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质疑之声
第一赛道被淘汰了的作品拿的吧。”
白悦的神色逐渐认真起来，“希望我们是前六。”
程珞看他们两人期待神色，不由得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好啊！”
身边的夏北静突然欢呼一声，“快看，我们队是最佳策划！”
“恭喜！”
程珞笑着祝贺，和大家一起鼓着掌。随后，其他单项奖也逐一亮相。坐在程珞前排的那个队伍拿到了最佳美术，高兴之余又有点惋惜，他们原本的预期是能拿到铜奖。单项奖宣布完后，掌声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厅内继而变得安静无比。不料，铜奖的标识刚跳出来，就有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这次结果，不会出问题了吧？”
四下响起一阵窸窣，这句话的潜台词不言而喻。上次行云突然取消奖项又恢复，究其原因是有人去贿赂了评委。如此一来，大家心里多少有点疑虑，只是不明说。台上的负责人只迟疑了一瞬，立即面带笑容道：“评选结果，公开公平公正，评分细则也将同步发布在官网。请大家拭目以待。”
他右手一挥，对准投影仪，“游戏铜奖是——”这番话让大家重新集中精神，目光炯炯。“说实话，拿个铜奖也很好。但是，我又更想要银奖。假如这两个奖都没有我们……”方植小声念叨着，“我们不会什么奖都没得吧？金奖会不会有点太梦幻了，但是好像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当初是唯一的特别纪念奖啊，后面的内容是越做越精彩。”
他语速快，像在念经，程珞不知说什么好，白悦已率先拍了一下他的背。“别说话了，就等着呗。”
两个铜奖已经显示出来，正后方响起整齐的击掌声。银奖弹出来时，现场顿时爆发出更激烈的欢呼声，气氛越来越热闹。程珞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忽然就瞥到了坐在前排位置的沈胤。他转过头来，目光左右扫视，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与程珞对视上后，沈胤平静地向她点点头。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最后得金奖的刚好就是他们两个队的游戏？这样的念头刚生出，就听到方植大声地嚷了一句，几乎都快破音。“天呐，我们真的是金奖！”
投影仪变换出一个撒花的动画，程珞盯着游戏封面看，忽地笑起来。方植的那句话，和她此刻的心声无比契合。夏北静热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毫不吝啬嘴中的夸奖之词。方植高兴地左顾右盼，伸出手想要击掌。白悦脸上的笑容带着些骄傲，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终于安稳地落在椅子靠背。“队长，上台领奖了！”
方植又大声说了句。“一起吧。”
程珞站在原地等待他们。“不好吧，另一个队就上去了一个人。”
方植下巴微抬，向她示意正往台上走的沈胤。“主持人说的是获奖队伍上台，没说队长。”
程珞回忆着，“你不来的话，我和白悦上去了。”
被叫到名字的白悦已款款站起身，方植便也迅速跟上两人。站在台上的沈胤看着走来的人，向左边移了一小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他很愉悦，但看着算不上激动。合影留念之前，他还是伸手向主持人示意了一下。“我们队人比较多，本来想着我来做代表，但毕竟是团队成果，我想邀请他们一起上来。”
“当然！”
负责人当即露出灿烂的笑容，熟练接话道：“一个优秀作品的诞生，离不开一支稳固的团队。请共同上台合影，行云为你们喝彩！”
话音刚落，便有六七个人一路小跑上了台，胸前仍然佩戴着统一的小徽章，一个个神采飞扬。孙思羽站在沈胤身边，眼神喜悦。拍完照后，她似乎往程珞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笑容变淡，没流露出什么其他表情。重头戏结束，主持人让大家稍作休息。最后还有一个总结发言，行云还为所有参赛队伍都准备了一份纪念礼物，随后奉上。四周顿时一片嘈杂，彼此聊得热闹，拿了奖的队伍已在商量如何庆祝。行云向夺得金、银、铜奖的队伍抛去了橄榄枝，会优先考虑让这些队伍的成员正式入职公司。程珞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悦和方植，他们三人倒都不会考虑这个机会，而另一支获得金奖的队伍……她想起孙思羽说过的话，他们队的人都是青梅公司的在职员工，不知会不会有人起跳槽的心思。这么随意想着，程珞站起身，继而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现在正是个和人交流的好机会。一张张面孔在身旁穿梭而过，有人向她点头示意，程珞顺势加入攀谈的队列。聊了大约有十分钟，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左肩。“你以后会在行云上班吧？”
孙思羽问得很直接。程珞一怔，只是轻轻摇头，但也没告知她自己的想法。“是吗？我倒是会来。”
孙思羽欲言又止，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只是将目光移了方向，“看门口。”
她轻轻丢下这三个字便转身离开。目光穿过一排排座位，程珞疑心自己看花了眼。但事实证明，她没有认错，且那个男人的视线也瞄准了她，不偏不倚向她走来。“程珞，还记得我吧。”
他似笑非笑，左右打量了一番，“恭喜你啊，我当初真是没有眼光啊，不知道你有这种本事。”
“主管。”
程珞的嘴唇微微张合，习惯性地念出这两个字。此人正是她在青梅公司实习时的上司，两人的关系并不愉快。程珞本就看不惯其行事风格，离职那天呛了他一句。随后在餐厅，程珞偶然得知某些真相，忍不住上前询问。他嘲笑程珞天真，又出言讥讽裴谦弈，最终闹了个自己尴尬的局面。“别！”
男人提高音量，语调有些怪异，“什么主管呀，早就不是了。”
“托你的福，我被调到另一个部门，拿到手的钱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
他盯着程珞看了一会儿，“现在是我落魄着，你倒是很风光。”
“金奖啊，”男人拿出手机，拇指随意翻动着屏幕，似随意道：“你拿得起这个奖吗？”
“——请大家落座。”
此刻，话筒再次传来响亮的声音，当即压下周围的嘈杂。“你不是瞧不起走后门的关系户吗？”
男人质疑的语气格外突出，“自己不也是？”
“这位先生，麻烦您回……”“我不是来参赛的，我是来给大家抱不公的。”
他挺直了背，举起自己的手机，“官网上的评分细则难道就公平吗？打分还不是主观。”
“我认为有一个不够优秀的游戏评上了金奖，真心用心的游戏却被埋没。”
他说得掷地有声，食指明晃晃地一指：“这位程珞队长，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