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酸涩与甜蜜
当日周轩谢鸾等人向管知易谢凤告辞,登船启航,留下熊烈甘琢聂碧烟照顾三名伤员,荀约自愿留下陪伴几位女眷。谢鸾这几日虽和妹妹相处不多,但见谢凤身体虽仍不足,精神却是极好,便也放了心,嘱咐谢凤年前回郯城家里,便道别启程。
熊烈见剩下几人里,除了贺振武萧洋之外,全是女子。而贺振武生性木讷,萧洋连咳带喘,两人都没话可说。若在平时,自己定然躲到一个角落里去练剑。好在如今有了周悠,正好趁此空闲时间陪一陪她。一旦开战之后,生死都不可知,遑论其它。
周悠更是乐得和熊烈独处,最初几日她体力不足,只在山顶附近走走逛逛。过了几天,她饮食如常,体力渐渐复原,精神也更加振作,便拉着熊烈在蠡山上四处游逛。此时山上机关已关,而荀约也告知了哪些地方不能去,两人也不明知故犯,只在安全处游玩。
这一天,两人在崖边看海,周悠问道:“熊大哥,我听幼虫说,你现在可以用皮肤呼吸,所以水性极好,永远不怕淹是吗?”
熊烈笑道:“是这样。”
周悠歪头看了看他,道:“是长青诀练久了便会这样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呢?”
“嗯,不是长青诀。我练的是玄火伏魔劲。”熊烈如实道。
“哎?”周悠惊诧道,“那你怎么只教我长青诀?”
“呃,这玄火伏魔劲是我梦中学来的,需要什么种子才行,我不知道如何教给你。”熊烈之前向周悠授剑时,只提到了青面叟,却没有说梦中学剑之事。此时两人关系不同,他不愿再隐瞒于她。
“什么?”周悠更加惊讶,问道,“你在谁的梦里学来的?”
熊烈见她紧张,便笑道:“放心,是我自己的梦。除了你的梦,我再没有进过其他人的梦。”
周悠双颊微红,绷着脸道:“你不许进别人的梦!也不许别人进你的梦!”
“好,好,听你的。”熊烈见她醋意横生,娇态可人,不由得怦然心动,笑道,“我也不想进别人的梦,更不想让别人进我的梦。”
“哼,那你向谁学的那个什么伏魔劲?”周悠醋意不减。
“唉,就是青面叟。”熊烈想起青面叟身份,心中难免不舒服,便不愿多讲。
“真的?”周悠将信将疑,“这么说来,你教我的青面叟剑法也是在梦中学的?”
“是啊,都是一次学的。”熊烈道。
“好吧,若是以前你这么说,我定然以为你在哄我。不过如今我终于知道,这世上神奇之事甚多,远超我的想象。”周悠终于释然,忽然笑道,“还好青面叟是一个老先生,他要是个年轻女子,我可不让!”
“哈哈哈!”熊烈开怀大笑,“我也不让!不过倘若他真是年轻女子,那发生在过去之事,你也无法改变了。”
“哼!我无法改变,那我就对你生气!”周悠撒娇道。
熊烈忙讨好道:“还好,他是男的。咱们且不说他了,说点别的。阿悠,你是想学皮肤呼吸,还是想学游水?”
“我其实不是想学游水,只是想到海里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周悠笑道,“你不好奇吗?那么宽,那么深的大海,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有水族人居住呢?”
熊烈摇头苦笑道:“没有什么水族人,鲨鱼倒是一大堆。”
“你怎么知道?你下去过了?”周悠奇道。
“嗯,前几天下去过一次。”熊烈点头道。
“哦。”周悠俏脸微沉,似乎有几分不悦。
熊烈见状不知所措,忙问道:“阿悠,怎么了?”
“你……你在我昏迷的时候,竟还有心思下海游水,说明……说明你心里没有我!你,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周悠说着,眼中几欲滴下泪来。
熊烈愕然,见她如此在意自己的心思,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又有几分解释不清的苦恼,急得抓耳挠腮,道:“不是的,我不是下去游水!我……我心里是有你的,只是那时……唉!”
他当时跳下海去,实是因为唐荷之事,悲愤心伤之余只想着折磨自己,但个中缘由若是向周悠一五一十交代了,只怕她更加难过。
周悠见他着急,呆呆地盯了他半晌,终于淡淡一笑,叹道:“唉!熊大哥,你别着急,是我的不是。当时你还不是我的,我不该苛责于你的。唉,我好糊涂,为什么要难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