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疗伤
一进洞府,看着眼前长长宽宽的道上堆满了银光闪闪的矿石,苗菁菁没忍住低声赞叹了一句:“哇,这房子好豪华啊。”
白芷扫了一眼路旁的植被,和雾村前种的植被相同,听到夸菁菁赞,便也跟着看矿石,差点晃花眼睛,点了点头:“嗯,是个土豪。”
“你可以给兽人治好病吗?”
白芷抬头看了眼走在前头的熊,身形健硕,健康如飞,应该不至于有内伤吧,只要没内伤就好办,她勉强回道:“不能治也得治了。”
苗菁菁拍了拍白芷的肩,以作鼓励。白芷牵起她的手,在她手上写上:能找到机会的话你去洞穴深处看看。
写完字后她又看了眼涂建郝帅,给他们一个眼神,二人会意之后故意走的缓慢,伸手去摸矿石,趁人不注意偷偷刮了一层粉末下来。
进到洞府,主场人鲜岑继续主持公道,面向凌然,笑容可掬:“请为熊大弟兄们治病吧。”
白芷带着凌然上前,苗菁菁跟了上去,给受伤的兽人检查伤势,先是来到离得最近的一个兽人身边,让他平躺下,看到他脚上已经烧得发黑,连血都凝固在一起。
“有水吗?我需要给这位兄弟清创。”
鲜岑指了个方向,熊廿一就去取了水回来,白芷用剪子消过毒之后,对躺着的兽人说:“可能要有点疼,你忍一下。”
说完,就剪把腿毛剪了,用手巾蘸水,小心的擦拭患处,把血化开后又用镊子取出混在皮肉中的碎石草屑,抹上碘伏,缠上纱布。
腿上的伤处理好,看身上,按了按肚子和脾胃,听了听心跳,没发现异常便去看下一个,下一个手折了,歪歪扭扭的。
“谁给你掰坏了吗?”
被问的兽人有些不好意思:“我看手不能动了就自己坳了一下,没想到坳错方向了。”
白芷忍住不笑,扭头对涂建说:“可以做一个支撑架,不要超过30厘米。”
说完后,又转过头来让他稍微等一下,去看下一位,下一位头破了,脸上一道血痕,要缝针。
没有麻药,直接在头上缝针,白芷怕被打。
想起任务的苗菁菁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旁边有一条暗道,便转身问鲜岑:“请问,你洞府内有冰吗?”
鲜岑顿了顿,遗憾回道:“眼下不是隆冬时节,怕是没有冰生成。”
“我站得有些累了,可以去里间休息一下麽?”
鲜岑让出位置:“里面光线不好,来我这休息吧。”
苗菁菁拉长语调撒娇说想要躺着休息被鲜岑再次拒绝。
白芷洗干净毛巾:“算了,没冰也不碍事。”取消菁菁的任务后,她转过身和头破了的兽人说,“你的头破了个口子,不缝针的话伤口会越来越大而且会有灰尘和细菌掉进去,引发感染后会引起其他内脏的病变。”
怕他听不懂,白芷用手电打了一束光,昏黄冷光下有轻盈细碎的尘灰在其中飞舞,她指了指尘灰又指了指熊头上的伤口:“不把伤口缝起来的话这些灰尘就会钻入你的伤口内,生出小虫子,吃你的血肉……”
话没说完,熊十一就受不了打断她:“缝,快缝。”
白芷拿出针线:“我给你缝,但是你忍一下,会很疼。”
看着她手里比毛发还细的针,熊十一忍不住肉疼,弱弱地说:“用树叶和上泥巴盖一盖不行吗?”
“不行,树叶和泥土上有很多灰尘也会引起感染甚至破伤风。”至于怎么解释泥土树叶上的灰尘和破伤风,白芷一时想不到合适词汇,她看向凌然。
凌然从包里取出一团泥土加了水压平搓揉了一下,起了沫,一把抓过他的手将泥土拍在了他手上,问:“你是不是觉得凉凉的,没有感觉。”
熊十一点头。
凌然拍了拍他的另一只手臂,问:“是不是感觉到凉丝丝的甚至想咬紧牙关?”
熊十一点头。
凌然取下泥土问他:“现在呢?”
熊十一摇头。
凌然掰开泥土,里面粘着几根毛发和乌漆的皮屑:“才这么一会就吸附了你的皮毛,再敷久一些,就会掉到你肉里面,你猜土里会长什么?”
熊十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还沾着泥土,如果有伤口的话,他拒绝想下去,因为他想到了去年只是腰上出血的熊十好好的过了两月腰就烂了死了,他害怕。
害怕之下,他也不怕疼了,问出关键问题:“那你用针缝好就可以好吗?”
“可以好彻底,就是缝的时候有点疼。”
一点疼和命相比显然命要紧,熊十一还是分的清,闭上眼睛:“你缝吧。”
白芷拉着她坐着,用酒精给针消了毒之后又给他擦了头洗了脸,然后拿起针开始缝,一针一针缝好后,贴上纱布,搞定。
这时候,土建的木架子做好了,白芷拿着它给前一个折了手的熊安装,没有石膏只能用绷带替代,没有那么多绷带,便从包里拿了件衣服出来,拉扯两下,剪开领口直接当做绷带,还不够,又拿了凌然的一件衣服,叠在一起,当了石膏,最后又拿了涂建的衣服给他缠住木架子挂在了脖子上。
“你放心,这些衣服都是干净的,你先这样挂几天,注意不要碰到水,过几天后我再来看你。”
是很干净,熊十八嗅到了淡淡的清香味,上面仿佛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柔软又温煦。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个都是外伤,处理起来很快,都处理完后白芷想领头的熊大说:“伤员全部治好了,记得让他们一周之内伤口处别碰水,一周后我来换药检查。”
熊大很是不满:“怎么治的怎么麻烦,一周后还要来一遍?会不会治病?”
白芷耐着性子说:“虽然你们威猛,但毕竟破了皮,见了血,折了骨头,好好养养就能好彻底,以后也不会引起其他病状。”
熊大很是不屑:“治不好就治不好,别扯其他病来吓我们试图混过去。”
“有些伤口当下草草处理后之后可能会引起内脏损害,外部病变,比如骨折之后暴力掰正日后手很容易脱臼使不上力,伤口没注意进了水会腐烂,没进水随意处理一段时间过后可能会全身骨骼强直,痉挛乃至癫痫,也有腰腹部肿大的现象。”
熊大没话说了,因为这些确实曾经发生过,可不想就这样落了面子,把脸一扭,别过眼去,只剩下鼻子高高得挺着。
他小弟熊三看老大不高兴,便站出来,扶着头说:“我也有有病,头疼的很,你给治治。”
头疼很麻烦,涉及到地方太多了,神经内脏有问题,单纯的头也可能有问题,白芷有些懵,凌然靠近她借着给她整理背包的动静和她耳语:“别慌,那人只是想落我们的面子,你随便看看就好。”
白芷有了底,便让熊三往下站,让他躺着,顺势摸了摸他的头,摸到后脑勺上有一块结咖疤痕,大约五厘米长三厘米宽,大概是时间久也能好好保养,引起了瘢痕疙瘩,硬硬的,还真是头部有伤。
白芷轻轻地摸了摸疤痕,问:“疼吗?”
“疼。”
白芷找来草料生了火又拿出土瓷碗放上去倒入水,等水烧开后,把毛巾放进去,烫热后拧干叠成块状放到疤痕处,放好后自己连忙缩手,把手放到耳朵上隔热。
熊三被烫得暴起被白芷强行按下了,他本想骂人却听到白芷倒吸凉气的声音知道她烫到了,此时头上也不会不舒服了反而有点暖,温温得,他不说话了,但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是不是吹到冷风或是打雷下雨天的时候头上会有种钝钝的疼痛感,像是有东西在敲有东西在拉头皮一样。”
熊三想说不是,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不想承认她说的是对的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头越来越疼,莫名的,他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东西,或许,真的能治好自己?
熊三冷哼了一声以作回答。
不说也没事,白芷也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上一问,问完后揭开毛巾上手摸疤痕,泡湿了但并没有软下来,还不能剪除瘢痕。
白芷把毛巾取下洗干净还把碗塞给熊三:“每三天热敷一次,时间和我刚才差不多,敷完后记得把毛巾洗一下,洗干净后晒干收好。”
熊三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楞,在温热触感的刺激下,他回过了神,语带讥讽:“你这是治不好病给我这些没用的东西来堵我的嘴。”
白芷耐着性子和他说:“你这个伤少说也是三年以前的,当时没搞好,现在留下后遗症,这是在头上,碰到哪都会影响你全身,我现在随随便便就给你治了,你慌不慌?”看他样子他不慌,但她慌,“你不慌我也慌,要是治坏了你以后怎么办?”
熊三没说话了,他能感觉到她的谨慎和真诚,甚至于,她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是为了自己以后着想。他默默起身回到了老大身边,毛巾和碗滚在了地上。
凌然看熊三没再找茬后站在中央,大声问:“还有哪位兄弟身上有伤吗?”
没人应她。
鲜岑看了一眼白芷,又看了眼凌然,摩挲了一下手上扳指,想要按下去的时候看到郝帅土建两个男的往前一站,不偏不倚,当好挡住了她两,手指上的动静停止了,笑着接话:“白姑娘医术高超,既然伤已经疗好,那接下来兑现另外两个条件吧。”
三百斤肉和一百斤火,肉好说,回山顶把豪猪和鹿给他们还不够的话,把蛇挖出来给他们,但这样不太妥当,这些貌似都是鲜岑的手下,这样送出去可能会打他的脸。而且,凌然也不想把他们带去山顶,那是他们的家,只欢迎朋友。
既如此,那边换个地方。
“好,请大家移步,我们出去现场打猎,兑现条件。”
鲜岑脸抽了一下,换了个提议:“前几天你们不是打了豪猪和鹿吗,用那个抵够了。”
凌然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不太够,这几天我们太饿了。”
好吧。鲜岑也没话说,只好随着他们出了洞府来到外面的空地上,等候猎物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