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飞花录第0章9
御医手法很好，没多久秦淮春就能动弹了。
“大人，您腰椎本就有旧伤，还是多注意，尤其不要再去边界。”御医不放心的嘱咐。
“嗯。”秦淮春点头。
“秦大人，您就听陛下的，边界自有人把守，您没有每日都去一趟的必要，无论如何，朝堂不可无人坐镇。”
“知道了。”
御医料想秦大人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多说，收拾自己的药酒离开了。
南宴见节目组正拍寝宫里的什么角角落落拍的开心，就把目光肆无忌惮的放到了秦淮春身上。
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衣物，肩胛处大概有一片伤，所以用绷带缠着，长发散落，刚好遮住了那处伤，他那样坐在床上，半褪的衣物衬的他腰腹很窄，腰侧有一处淤青。
南宴的目光一寸寸向上，看到了秦淮春脖子上也有掐痕。
那张脸，南宴还记得清楚——很好，该怎么做干净呢。
思考的功夫，南宴瞥到秦淮春手腕也有红痕：他记得那个姓乔的并没有抓秦淮春手腕，那应该是他拉着秦淮春从酒吧跑出来的时候捏的。
真是矜贵的身子，碰一碰就淤青。
秦淮春试探了一下，发现没问题之后便把衣服拉起来了。
南宴只再看到秦淮春靠近心口的锁骨处有一颗小痣。
秦淮春没发现南宴的目光，起身到镜子前整理细碎的衣物和领子。
南宴想都没想，走过去伸手帮他将长发拢好。
秦淮春只是抬眸扫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动作，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把南宴小时候的话当做“童言无忌”，也只是把他当做小孩子来看待。
南宴嘟囔抱怨道：“三叔，我爹总还把我当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秦淮春整理好了衣物，转身看着南宴。
“我怎么小孩子？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哎，按理来说已经到了讨媳妇的时候了好吧。”
秦淮春弯了眼睛，伸手捏了捏南宴的鼻子，越过他出门去：“别说讨媳妇，就算满堂子孙，在我们眼里也是小孩子。”
南宴猝不及防的碰到秦淮春指尖，还没来得及感受，温凉便消失了，鼻尖只剩下淡淡的蓝楹花香气。
秦淮春前脚刚出门，就听南宴在里面喊他：“等等我呀三叔。”
无奈，又宠溺的停下等他。
南宴从里面跑出来，呲着牙乐：“三叔三叔，你有没有很喜欢的东西啊？”
“问这个做什么。”
南宴没有正面回答：“告诉我嘛，比如我就很喜欢一切青菜。”
听南宴耍小聪明，秦淮春笑了笑：“是吗。”
“当然！”
“嗯，是好孩子，不挑食。”秦淮春像是在夸幼稚园小朋友会自己吃饭一样，夸完了，自顾自往前走。
南宴：？
观众：？
不是，这就当小朋友哄了？
“三叔！”
“嗯。”
“我不是小朋友！”
“小朋友不可以大声喧哗。”
“……”
气。
南宴不甘心的追上去，撒泼耍赖：“为什么啊三叔，为什么不告诉我——”
正拉扯着，裴灼和纪十三回来了，裴灼过来也没多说别的，直截了当的问秦淮春：“你又去找乔负了？”
秦淮春收起来逗小孩儿的样子，抱臂别过头去：“他忽然给我打电话，说过去有事。”
“是吗，有什么事。”
“不清楚，大概是想让我看看他的新欢。”
“知道你还去？自己什么毛病心里没数？要不是南宴跟过去了你早被他卖了，长点心眼吧你秦淮春！我警告你啊，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你少跟他来往！什么圣旨不圣旨的，一把火烧了那块儿布什么事都没有！”
秦淮春雷打不动还是那句话：“父皇不会害我。”
裴灼简直cpu都能气冒烟：“秦淮春，天眼都有可能冤枉好人，秦族长他再怎么慧眼识珠，也比不过时过境迁，好，我承认我对乔负有敌意是因为小时候那家伙挺目中无人的，抛开这个不谈，也许那时候他真的很适合你，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玩儿完天界玩儿人界，纯纯就是个渣男！”
秦淮春不说话。
“你跟看门那侍卫长在一起都比乔负强，我没开玩笑，至少刘侍卫长人很心细，照顾猫咪都像个样子。”
门口路过的刘侍卫长：！
陛下，这泼天富贵卑职要不起。
“不像你那个要命的娃娃亲，禁脔都找了十几个，还口口声声说那谁是他白月光，我他妈看他想挨耳光！二八的时候跟秦族长发誓对你好，过了二十五就他妈说遇到白月光，我要是你我当众阉了他！”
“算了，裴灼。”
“——算了？不是你真能忍啊？你真打算凑合？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跟那个渣子凑合吧？”裴灼这半天快被秦淮春的话整背过气去：“你最好深思熟虑过后再说话，否则我要发怒了，我没开玩笑。”
“我说过，我无所谓和谁在一起，跟乔负凑合只是因为父皇临终前的嘱托，既然谁都可以，那就了了父皇的心愿。”
“你真是个疯子！秦淮春！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考虑自己利益的人啊！”
御花园陷入了安静。
秦淮春似乎在等待裴灼的情绪稳定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说：“我的价值马上就要被压榨完了，利益？谁在乎。”
裴灼愣了一下，拉住秦淮春的手臂：“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秦淮春抽出手：“乔负的事情以后不必再提了，我自己有分寸和判断。”
裴灼手心一空，缩回了手。
“那我先走了。”秦淮春也没多管裴灼：“赵一还等着我回消息。”
“嗯。”裴灼点头，抬眼瞥了盯着秦淮春看的南宴一眼。
南宴没发现，还一直盯着秦淮春没有拢住的，散落在脖子里的几根碎发看——好想帮他拢起来啊怎么办！
“纪十三，走了，别逮蝴蝶玩儿了。”秦淮春叫了纪十三一声：“御花园的蝴蝶都让你逮的断子绝孙了。”
纪十三把刚逮到手的蝴蝶朝身后一扬，呲牙笑：“好嘞！”
节目组的人看裴灼脸色极差，头都不敢抬，跟着秦淮春就往出走，一路上话都不敢多说。
弹幕：
（谢谢，死了，没什么理由就是死了）
（之前还当娃娃亲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不仅是真的，还是个出生）
（我当那个娃娃亲是什么好人呢）
（这个乔负是那个投资了很多家娱乐公司的乔总吗）
（听说他好像确实有点年头了，听说是从天界被贬下来的仙，他的背景很大很多）
（我说秦淮春怎么连续火了十年，原来是资本作祟）
（前面的你疯了？秦淮春怎么看都比乔负更有背景吧？你说那话是看不起赵一还是看不起天帝）
（安详死去，我推有娃娃亲）
（狐狸还有剧正在拍，剧里的男一就是乔负啊啊啊！）
（本来还很嗑，现在自抠双眼）
（谢，换剧，狐狸第一部扑街剧出现了，嗑不了一点，剧里的甜原来都是假的）
（你早说啊，你早说我就不嗑了）
南宴小声的问秦淮春：“三叔，在镜头前谈刚刚的话，是有什么原因吗？”
“他不替我考虑，我为什么要替他考虑。”
“……三叔你是狠人。”
“我送你回家，明早需要我去接你吗。”
南宴摸了摸下巴：“三叔我能跟你睡吗？我怕黑。”
话音刚落，纪十三阴森森的凑上来：“你小子少装蒜！滚回家自己睡！少烦你三叔！”
被拆穿了，南宴噘嘴：“切，讨厌四叔。”
纪十三贱兮兮的朝南宴吐了吐舌头，挥挥手：“回家喽~”
秦淮春站在宫门口目送纪十三离开，侧了侧脸：“别跟纪十三一般计较，他还是小孩子心性。”
“那我也是小孩子。”南宴不服气的抱臂。
“那么现在该回家了，小孩子。”
“……喂！”
又被三叔绕进沟子里去了！
秦淮春先送节目组的人离开了天界，给他们叫了车，带好了伞，才带着南宴去魔界。
魔界处下界，阴沉沉的。
“天气不错啊今天。”南宴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秦淮春也仰头看去。
南边有极光，能见度也很高，确实，魔界今天天气不错。
南宴观察天气的时候，秦淮春的目光放到了旁边河水的水流中。
黑色的水，水中隐约有什么银色的影子，小小的。
秦淮春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去碰。
看眼要触碰到河水，他甚至感觉到了河水清凉的温度，那银色的小影子就停在那处，等待他触摸。
忽然他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南宴抓着秦淮春的手腕，松了松劲儿，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把他从河边拉起来：“不要乱摸啊三叔，那可是煞河，掉进去会死的。”
秦淮春清醒过来，抿唇。
“那东西会影响人的神智，下次不要盯着看了。”南宴说着，低头查看秦淮春的手指。
——有些黑气萦绕在上面。
秦淮春抽手，随意一挥，那些黑气便消失了。
南宴收回手转移话题：“那你明天接我吗三叔。”
秦淮春点头。
看到秦淮春答应了，南宴这才乖乖回去了魔族宫殿：“三叔明天见！”
“嗯。”秦淮春应了一声，看着南宴进去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