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纸牌
2023年2月8日，正月十八，周三
杨灵渡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插着耳机在站台等着地铁。
佝偻着身子，懒散得站在原地，一天的工作生活，实在是让杨灵渡打不起精神。
“嗡嗡~”
手机的短信声传来。
“靠！我xx的！”
看着短信内容，杨灵渡忍不住蹦出几个脏字。
“【xx银行】尊敬的杨先生/女士，本月信用卡应还账款8661元，2月10日是本月的还款日期，请及时还款避免逾期。逾期将上报国家征信平台，影响征信。如已还款请忽略。”
“哎~又花超了！这该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天啊！能不能来块金砖砸死我！”
杨灵渡心中不免感叹。
“轰隆~轰隆~”
列车进站，点击继续播放，如机器般踏入车厢。
车厢有规律得晃动，配合耳机里传来得音乐，杨灵渡将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在脑后。
闭着眼，享受着地铁中独属于自己平静。
“城隍庙站到了，请到站的乘客有序下车~”
“我去！坐过站了~”杨灵渡轻声嘀咕一声，随着人群下了车。
平时有这样的情况，杨灵渡一定会同站换乘，赶快回家才是王道。
今日却鬼使神差得没有这样做，刷卡出站。
杨灵渡心中想着“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逛过城隍庙，不如今天逛逛！”
城隍庙除了供奉着城隍老爷之外，庙门外的街道则是当地有名的古玩市场，或者说打眼市场。
时间刚过下午六点，古玩市场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
街道两侧错落着大大小小的地摊，其上陈列各色古玉、古币、文玩、摆件。
杨灵渡不在这些地摊前停留，径直走入城隍庙。
进入正殿，城隍老爷像肃穆端庄坐于殿中，杨灵渡点上三柱功德香，向着神像三拜。心中默默念叨：“城隍老爷，还请您保佑我发财，早日脱离这苦海吧”！
杨灵渡心中明白，拜神无非就是图个心安。
回想起方才的行为也是不禁莞尔。
走出庙门，只见街道两侧来往人群比之刚才有增无减。
好奇之下也随着人群装模做样的看着摊上一件件器物。
“刚拜完城隍老爷，万一让我捡个大漏，那不是起飞！？”
心里如是想着，杨灵渡的步伐也缓慢了下来。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大灾啊！”
一道声音打破平静，自杨灵渡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中年人，体型消瘦，身穿墨色唐装，戴着一副造型古朴的圆形墨镜。
杨灵渡不禁觉得好笑，都什么年头还有这样骗人的？
“我说大哥，这天都半黑了，你还戴着墨镜，看谁印堂不发黑啊？再说了，我背对着你，你从哪里看我印堂发黑？拜托！要骗人咱也有点技术含量好吧！”
说罢，杨灵渡不再理睬此人，转身就要走。
哪料这墨镜男也不生气，而是轻拍了杨灵渡一下。
“小伙子，我是不是骗子你不妨听完我一言如何？”
杨灵渡不做理会，继续向前走着。
“你近日要破财，想来是有账要还~”
杨灵渡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墨镜男。
墨镜男快步走上前去，停在了杨灵渡对面。
“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个破财法？”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盲青，这一片的兄弟伙都叫我黑眼镜。至于是如何看出你要破财嘛，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儿~”
“你面容消瘦，鼻梁处有损伤，眼神忽暗忽明，精神不足，不是破财是什么？”
“哦？那黑眼镜大哥有何高见，可助我渡过难关？”
“()嗨~我见你有缘，这道符卖你，保你财运亨通，如何？”
说着黑眼镜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脏兮兮的符纸。
这符纸被叠成了三角形，因为表面污垢的原因看不出材质。
杨灵渡见状，顿时心中有些恼火。
“我说黑眼镜，这符纸是不是有点糊弄人了！？”
黑眼镜见杨灵渡怒气渐起却是视而不见，不急不缓道：“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我这纳财符可是古物，旧是旧了些，效果那可是杠杠的~”
“怎么说？你我这么有缘，这道符不要你998，不要你108，只要你98如何？”
随后黑眼镜滔滔不绝，愣是把粪坑里的石头说成天上的星星。
杨灵渡实在拗不过他，只想赶紧打发了此人。
最终一番讨价还价，付出了50大洋拿下了这张纳财符。
黑眼镜心满意足，砸吧砸吧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杨灵渡却是一点也不想再多说一句了，苦笑着摆摆手，快速离去了此地。
黑眼镜深深得看着杨灵渡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很快也消失在了了人群中。
回家的路上，杨灵渡不禁叹息今日自己倒霉，先是坐过站，又遭了骗。
“不过那黑眼镜有一点没说错，近日却是要破财，这不？50大洋就这么没了！这可是25包泡面啊~/(ㄒoㄒ)/~~”杨灵渡心道。
回到出租屋内，杨灵渡拿出了自己花重金购买的符纸。
触摸上去，似乎是某种不知名的纸质物品。
展开符纸，却没有折痕，正反两面被污渍涂满。
清理了一番过后，杨灵渡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一张符纸而是一张纸牌。
纸牌正面画着不知名的图样，能依稀辨认出来似乎是一个稻草人模样的图案。
右上角不知道是被什么污渍覆盖了，只能隐约看出来是三个小字。
纸牌背面只有三个繁体小字，上书【靈难渡】。
“我去特喵的！遭大骗！连张符纸都不是，一张破纸牌就要我50大洋！”
房间内尽是杨灵渡的怒吼，说着就要将这不知所谓的纸牌丢进垃圾桶。
就在此时，桌上的手机传来了响动。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空幽的歌声传来，杨灵渡也被吓了一激灵。
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用了这样的电话铃声。
手机上显示【未知来电】，杨灵渡见状立刻点了挂断键。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杨灵渡挂断了电话，但不知为何电话竟然接通了。
一道空洞得声音自手机中传来。
“如果恐惧能后贩卖，想知道你的恐惧有多少价值嘛？”
“今晚11点30，请来华林路444号参加牌局。胜者财自来，败者无命归。不见不散！”
手机传来“嘟~嘟~嘟~”得声响，随后房间内便传来了杨灵渡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