼,大门就被大力拍响了。
张良和张英对望一眼,眼中都是凝重之色:“终于来了,我去开门。”张良言罢,去开了大门。
外面果然站着两个捕快,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一个二十出头青年,还有一个身穿锦袍、眼神锐利的老者。
这仨人张良都不认识,只好问道:“请问……”但他刚开口,青年捕快就大声呼喊起来:“我们怀疑你们暗中杀害了霍纮霍大人,赶紧让开,我们要进去仔细搜查。”
张良顿时一脸惊讶之色,叫喊着:“什么,我们暗害霍大人?霍大人被害了?怎么可能?”
那个锦袍老者细细地看了看张良,问道:“你就是那天晚上到我们霍家别院门口,大喊着要请霍纮霍二少爷吃酒的那个?你叫张良是不是?”
张良却似乎听不到,眼中充满了惊诧之色,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霍大人被害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我可怎么办?我可是为了请霍大人帮忙花了那么多钱!阿耶的棺材本都被我花完了啊!霍大人不在,谁肯帮我在衙门里找差事?”
锦袍老者仔细听着张良的自言自语,眉头微微皱起,等张良神态稍安,又将刚才的问题重复问了一遍。
张良这才反应过来,露出难以压制的得意之色:“小人就是张良,四天前晚上去请霍大人吃酒的就是小人,可以说,整个敦元坊,就小人一人能够请得动霍大人,因为霍大人慧眼识珠,赏识小人!”
青年捕快听得很不耐烦了,大力一推,推得张良狠狠地撞到墙上,喝道:“啰哩啰嗦的,滚开!”
中年捕快皱起了眉头,一把按住青年捕快:“别那么毛躁,听聂管家的。”
张良扶着墙站稳,一副不服气又害怕地望着青年捕快,喃喃自语:“又没说不让你进,那么大力推人做什么?”
聂管家又上上下下打量张良一番,沉吟片刻,然后说道:“进去看看。”
“请进。”张良赶紧引着三人进入院子里。
一进入院子,青年捕快就马上四周走动,各处翻看,恨不得马上揪出一点什么来,中年捕快则陪着聂管家站在大门边,静静地扫视周围。
一小会后,聂管家看向张良:“房子是怎么塌的?”
张良神色有点讪讪,扭捏片刻才回应:“小人为了能够请霍大人好好吃一顿,逼阿耶拿出棺材本,又挖出祖上埋了多年的好酒,大兄不同意,就和小人打了一架,一个不小心,就把房子踹塌了。”
聂管家指了指那两个大灶台、墙边一大堆泥土和一排排的泥砖,问道:“那又是做什么?”
张良立即回答:“晒泥砖啊,青砖我们买不起,只好自己用稻草和着泥水,晒些泥砖来重新盖房子,您老是富贵人家,还没见过晒泥砖吧?”
“泥砖?有点意思。”聂管家走过去仔细端详着那个坑,问中年捕快:“你说这么个小坑,挖出来的泥土够不够造这么多泥砖,这还有一大堆土呢?”
中年捕快皱起了眉头:“应该不够,最多一半。”转头盯着张良:“另一半的土从哪来的?”
“哦,这个啊,请跟小人来。”张良的神情非常轻松,带着聂管家和中年捕快走进张英的房间,掀开洞口的木板,说道:“在院子里挖坑太大很难填平,所以我们就想着,不如在房间之间挖地道,走,我带你们下去看看?”
聂管家看着黑乎乎的洞口,皱起眉头:“我就不下去了,齐捕头,请你去一趟吧。”
“行。”齐捕头应了一声,点起了火折子,伸进洞口,等了一会,见火苗没有熄灭,就和张良进了地道。
两人出了张瑜房间的洞口,齐捕头就有些愣住了。
只见房间里面,有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浑身脏的像叫花子,头发蓬乱得像鸡窝,满脸污垢,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味,正趴在地上捏泥人,嘴里自语自语地说着什么。
齐捕头扭头,问张良:“这位是?”
张良露出无奈的神色:“小人的堂妹张瑜,小人大伯的小女儿,她六岁那年,她阿耶阿娘一起走了,她哭得太狠,发了一场高烧,一直没怎么好利索,前些日子突然开始发作,七八天前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说自己是天上仙姑下凡,要带领百万天兵天将拯救世人。”
“我们挖这个地道,除了挖土晒泥砖,还有就是能够经常快速进来看她,她经常哭喊着说有妖怪要吃她,反锁着门不让我们进来。”
齐捕头皱着鼻子,走近张瑜的身边,转了两圈,蹲下来问了几句话,但张瑜始终不理,就只顾着低头捏泥人,摆弄来摆弄去的,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走吧,我们回去找聂管家。”齐捕头站起来,在房间了翻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招呼张良从地面回到了院子里。
聂管家正站在院子里,待齐捕头走近,沉声问道:“怎样?”
齐捕头轻轻摇头。
聂管家转头看向张磊,又问:“那天晚上,你给霍大人喝的什么酒?”
张良顿时眉飞色舞:“那可是好酒,小人的祖上埋的,霍大人都赞不绝口,一连喝了三坛才走!”
聂管家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良:“拿一坛来看看。”
张良马上变了脸色,眼神有点闪烁:“没了,总共就四坛,在霍家别院门口碎了一坛,霍大人喝了三坛,就没了。”
聂管家目光转冷:“真没了?”
张良嚅嗫着,没有说话。
齐捕头大喝:“快去!”
“好吧。”张良这才非常不情不愿地挪动着脚步,去正房找来张英,张英从柴房拿出铁楸,在墙角挖了起来,挖了好一会,才挖出一坛酒,交给张良,张良右手抱到聂管家的面前。
聂管家接过酒坛,揭盖盖子,一股酒香马上就弥漫出来,他和齐捕头都忍不住几乎同声大赞:“好酒!”
张良则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兑了一半水的新酒,酒香还那么浓。
齐捕头看向张良:“快去拿三个杯子来!”
张良又是一脸无奈的拿来三个杯子,齐捕头立即倒了一杯递给张良:“喝了它。”张良只好接过,一口喝光。
齐捕头和聂管家盯着张良看,足足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才倒了两杯酒,各自喝了下去。
一会之后,两人对望一眼,微微摇头。
就在这时,那个青年捕快从正房走了出来,走到张良的身边,大声质问:“张良,我问你,是不是霍家的护卫将你踢伤,你因此怀恨在心,所以故意引诱霍大人来吃酒,然后暗中下手,害了霍大人?”
张良马上叫屈:“哎呦呦,这位大人可不要胡乱说话,霍家的护卫是霍家的护卫,霍大人是霍大人,护卫伤了我,跟霍大人有什么干系?又不是霍大人指使护卫伤了我。更何况霍大人已经为我报了一仇,将轻辱于我的门仆都直接杀了,就凭霍大人对小子这份关爱,小子怎么愿意暗害霍大人?小子还想着霍大人帮小子在衙门里讨得一份美差呢。”
接着又道:“再说了,霍大人答应小子请他吃酒在先,六天前就答应了,而霍家的护卫踢伤小人在后,小子又怎么可能因为霍家护卫踢伤小子,才去故意引诱霍大人来吃酒?你说话讲点道理行不行?”
青年捕快还想再说,齐捕头抬手制止了他:“等蒋捕头过来再说。”
不一会,又有两个捕快带着一只黑色猎犬走进院子,正是那天晚上来锁拿张良的蒋平和夏荣。
齐捕头问:“老蒋,隔壁邓家人怎么说?”
蒋平回道:“邓家老翁说了,他那天晚上确实听到这里传出霍大人的声音,说是在喊什么好酒好酒的,不久后,还听到张良大声叫喊‘霍大人,一路走好’,至于其它的声音,他听不太清楚。”
“还有,六天前,邓家老翁出门刚回来的时候,也听到霍大人在张家说话,然后就看见张良笑嘻嘻地送霍大人出了门。”
“另外,我们带猛士查看了邓家所有的地方,它都没有反应,邓家应该没有人的血迹。”
齐捕头点了点头:“老蒋,那我们就带猛士走一遍吧。”
“好。”蒋平应了,和夏荣牵着那条猎犬,对整个院子做全面的搜查。
半个多时辰后,众人又重新聚拢,齐捕头问张良:“那天晚上霍大人从你家离开之后,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
张良马上摇头:“不知道。那时候天全都黑了,霍大人嫌累赘,不肯拿灯笼,出了门,小人就看不见他了。”
齐捕头不置可否,和蒋平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和另外两个捕快走到正房大堂,将张敬德等人挨个叫过去单独盘问,但都问不出什么问题来。
完了,齐捕头走到聂管家身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见聂管家点了点头,齐捕头就对张良说道:“张良,你们张家的嫌疑还没有过去,这些日子你们都要呆在在家,不要出城,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传唤你们。”
张良又叫屈了:“啊?凭什么啊!又不是我们做的!”
齐捕头没有理会张良,和聂管家等人离开了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