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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打儿子需要理由吗?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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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妈杨兰英有抱养这个想法也不是一两天了。

    只是,三十多岁,年轻力壮时,她家老易不死心,总想着加把劲儿,再试试。

    试到了四十岁,终于心灰意冷,但顾虑又来了。

    怕人笑话。

    又怕抱养的不亲,老了靠不住。

    别费心费力的再养出个白眼儿狼,大了,懂事儿了,扭脸就找自个儿亲生爹妈去了。

    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不如把钱攒着牢稳。

    直到前些年。

    贾东旭进入轧钢厂,被分到易忠海手下当学徒。

    见他听话、好掌控,骨子里带了几分天生的懦弱,家中又只有个守寡的老娘。

    易忠海才萌生了让他给自个儿养老的念头。

    打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啊!一大妈心里这样想着,话也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

    “这几年,你待贾家、待东旭可不薄。”

    “可那贾婆子,一点儿也不念你好,不顾及你面子,一出事儿,就闹的鸡飞狗跳。”

    “早知如此,当初…”

    “当初还不如把心思放在柱子身上。”

    一提这茬,易忠海更郁闷了,再次翻身,将脸背了过去,“谁也没长前后眼。”

    当年,何大清跑的时候,傻柱十五,雨水那丫头才六七岁。

    他要是指望傻柱,就得负担起他们兄妹两个。

    这一个要上学读书。

    一个还没娶媳妇儿,将来少不得要替他张罗。

    划不来啊!

    况且,就傻柱那愣头青,一言不合就尥蹶子,他能乖乖的听话么?

    听出老易声音里透着不悦,一大妈无声的叹气,将双眼合上,不再多说了。

    但心里却难免的又自责一番。

    …

    后院儿。

    老刘家的灯还亮着。

    “秦山和许大茂这俩小兔崽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你说那秦山,啊,老易给他使坏,他弄老易就是了,冲我来什么?”

    “老易才最不是个东西!”

    “明里一套、暗里一套,阴着呢他!活该绝户!”

    “还有傻柱那二傻子,贾家跟他什么关系啊?轮的着他出头么?”

    “许大茂说的没错,就是贱的!”

    白搭了两块钱的刘胖子卷着裤腿,坐在床沿儿上,边泡脚,边把一圈人骂了个遍。

    “你早点儿睡吧,操多少心呐!”二大妈给他递了条擦脚布。

    这出力不说,还得往外搭钱,搭钱不说,还讨不着好,厂里街道又不给奖励。

    图啥?

    “你不懂。”

    “我能当咱这院儿里的二把手,那就代表了厂子里、街道上、以及群众们对我能力的肯定!”

    “我要是连二十来户人都管不好,那厂领导还怎么信任我?怎么提拔我?”

    刘胖子扛着大肚腩,费劲的大腿架二腿,伸手够着脚擦了两下。

    钱不钱的,他看的也没那么重。

    主要就是想当官儿。

    易忠海现在被秦山那小阎王和贾家两头堵,在院儿里的威信已大不如从前。

    他要是能借着这机会,把那老东西搞下台,自个儿当这一大爷…

    那离当官还远么?

    指日可待啊!

    二大妈打了打被子,没接他话茬。

    这些事儿,她个一天班没上过的妇女也不懂。

    可她家老刘,打从年轻时就一门心思的钻营当官门道儿,如今儿子都仨了,也没见成啊!

    “去把水倒了。”擦完脚,刘胖子趿上鞋。

    站在一旁的老二刘光天闻言,赶紧去端盆子。

    每天给他爹打洗脚水、倒洗脚水,是他和老三刘光福的任务,美其名曰‘培养孝道’。

    今儿轮到了刘光天。

    不知怎么的,一瞅见这小子溜圆的脑袋,刘胖子忽然又想起了自个儿的两块钱。

    眉头一皱,问道,“你这学期末考试得了多少分?”

    刘光天:“…??!!!”

    ……

    秦山阖眼躺在刚晒的被窝里,一边听着对面吱哇乱叫的哭嚎声,一边用神识探查农场空间的情况。

    三只圆滚滚的杏花鸡和两只通体雪白的肥鸭咕咕嘎嘎的叫着,每一只脑袋上都顶着个绿色进度条。

    种植田里,一畦一畦的小麦已经进入了拔节期,绿油油的一片生机勃勃。

    另一边,韭菜冒出三寸长的嫩芽,辣椒开出白色的小花,黄瓜藤郁郁葱葱爬上架子。

    各种作物长势喜人。

    但秦山也有些苦恼。

    等这些东西到了收获期该怎么办?

    光粮食就五百斤,等明儿下乡了,他还想瞅机会,弄几只猪崽和羊羔进去。

    往后,各个区域解锁,农场空间的产量肯定越来越高,指着黑市散货是够呛。

    得想个法子过明路啊…

    ……

    “笃笃笃——”

    “笃笃笃——”

    “兄弟,起了没?咱该走了——”

    一大清早儿,天刚亮透,许大茂就撅着屁股趴在秦山屋门上,捏着嗓子冲门缝里喊。

    那姿态,活像叫皇上起床上朝的大太监。

    “都是大老爷们儿,大早上扒门缝,什么爱好!”秦山拢着衣襟,打了个哈欠。

    昨儿夜里降温了,早起缸里的水都冻成了个大冰坨子。

    这天儿到乡下去放露天电影,确实是遭老罪。

    “不是九点半的班车么?”

    从四九城到昌平,五十公里,属于路程较远的地区,所以厂里给发了汽车票。

    去昌平的车一天有两趟,上午九点半一趟,下午三点半一趟。

    这次放电影的村子叫大土沟子村,据许大茂说,下了汽车,约莫还得走十几二十里地。

    “咱得早点儿去汽车站,占个靠前的座儿。”

    “乡下那破路,你是不知道。”

    “坑坑洼洼,跟他娘的麻子的脸似的。”

    “要是坐在车屁股上,能把你隔夜饭给晃出来喽。”

    许大茂大棉袄二棉裤裹的像个球,头上还顶着绿色解放帽,一说话呵出一口白气儿来。

    秦山也戴上了棉帽和三大妈新给做的手捂子。

    二人到早点摊子上吃了顿热腾腾的炒肝儿配酱肉大包子。

    来到汽车站时,三人放映小队的另一名成员——

    发电员孙大栓已经扛着他吃饭的家伙事儿,一台百十斤出头的手摇发电机就位。

    仨人占着靠前排的座儿,抽着烟,东拉西扯的吹了会儿牛。

    九点半,汽车准时发动。

    这时候的车,还是‘招手停’,车顶上顶着个大燃气包,只要有人招手便停下。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停,摇摇晃晃的驶出了四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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