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巨剑元神

    两人这一番激烈打斗，真可谓惊天动地。然而青面叟却始终视而不见，他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心里想着熊烈方才的话，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剑之为物，宁折不弯，而笔却不同。当年明明是我更胜一筹，自从跟了这个主人，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全力。是因为这个缘故吗？是因为我改名叫伯猪吗？伯猪，伯猪，不，我不是猪，我是青面叟。不对，我也不是青面叟，我是冰镜剑。对，我是冰镜剑，我是一把剑啊！”

    他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双眼闪烁着既悲又喜的光芒，忽然高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你这样安排，是故意的是吗？你在让我等，等到这一天是吗？哈哈哈！我懂了，文成子你这混蛋！”

    他霍地站起，陡然间从身上散发出一条青色的光柱，直冲云霄，竟将铁心谷的天空也映成青色。

    此时墨髯翁刚擒住熊烈，正要提着他去向黄袍男子复命，陡然见到满天青光，大惊失色，回身看时，只见一柄青铜古剑高逾十丈，矗立于天地之间，令人不敢仰视。

    “你，你怎么……”墨髯翁愕然道。

    “老友，放他下来。”那巨剑说道。

    熊烈这时也惊得呆了，他虽早已猜到青面叟本是冰镜剑的化身，却从未见过他的真容，此时一见，不由得惊心动魄。

    墨髯翁目光一凛，道：“你当真要违背主人命令吗？你现出真身，是想和我拼个死活？”

    “呵呵，我正是要遵从主人的命令啊！”那巨剑道，“不但是遵从当今主人的命令，也是遵从旧主人冰镜女侠的命令，还是在遵从你的旧主人文成子的命令呢！”

    “你胡说什么？”墨髯翁见他说话又颠三倒四起来，不禁摇头。

    “主人让我教训这个小伙子，让你在旁看着，可没让你把他带走啊。”那巨剑道，“你放他下来，我这就好好教训教训他。”

    墨髯翁眯起眼打量巨剑，问道：“我已经抓住他了，你让我放了他，只为再教训他一顿？”

    “没错。”

    “唉，好吧，随你。反正也不怕他跑了。”墨髯翁说着右手一振，将熊烈扔向那巨剑。

    熊烈身在半空，忽然身上的黑蛇消失不见，重获自由，当即翻了个跟头站落地上。

    他向那巨剑道：“前辈，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吗？”

    那巨剑哈哈大笑道：“自然不是！我的本来面目你早已经见过，就是松云门的那柄冰镜剑哪！现在这样，是我的元神修行之后的化身。”

    “前辈要教训我，请出招吧！”熊烈面对这擎天巨剑，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敬畏之情，心想若能和他全力一战，就算战死也不足为惜。

    “在打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巨剑说道，“你须得对我直言。”

    “前辈请问。”熊烈道。

    “唐姑娘和周姑娘，你选哪一个？”他竟然将黄袍男子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熊烈此时心态却已和方才迥异，略一思索，平静答道：“我选阿荷。”

    “哈哈哈！好！”那巨剑笑声响彻云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听从心底的声音罢了。剑有双刃，无论向左还是向右，总是要伤人。可是有些决定，就算会伤人，终归是要做的，我只能对不起阿悠了。”熊烈黯然道，“前辈希望我选阿悠，让前辈失望了。”

    “好！如你所言，男子汉大丈夫，固当仗剑直行。既然做了选择，就要坚持到底。来吧！你我决一死战！”

    那巨剑说完这句话，身形渐渐缩小，然而青光却越来越亮，终于剑身缩到七尺，虽然与寻常宝剑相比，仍然是大得出格，但相比方才，却已经显得十分小巧了。

    熊烈心道：“面对他的一击，我能用的也只有‘芒砀斩蛇’了。”因此全神贯注，准备迎战。

    那巨剑又道：“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此之前，我还欠你几句话，得先说了。晚了就再无机会了。”

    “前辈请讲。”

    “我当初传你剑法，真实目的并非助你报仇。而是借报仇为名，利用你的力量铲除几个祸害，这楚王便是其中之一。”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明言。”熊烈先前已经猜到自己是被他们利用，这时终于得到实证，却也并不如何惊讶愤怒。

    巨剑接着道：“主人传授唐姑娘鬼兵阵，本是为了让她辅助你成功。但不知什么时候，主人爱上了唐姑娘，便想将她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