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劝人迁居
苗菁菁想不明白：“如果真的要开打的话，为什么要定在七天之后啊？”
“大概是谢礼的同时再探虚实然后给个时间让彼此双方都准备一下。”
正在削竹子的涂建听她们在聊天也插话进来：“这真可能是这样，他们既给金子又下战书，还是挺讲究的。”
“可怎么打啊？”苗菁菁想的发愁，“石头不怕痛又耐烧，长得老高又硬的很，要是来一群硅基生物，不用打，光是抬抬脚，就能碾死我们。”
郝帅抬了抬手，适当的露出了他结实的弘二头肌：“我们虽然脆皮，但还不至于被碾死。”
苗菁菁改了口：“可差距还是好大啊，他们都两米多高呢。”
白芷指了指放在屋内的物资：“可现在不同了，我们有了外援装备，这些都是我们的武器。”
“来看看这个。”凌然端着杯盏从屋里出来把人都喊了过来，她摇晃着手中杯盏，一汪清透液体在杯中流转，然后手腕一翻，液体泼洒而出，浇在石头上，哧哧作响，冒起气泡，挥发过后，石头上出现了坑洼不平的小洞。
“这是硫酸？”白芷看着被烧出小洞的尸体，凑近了一闻，味道极淡，还带着些醋味，想了想，“你用绿矾和米醋煅烧调制的？”
凌然点头：“我看历照给的中药箱里有绿矾，便想起绿矾煅烧后可生成三氧化硫，溶解在水里可成硫酸便拿来试了试，浓度比较低，腐蚀性不强。”
要是没记错，绿矾也不多，武器还是不够，煤炭要用完发电全拿来当武器也不行，再去取也危险。白芷有些发愁。
苗菁菁很开心：“这里有这么多中药不用绿矾也可以，我们把绿矾全用调硫酸，低浓度的腐蚀性没那么强还不会伤人性命，很合适，煅烧完了吗我们一起去帮忙。”
“嗯，我把绿矾全放下去了，估计只能制出3升左右顶天了5升，远远不够。”
确实不够，水一泼就是一盆，用的快，就算满满一缸水也用不了多久。
“那这怎么办？”
“我去取煤炭。”
郝帅说：“这次该换我了。”
白芷第一个拒绝：“不行，太危险了，大战将近，你两要是受伤，我们会陷入危险境地，我们是一体的。”
苗菁菁跟着说：“对，一体的。”
那，这就被动了。硅基生物自称天人，怕不仅仅自身条件优越，硬件设备肯定也跟得上，起码占据着这地方的头部资源。
到时他们骑着马或是开着车冲来一批人，不用打就输了啊。也不知道，在这里，输家是个什么下场。
“我们要不去找找鲜岑问问情况顺带让他做个准备？”
“我们要不坐着热气球滑翔机跑路？”
白芷菁菁异口同声的提了两个建议，大家当然是选白芷的提议。收拾收拾，提上金子，去了鲜岑洞府，在进洞前，又停下了脚步。
凌然凝视着洞府前的树木排列：“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排列有不一样了。”
“这不都是树吗？”苗菁菁看着眼前的树分不清区别，“可能是最近风大，落叶多了显得稀疏了些。”
上次来的时候是阴天傍晚又是被半胁迫来的，没注意也是正常，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凌然也不再说什么上前扣门。
扣了半天，没反应，涂建便在一边大声喊了起来：“鲜岑大哥在家吗？我是涂建，有事来和你商量。”
苗菁菁也跟着喊：“鲜岑大哥，在不在，天人要打上来了！”
少顷之后，慵懒的嗓音从门里传来：“等一下，我就这来。”
不出一刻，门开了，鲜岑穿着齐整站在门前，脸上带着歉意的笑：“不好意思，睡的沉，没听见声响。”
“是我们来的突然，打搅了你睡觉，真是抱歉。”
“没事，里面请。”
鲜岑引着众人进了屋，端上水果送上水还没说话涂建就奉上了一个包裹，他连忙拒绝：“这是何意？”
“鲜岑大哥对我们多有照拂，我们不仅没有回报如今反而要让大哥暂时迁居，心里一时过意不去，又想不到什么办法来弥补，只能奉上一点小小心意。”
鲜岑再次拒接：“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邻居本该互相帮衬，让我迁居是什么意思？”
“昨天天人上山来下站书，说是七天后要来攻山，不想牵连到鲜岑大哥，特地来和你说一声。实在是对不住，我们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们，一言不合就说要开打，只能请鲜岑大哥暂时避一避了。”
“啊？”鲜岑面露疑惑，很是不解，“没有缘由他们怎会跋山涉水来此攻山？”
跋山涉水？记下来，回去想。涂建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是这样的，我们刚来的时候不小心和他们族人起了一点小冲突，随后他们族人暴毙，我们给他收了尸并顺带找出了凶手，也因为这样，天人给了我们一些谢礼，谢礼给完之后就下了战书，我们阻止不了只能被迫迎战，怕拖累到大哥就前来报信，你先下山去找个地方歇着，等过个两三天再回来罢。”
说着便把包裹塞给他，鲜岑还在蒙圈中，半推半就接住了包裹。
“对不住了，大哥，你快走吧，有什么需要照看的你跟我说就行。”
鲜岑反应过来，想把包裹还回去，涂建揣着手，其余几人也是端着杯子喝水，便收下包裹坐下后往他们的方向挪近了一步：“我不走，我留下来与你们一起对敌，或者还能从中斡旋让双方停战。”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们信不过他。到时别看战况一边倒，转头卖了他们或是里应外合，更惨。
涂建放下杯子，沉重道：“不可，他们是找我们几个的，也指名道姓点了我们几个，再牵连其他人让我们心里如何过得去，再说，要是他们连带着恼怒你迁怒于你的同伴，更是无妄之灾，鲜岑大哥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真的不能留下，快走吧。”
郝帅帮腔：“鲜岑大哥是同族的希望，身上还担着责任，万不可因我们几个人影响到族群。”
“这，可你们就五个人，又如何打得过装备强横的天人。”
“哦，他们都有些什么装备啊？”
“我也未曾见过，只听说有汗血宝马和火铳，加上他们强悍的身躯，几乎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郝帅问，“他们都打赢过哪些族群啊？”
鲜岑有些尴尬：“大约是某些妖族兽人。我刚成形，还未远行，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传闻。”
额，这样。
听到妖族，苗菁菁被水呛到猛咳了一声大家都看向她后，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拿起个果子就啃，酸的她眉毛皱成一团还勉强笑着说好吃一口咽了下去。
涂建接着刚才的话题：“既然鲜岑大哥要远行的话，不如趁此机会去吧，山上的兄弟能带去的带去，不能带去的留着我们能护则护。”
“那回来后还能再见到你们吗？”
涂建一时无言，片刻后他举起杯子：“我以水代酒敬鲜岑大哥，感谢你的帮助，祝大哥前程似锦。”
其余几人纷纷举起杯子。
至此，鲜岑也明了他们的意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大家又相互寒暄了几句，交代了几句事宜，便起身告辞，鲜岑送他们到门口。
出门后，众人返回山顶，回到家，关上门后才开始讨论。
“我的天，刚才鲜岑说的是妖族！”苗菁菁控制不住自己尖细的声音，“妖族兽人，真的是妖怪！可是妖怪的话我们又不是道士，怎么搞啊。”
白芷纠正她：“重点应该放在兽人身上，我们已经打败过两次兽人了。”
“可是妖怪的话他们会有法力还会吃人……”
“没有法力，要有法力早飞天了。”凌然打断她的话，“先别想这个，这个只是一个名词统称，我们把注意力放回硅基生物上。”
苗菁菁艰难的把注意力拉了回来还是止不住联想，她握紧水杯安静地看着桌上夜明珠听着他们说话。
“鲜岑和兽人穿的都是现代衣服，但他们说话方式行为方式不像现代，可真要说古代的话，也没那么像。”涂建也糊涂，“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古代人如何生活。”
是啊，古装剧里穿汉服说话半文不白，上朝的上朝，谈对象的谈对象，都是正常且有序的，可这里无序不说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见到真正的人。
“还是先想想如何对付马匹和火铳。”
“马的路可以通过路障和陷阱来捕获，但山地战一般不会用馬。火铳不知道射程多远，要是放火烧山，现在我们有热气球可以跑路，但物资带不走。”
头疼。
凌然扶了扶眼镜：“一般来说，放火烧山是最后的选择，我们先考虑如何应敌。无论是武器还是装备，我们都不是对手，正面刚也刚不过，我们想想可不可以讨巧智取。”
“我去采煤石。”
“我去。”
“时间不够！”
二人不争了，气馁又不甘，握着拳，想法子。
“煤石制作成燃料□□的时间不够，但硝石紧赶慢赶应该可以。”凌然想了想，“我要记得没错的话《天工开物》里面有讲，凡取硝制药，少者用新瓦焙，多者用土釜焙，潮气一干，即取研末。凡研硝不以铁碾入石臼，相激火生，则祸不可测。”
刚好，这本书白芷也看过，她搜了下记忆，补全了这话：“凡硝配定何药分两，入黄同研，木炭则从后增入。凡硝既焙之后，经久潮性复生。使用巨·炮，多从临期装载也。”
“对，就是这样！”
“那我们现在去找硝石，可去哪里找？”
凌然记得硝与盐同母，大地之下潮气蒸成，现于地面。近水而土薄者成盐，近山而土厚者成硝。盐，井下？她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
“井底或许能找到。”
白芷秒懂，但犯了难，井底还有机关呢。
“走吧，我们去看看，不然时间赶不及了。”
是，时间匆促，还是去找找，白芷起身，见苗菁菁呆呆的看着夜明珠，拉了她一把：“菁菁，走，要出门了。”
还沉迷在夜明珠里倒影的苗菁菁被拉了起来，跟着同伴出了门，留下独自发光的夜明珠静静地照映着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