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马面序列
“哐当！”
巨大的力量从手腕上传来，曹歌的手被震得发麻，水果刀高高飞起。
定睛一看，两条修长的玉腿横在他面前，在空气中白的甚至能反光。
再往上是jk裙与以及一张冷若冰霜的俏脸。
赫然是白霜月。
“你干什么！”
曹歌后退两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你不能杀她！”白霜月毫无表情道。
“她是诡，该死！”
曹歌眼中杀意凛然。
被杀死那么多次，曹歌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同学就手下留情。
白霜月摇了摇头：“不，诡和人体是分开的，她只是被欲色诡附身，当你杀死欲色诡之后，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透过对方的话，曹歌捕捉到白霜月话中的一个要点：“诡和人体是分开的”。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当初剖开姨妈的肚子时，一开始见到的是人类的脏器，随后才转为产诡的脏器。
曹歌冷冷看着她：“你一开始就在旁边观看，一直没出手？”
白霜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曹歌很不高兴。
白霜月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觉醒者很难活下去，我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这只诡实力低下，没有攻击性，如果你连她都摆不平，那你可以去死了。”
曹歌心中狂骂，他可是复活了十八次才打败对方。
这里是开阔的阳台，风吹散了欲色诡身上那种会令人丧失神智的气味，否则曹歌就算再来一百次也打不过对方！
实力低下，逗我呢！
“你想怎么样？”曹歌表面上不动声色。
白霜月缓慢的把武士刀插回刀鞘之中，道：“你杀了这只欲色诡，现在你可以吸收它身上的幽冥之气。”
“怎么吸收？”
白霜月秀眉微蹙，不明白为什么曹歌身为觉醒者还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把手放在她身上就行。”
曹歌照做了，当他把手放在苏静静的胸……咳，肚子上时，果然有一股精纯的力量从对方身上缓缓涌入自己体内，宛如涓涓细流，汇入他的五脏六腑。
曹歌明显能感受到刚刚已经枯竭的力气瞬间恢复，整个人比以前更有力量了。
片刻后，曹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隐隐有股令人振奋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这就是幽冥之气么？”
曹歌喜不自禁，用力握紧拳头。
只要有了幽冥之气，他就能使用阎王留给他的宝物与技能了！
那可是阎王给的东西，绝对不凡。
曹歌很想放声高歌，酷酷装个b:
那年，我双手插兜，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白霜月嫌弃地瞟了他一眼，扭头看向苏静静。
曹歌注意到她的视线，询问：“她会死么？”
“死？现在这个世界还有死亡么？”
“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地狱了，怎么可能会死人？”
白霜月理所当然道。
曹歌一愣：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地狱被封印，所有诡都无法进入地狱，那这个世界的死亡又会是怎样子？
无法投胎，无法轮回……这是一个秩序崩坏的世界。
“那死后的灵魂呢？”曹歌疑惑问道。
白霜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苏静静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觉醒成为序列者？”
“序列？什么是序列者？”
曹歌对这个名词充满好奇。
白霜月淡淡扫了他一眼：“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曹歌摇摇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只是个普通诡人，根本没这方面的知识。
“序列就是地府阴差或诡神的路径，每个觉醒者都会成为其中一条路径，也叫序列。”
曹歌还想问什么，苏静静已经幽幽转醒，一双美丽大眼睛充满迷惘。
“曹歌，我这是在哪里？”
曹歌发问：“你不记得你刚刚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苏静静一脸懵逼，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迅速护住胸前，惊慌道：“难道，你刚刚对我……做了？”
苏静静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身体虚软，像极小电影里描述的那啥后的反应。
事实上，那是欲色诡附身后，占用了她的卵巢分泌激素产生的后遗症。
曹歌：“……”
白霜月语气清冷：“刚刚她体内的欲色诡现身了，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不会记住被诡异占据身体后的一切事。”
苏静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白霜月，顿时俏脸通红，愤怒指着曹歌：
“你……你竟然未经我允许就搞3批！”
曹歌扶额。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苏静静是个反差婊？
白霜月似乎听懂了苏静静的虎狼之词，表情不自然地扭过头。
曹歌耐心地向她解释一遍，包括这个世界的诡异，以及附身在她身上的欲色诡。
“曹歌，这个诡故事一点都不好笑。”苏静静显然不信。
“真的，我没有骗你。”
“除非你能证明。”
“我……”
曹歌发现，自己好像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能证明！”白霜月说道。
“你？”苏静静眼中疑惑，“你怎么证明？”
白霜月双腿分开站立，jk裙在风中猎猎作响。
只听她淡淡开口：“阿落刹娑，马头罗刹，现！”
苏静静：“好中二。”
曹歌点点头：“我也觉得。”
白霜月：“……”
忽然，曹歌感到光线一暗，以白霜月站立点为中心，周围忽然阴风阵阵，一股阴寒的气息包裹着他，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人影慢慢在白霜月身后浮现，模模糊糊的人影缓缓具现化。
曹歌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尊3米高的魔神，马头人身，身体修长，肌肉线索分明，身披金甲，手持枪矛，气势恢宏。
苏静静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十根大萝卜。
“这，这怎么可能！”
她的世界观受到强烈冲击。
九年义务教育都白学了。
虽然新闻上说世界有诡，但苏静静只是听说，从未见过，还当那是玩笑。
如今看到这一幕，简直颠覆三观！
曹歌眼睛微眯，直勾勾盯着马面，如果他所料不错，这应该是民间传说中的牛头马面。
《楞严经》卷八称：“亡者神识，见大铁城，火蛇火狗，虎狼狮子，牛头狱卒，马面罗刹，手持枪矛，驱入城内，向无间狱。”
马面是地狱中著名的勾魂使者，原身是凶恶的罗刹鬼，后来成为地狱的十大阴帅之一。
这个时候，马面往前向了一步，一股巨大的威压袭来，在曹歌紧张的目光下，马面开口了：
“哟！切克闹，我的名字叫马面，请不要叫我的名字，请叫我宇宙无敌帅气大阴帅……”
一段即兴的rap从马面的口中发出，穿着古装的祂身体扭动，场面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x3
“哟哟！你看这个面它又扁又长，就像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眼看马面要开始跳舞，白霜月连忙中止了灵力输出，马面缓缓从空气中消散。
三人沉默。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尴尬。
饶是白霜月平时修养极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马面，十大阴帅中出了名的话痨。
要不是因为苏静静不相信她，她绝对不想把这个话痨召唤出来。
白霜月装作若无其事：“这下你信了吧？”
“信！我信了。”
苏静静声音微微颤抖。
白霜月别过头去，道：
“我是马面序列，因此可以召唤马面虚影。”
“每个觉醒者在濒死的状态下都会来到地狱的诡神面前，你遇到的是什么诡神，便会拥有什么样的序列。”
“你遇到的是哪位诡神？”
面对白霜月的提问，苏静静感到疑惑：“什么诡神？我刚刚就做了个梦。”
“你在梦里梦到了什么？”
苏静静玉手托腮，喃喃道：“我就在一片灰雾中走着走着，然后遇到一位老奶奶。”
“她对我说，地狱现在关门了，不收诡，要我回去。”
“她还问我要不要当阴差，为人间除恶？”
“我以为她开玩笑的，就随口答应了，然后老奶奶在我头上一点，我就醒过来了。”
曹歌脸上表情古怪，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所谓序列的由来。
由于地狱被封印，所有诡都进不去地狱。
因此，人死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当孤魂野鬼，要么成为阴差，也就是所谓的觉醒者！
曹歌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阎王爷挥挥手，含泪告诉众诡：“地狱不营业，大家散了吧！”
可以，这很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