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露
阴暗湿冷的巷子里，充斥着腐臭和血腥的味道……
库鲁塔被一分为二的尸体前，站着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瘦高男子。
稳了稳情绪，男子掏出手机打出一通电话。
“喂，老大，是我，努奇奥。”
“哦，努奇奥，有事么？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和多纳泰拉的部下库鲁塔，在去贝拉克工厂的路上么？”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没错，我们原本约好了，在c区的那个巷子里会合的。但是，库鲁塔已经被干掉了。”
“什么！？”电话里的男子听到后也是一震：“你看到她的尸体了？”
“嗯，她现在就在我眼前。”
努奇奥将现场的情况向电话那头做了详细的汇报。听完汇报，对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样吧，努奇奥，工厂的事情你先放放，我会和多纳泰拉打声招呼的。现在，你立刻以c区为中心展开调查，重点查一下，最近在这一带盘下了房子的租户。”
“好的，老大，我马上安排。”
“哼，能杀死库鲁塔的人，毫无疑问，也是替身使者！敢在咱们的地盘动手，十有八九，就是前阵子冒出来的那几个黄毛丫头！库鲁塔肯定是和她们遇到了，既然她们在这里活动过，那一定会留下痕迹，而且，大概率，c区就是她们的藏身之处。努奇奥，你给我查仔细了，不能漏掉一点蛛丝马迹。”
电话中，男人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一丝难掩的兴奋。
那几个女孩儿从踏入这个城市的那一刻，组织的老板就已经知道了。第一时间，老板就传下命令，所有分部，无论是谁，只要能活捉那几个女孩儿，抓到一个，奖赏两百万欧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带回尸体，也有五十万欧元的奖赏！
老板不知从哪儿弄到了这些女孩的大致样貌，让人画成画像，发给了九头蛇的所有干部成员。而他，正是干部之一！现在机会来了，必须抓住！
“听着，努奇奥。现在，她们已经动手了，应该也知道库鲁塔迟早会被我们发现，因此，她们恐怕很快就要转移阵地了。你要在她们撤出去之前，尽快找到那些人的藏身之处，并第一时间通知我，明白了么！”
“可是老大，她们要真的藏在c区，为何不干脆把库鲁塔的尸体给处理掉呢？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尸体扔在这儿，不就是摆明了告诉我们，她们藏在这儿吗？”能被男人委以重任，说明努奇奥并不是一个只会干架、没有脑子的傻瓜，他对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看法。
“别忘了，努奇奥，现在，整个城市都在我们九头蛇的掌控之中。她们这些外来者，想要自由地在这座城市里乱转，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们只能潜伏在角落里，等待着翻盘的时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恐怕也被库鲁塔伤得不轻，应该没有余力再处理她的尸体了。要么，就是已经知道你马上就要来了，安全起见，就先开溜了。”
不得不说，男人的确很有头脑。仅凭努奇奥只言片语的信息量，就能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答案更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再厉害，也想不到这里面还有一个变数，这个变数就是乔之启，一个穿越而来、打翻了所有调色盘的“替身使者”。
他也真的猜中了一点——优纪她们的据点正是在c区！
优纪发现了倒在路边的乔之启，她并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而是沿着他一路留下来的血迹，找到了库鲁塔的尸体。
那一刻，优纪产生了一个想法——拉乔之启入伙。只是，乔之启身受重伤，若不赶紧带走救治，恐怕马上就要嗝屁了。优纪的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见死不救，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踪；要么赌一把，将这个少年救起，同时也要承担后果——可能会引来九头蛇无尽的追杀。
优纪最后的抉择显而易见，她决定赌一把，将希望押在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身上。
时间就是生命，救人要紧，至于库鲁塔的尸体……
就只能这么放着不管了。
优纪并不打算马上从c区撤离。整个城市遍布九头蛇的眼线，如果贸然行动，反而会增加暴露的风险。优纪夜想不明白，九头蛇的人为何始终追着她们不放。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们的位置应该还没有暴露。所以，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听了男人的解释，努奇奥也是豁然开朗，立马准备动身。
他挂了电话，余光瞟向库鲁塔，发现，她的手指居然抽搐了一下。
“哦？”努奇奥皱了皱眉。他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库鲁塔的鼻息，这个女人，居然，还活着！
努奇奥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贪婪。
“反正也是强弩之末，你就算做个顺水人情，你的能力我收下了，我就来帮你报仇吧，库鲁塔！”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努奇奥的背后显现而出，库鲁塔也彻底没了气息。
……
“瑞吉尔，能麻烦你去附近的药店买些纱布吗？家里预备的那些，已经被乔之启用完了。”优纪对着一台破电脑，正啪啪啪地敲着键盘。被九头蛇盯上的她们并不适合在外长时间露脸，所以优纪只能通过在电脑上工作来赚点生活费。
“知道了。”瑞吉尔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还是很听优纪的话的。于她而言，优纪就像是自己的亲姐姐，值得信赖。
“需要让艾露迪陪你去么？反正她呆在家里也是闲着。”
“还是下次吧，带她出去，不知道又要出些什么幺蛾子。”瑞吉尔苦笑。
一想到艾露迪那三无的性格，瑞吉尔就有些头大。优纪对自己的这个小妹妹，自然也非常了解，想了想，算了，不去也罢。
“那你自己小心点。”优纪从抽屉里取出两张二十元面值的欧元：
“顺便再把这两天的食物给买一下。”
为了减少外出的次数，每次出门采购，她们都会多买一些方便面或者面包啥的，这些食物耐储存。
“知道了。”瑞吉尔从椅子上随手抄起了自己的兜帽上衣，小心翼翼地把优纪给的钱放进口袋里，就向门口走去。她从进门处的挂钩上，拎起一个布袋子，往身上一搭，“拜……”转身出了门。
离她们房子两条街开外，努奇奥正在打电话。
他给c区所有出租屋的房东，逐一打了过去，挨个儿询问，最近一个月，有没有小姑娘租房子。
一圈儿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奇怪啊，难道她们真的不住在c区？还是说，就没租房子，藏在了什么废弃仓库之类的地方？”
整座城市的酒店都有九头蛇的人，她们有没有入住酒店，一查便知。没租房子，也没有住酒店……努奇奥有些犯难了。
“是不是该扩大一下搜索范围啊！”努奇奥正考虑着，刚买完纱布的瑞吉尔，俏生生地从他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