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老子混恶鬼道的!今儿来送你见阎王!
俩小贼让一顿大掌猛抽,抽的不敢再多嘴。
趴在墙上,偷眼瞄秦山。
心下寻思,这位到底是哪路大佛?
带着俩碎催,一女人,就敢来王府井这地界端窝儿。
“昨儿下午,百货商店西边儿,谁扒的这姑娘的包?”秦山双手插兜,问道。
“这、这不是我俩干的。”
“我俩昨儿在东安门那块儿,压根儿没往这边来!”一小贼立马摇头否认。
秦山笑笑,语气显得十分和善,且有耐心,“兄弟,我不是问你俩扒没扒。”
“我问的,是谁?”
俩贼对视了一眼,都没作声。
“蛾子,给点提示。”秦山道。
娄小娥踩着半高跟小皮靴,哒哒两步,踱到二人身后,柳叶弯眉微微一挑。
“枣红色的皮夹子。”
“里面有二百多块钱,和几张成衣票,日用品票。”
俩贼眼神儿闪烁了下,依旧不作声。
“知道,不说?”秦山一咧嘴,“成,讲规矩不好使,那咱就按没规矩的来。”
“胖子,谁扒的那位大娘?”
“这狗日的!”胖头陀一脚踹到刚动刀子那小贼屁股上,把人踹趴到秦山脚边儿。
秦山看他一眼,皮鞋尖轻轻抬起,磕了下脚旁的石头。
轻描淡写,“废他根手指头。”
“不是、哥、不能这样儿…真不关我事儿啊哥!”那小贼手脚并用,扑腾着想爬起来。
胖头陀见状,上去用膝盖抵住其后背,一手扣他右腕,一手捡起石头,作势要砸。
“别!我说!我说!!!”一看要动真格的,小贼死命的昂着脖子,大声叫唤:
“是黄大牙和刘一手!”
“他俩、他俩昨儿下了大货!”
“他俩人在哪儿?”秦山问道。
“不知道…”
秦山淡笑一声,蹲下身子,歪头看向他,“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小贼哭丧个脸,左右脸颊各顶着个巴掌印子,“哥,我是真…”
话没说完。
只听“砰”的一声。
一瞬间,撕心裂肺的钝痛直冲天灵盖。
那小贼猛的一挺,喉中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
“那俩人在哪儿?”秦山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在、在家。”
“家在哪儿?”
“就在、就在西边儿…”
“早说不就没事儿了。”秦山扔掉血迹斑斑的石头。
朝胖头陀一抬手指。
“…”胖头陀一怔神儿,将人放开。
那小贼登时哭嚎呜咽着,蜷成一团,犹如一条扭曲的蚯蚓。
“二位,带个路吧。”秦山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土。
另一小贼眼见着杀鸡儆猴,早已吓的脸色儿惨白。
连滚带爬,连拖带拽的,把同伙儿架了起来。
“秦哥、秦哥…”
“咱这是要去端贼窝?”胖头陀舔了下发干的嘴唇,神色有些僵硬。
他以为秦山只是作势,吓唬吓唬这俩小毛贼。
没想到他来真的啊!
说废人手,眼皮儿都没带眨一下的!
这可是在人家地界儿!
要是呆会儿让围了,少不得一场恶斗。
这么想着,胖头陀弯腰捡起根木棍,拎在了手中。
“诶…那个…”娄小娥回了下神儿,亦步亦趋的跟在秦山身旁,“就咱们几个人,行不行?”
“仨人都够包围一个炮兵营了。”
“杀鸡焉用宰牛刀。”秦山笑嘻嘻的,不以为然。
娄小娥抬头,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为什么,这人明明是瞧着痞里痞气,吊儿郎当。
却又透着种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稳。
这种‘稳’,让她充满了踏实又安心的感觉。
胖瘦头陀兄弟在前,又骂又踹的,驱赶着肿脸胖腮的俩小贼。
秦山和娄小娥在后。
没走多远,碰上了揣着双手,溜溜达达的黑熊精哥儿仨。
“逮住了?”
黑熊精一瞅自个儿兄弟脸上带血,顺手又是俩大比兜,招呼到小贼脑袋上。
打完才问,“咋回事儿?咋还花脸儿了呢?”
胖头陀:“嗐,大意了。”
“那现在干啥?送公安?”
胖头陀摇摇头,晃晃手中的木棍,“秦哥说,去端贼窝。”
黑熊精闻言,“嚯”了一声,扭头跑到路边,扒拉了块儿还算趁手的板砖。
一群人乌乌泱泱,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引的行人纷纷侧目议论。
很快,就有五六个小年轻,鬼鬼祟祟的跟在了后边儿。
“秦哥,有尾巴。”黑熊精装作背风点烟,朝后瞄了眼。
“看见了。”秦山微微偏过头,小声道,“等会儿这样…”
俩小贼带着一行人七拐八拐,摸到一处不起眼的民房。
破破烂烂的小院儿,大白天的,木门从里面闩的严严实实。
秦山一笑。
嘿,贼也怕贼惦记。
“哐哐哐——”
“哐哐哐——”瘦头陀上前拍了几下门。
“谁——”院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大牙哥,是我。”一小贼被黑熊精掐着后脖颈,应声道。
“今儿挺早,摸着大货了?”
随着拖沓的脚步声靠近,木门“嘎吱”打开。
一身酒气的黄大牙张着嘴,呵欠打一半儿,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被迎面一棍抽翻在地。
“嗷——”
“我艹你他妈——”黄大牙捂着鼻子,鼻血从指头缝往外飙。
没骂完,便见七八个人跟土匪似的,呼啦一下冲了进来。
“你们是…”
“是你祖宗!”
蛤蟆精一脚蹬在他小腹处,蹬的他身子猛然一弓。
接着,反手用围脖套住其脖子,向堂屋里拖去。
屋里还在喝酒的两人,压根儿没弄清状况,便被掀了酒桌。
酒瓶子,花生米,烧鸡,茴香豆铛啷啷撒一地。
“你们他妈哪条道儿的?一群碎催,吃了熊心豹子胆儿了!”
一面相凶悍的秃瓢儿大汉踢翻条凳,暴怒而起。
“老子他妈恶鬼道的,今儿来送你丫见阎王爷!”黑熊精手上掂着板砖,气势十足。
秦山最后一个迈进屋。
伸腿勾过倒在地上的长条儿凳,靠着墙根儿,大马金刀的坐下,二郎腿一架,老神在在的看起戏来。
别说,黑熊精这货,撂跤就会一招鲜。
放起狠话,倒是一套又一套的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