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临其境
喝骂声，雷声，骨裂声，尸体落地声，马蹄声，风声，撞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开始时的雪地，真的成了血地，我在土坡下面，看见几条血色水流，从我旁边流过，慢慢的，眼前面尘烟滚滚，我已经看不清人影了。
空气刺鼻难闻，我感觉脸上有了一层雾气，红色雾气。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耳边的声音从未停止。
天色越来越暗，不久暮色降临，天终于完全黑了，我以为天黑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是，显然这一次，我又想错了，厮杀了一天，又持续了一夜。
清晨，一缕霞光划过天际，天亮了，没有了乌云，没有了狂风，没有了漫天大雪，今天是个大晴天。
我丝毫没有困意，原因无他，耳边的厮杀声，让我觉得恍如昨天。
我打量一下周围，血红一片，周边的雪地，嫣然成了一片血河，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结冰，可能是结冰了，冰层又被血水掩盖了吧。
我现在已经难以呼吸了，至于呕吐么？我已经吐的不能再吐了。
三天三夜的折磨，忽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喘息声，声声不绝，我能听见是老者在喘息，他？是他！他居然没死！
是老者赢了么？这真是不可思议！
我吓坏了，这三天简直是度日如年！
终于结束了，还没等我喘口气，我再次晕厥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再次身处黑暗，感觉和之前一样，周围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我崩溃了。
又回来了，又是黑暗，没有一丝声音，我还是口渴，渴的不行。
我想动，却动不了，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坚持了许久，一丝凉意，席卷我的全身，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依然很凉，刺骨的寒风，好像刮进了我的细胞，我开始感觉疼痛。
难以忍受的疼痛，眼前开始缓缓明亮，是光，终于有光了，我开始欣喜若狂。
眼前出现的景象，使我忘记了疼痛，震惊，我太震惊了。
雪原，又是雪原，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天空电闪雷鸣，轰隆声不断，天色忽明忽暗。
雷声不绝于耳，我感觉我的耳朵快要炸了，太响了，我想用双手堵住耳朵，可是我没有双手啊，往下一看，也没有身躯。
我环顾四周，有的只有雪原，和满天大雪，虚幻无比，可是我能感觉到冷风袭面。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雪花被风吹到了我的脸上，很凉也很疼，就像小石子打到脸上一样。
我还是一股意识，地面开始颤动，这感觉又来了，轰隆隆的蹄声，再一次压过了雷声。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很是吃惊，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不是那个老头么。
是那老者，我这是又来到，雪原了！
远远的我看见，他费力的在暴风雪中走着，步履蹒跚，远远的，我看见他背后还是背着一口阔剑。
对！就是那把大剑，老者用它，把一整支军队杀的是人仰马翻。
我还是想走进些仔细观看，可是我依然是动不的。
不过这次，我没有那么慌张了，我知道一会，会出现一支军队。
然后，老人会和军队大战三天三夜，再然后，我又会回到无尽的黑暗了。
不过，这次我裤裆没有凉嗖嗖，我也不是那么恐惧了，军队果然出现了，大战果然来临了。
大战过后，我听到老人的叹惜声，这次不是喘息，而是叹惜，我很是诧异。
我在次失去，意识。
在次醒来，又是无尽的黑暗，没有声音，再后来，我又到了雪原。
这次，不一样的是，我很兴奋。
我很激动，这千军万马的厮杀，一人抵之。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手段，这是力量的碰撞，天人之争啊。
这是，影视剧无法彰显情景，是世人无法想象的惨烈。
这样的军队，真是勇猛无前，两次了，战到最后，无一人生还，勇猛无畏，百分百的战损。
那老人，更是万人敌，人力不可及呀，人力不可及呀！精彩绝伦！
我想，做那些军卒，一往无前。
更想，做那将领，统领这样的大军冲杀。
还想，做那老人，一人便可抵挡，千军万马的冲杀。
我，不禁的问自己，我能做到么？
我，我是谁？
我是一个赘婿，我是一个，只知道，买菜，做饭，做家务，的废物。
这样的我，能做到么？
能像一个，兵卒一样，勇往直前么？
能像一个，将军一样，运筹帷幄么？
能像一个，老者一样，临危不惧，大军押于前面，而不改色么？
我是谁？我真的可以么？
想到这，凌云，大喊一声！
我是谁？！
我是兵卒，虽然前进，缓慢，但绝不后退一步。
我是将军，运筹帷幄，虽败犹荣。
我是老者，一人挡千军。
我是凌云，我必凌云九霄。
哪怕，我只是一粒冰雪，也要见证这绝世大战。
哈，哈，哈，痛快，痛快，痛快。
话毕，凌云便朝前走去。
直到这时，我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还能说话了。
我顿时，欣喜不已。
我哈哈大笑的，向老者冲去，加入了战团。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重复着，有时候，自己是一匹战马，有时候，是一个兵卒，有时候是一位小将，直到后来，自己变成了那军队主将。
一次又一次的黑暗，一次又一次的冲杀，一次又一次的战死。
每次，那老者的巨剑，拍打在自己身上，我都能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那满身的疲惫，那冰天雪地的寒冷。
一次又一次的痛苦，黑暗，孤独，寒冷，在疼痛。
直到，有一天，我成为了老者，才知道什么是绝望，什么才是痛苦，什么才是疲惫。
每一位士兵倒在我的剑下，我都会替他绝望，我也会痛苦，这样的痛苦使我疲惫。
我才知道老者的心境，不忍，不能，不可，不会，不愿，不忍心。
直到，大战过后的那一声哀叹。
本以为，我这次又会陷入无声的黑暗，可是事与愿违，昏迷过后，我竟然在一处小溪的旁边。
这里，春暖花开，春色盎然，花鸟鱼虫，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