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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倒霉孩子!被窝都让你熏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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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

    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秦淮茹搀着一大妈往中院儿去。

    傻柱搜罗了几张旧报纸,又从自家面口袋里舀了点儿白面。

    蹲在聋老太太屋门口,一边熬糨糊,一边骂骂咧咧:

    “小兔崽子,活腻味了!”

    “有本事,就跟老子当面锣对面鼓!”

    “欺负一孤寡老太太,什么玩意儿!”

    “呸!”他冲着秦家方向啐了口唾沫。

    答应好秦姐的事儿,全让这小兔崽子搅和完了。

    “行了,甭忙活了。”

    “二半夜的,别再耽误明儿上班。”

    “赶紧回去歇着吧。”聋老太太挥手道。

    “那哪儿成!”

    “这风嗖嗖的,睡一宿还不得冻坏喽。”

    “哪儿能让您遭这罪?”傻柱不停的搅着锅。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松垮的眼皮儿耷拉着,瞧了他片刻。

    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儿,扭身往屋里走去。

    “怎么了,老太太?”

    “好好的,您瞅着我叹什么气儿啊?”傻柱道。

    聋老太太盘起小脚,坐在床边儿,声音嘶哑沉闷:

    “秦家那小子,邪性!”

    “今儿准是瞧见贾家媳妇儿过来,才闹的这出儿。”

    “听他说的那叫啥话!”

    “他是想让全院老少都戳我脊梁骨啊!”

    说着,抬起浑浊泛白的老眼,朝外看了一眼。

    “那小兔崽子,他丫就是属疯狗的,嗷嗷乱咬!”

    “他的话,没人当真。”

    “再说,您可是咱院儿的老祖宗,谁敢戳您脊梁骨啊?”

    糨糊熬好,傻柱端锅起身。

    在他心里,聋老太太无异于亲奶奶。

    至于上回,为啥没护着他?那肯定是担心他受牵连。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山那小王八蛋没安好心,故意挑拨他和老太太的关系。

    他要当了真,那才是大傻子!

    “唉——”

    “我这一把老骨头,黄土埋到脖子,不中用喽!”

    “没能给乖孙你撑腰,反倒净给你添麻烦。”

    “我这心里头啊,不是滋味儿哟!”

    见傻柱并没多想,聋老太太用力拍打着心口窝,长声叹道。

    “嘿!老太太,可不兴这么瞎说!”

    “您身子骨硬朗着呢!少说能活一百岁!”

    傻柱进屋,反手把屋门关上,大着嗓门,冲窗户外嚷嚷道: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想在咱这院儿里兴风作浪,得先问问他柱爷我同不同意!”

    “您放心,他得意不了两天了!”

    “哼,收拾不了个小混混,我就不叫何雨柱!”

    …

    老许家。

    “别动!”

    “让妈仔细瞧瞧!”

    “傻柱个二愣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你要真出个好歹,看我不跟他拼老命!”

    张桂香在灯底下,按着儿子的大脑瓜子,扒拉开头发,左瞧瞧、右瞧瞧。

    瞧了一圈儿,见没伤着碰着,这才把心放回肚里,抬手往他后脑勺上连戳好几下:

    “你也是欠的慌!”

    “没事儿你非去招他干啥?”

    “就你这脑袋,再挨一下子,那不彻底成大傻冒儿了么?”

    “还想不想娶媳妇儿了你?”

    许大茂脖子一歪,捋捋被他老娘扒拉乱的头,不耐烦道,“嗐,您不懂。”

    “嘿,你个小兔崽子。”张桂香腰一叉,“还长能耐了你?有本事,你挨揍的时候别叫唤啊?”

    许大茂往一旁挪了挪,讪讪道,“我现在和隔壁秦山,那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跟傻柱对上了 ,我必须得出头。”

    “这叫革命立场,懂不懂?”

    正往烟锅子里装烟丝的许富贵闻言,抬起眼皮,“那叫一根绳儿上的蚂蚱。”

    “话都说不囫囵,还革命立场?”

    “我看你就是个让人当枪使的料!”

    “你怎么跟隔壁又混一块儿去了?”张桂香接茬道,“那小子可不是啥好东西,一肚子坏水儿。”

    在张桂香眼里,就算秦山顶岗有了正经工作,可本质上,他还是个小混混。

    以前,是游手好闲,打架斗殴,但好歹不祸害自家院儿里。

    现在倒好,变本加厉了。

    骂完贾老婆子,搅合聋老太太,前两天还见他端着饭碗,教唆刘家老二老三。

    想干啥啊这是!

    “您管他好水儿坏水儿呢?”

    “这么跟您说吧。”

    “我跟傻柱是死对头,他跟傻柱也不对付,那我跟他,自然就是一拨儿的。”

    “这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懂吗?”许大茂得意的挑起眉毛,眼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反正,只要看到傻柱不痛快,他就痛快。

    看到傻柱挨揍,嘿,他比过大年吃红烧肉还高兴!

    “隔壁小子按着傻柱打,你让傻柱按着打,那能是一回事儿?”许富贵幽幽道。

    “…”许大茂一噎。

    扭头往床上一躺,哐哐蹬掉两只棉鞋,拉开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得了。”

    “跟您是白说,睡觉了我!”

    “这倒霉孩子!”张桂香骂道,“汗脚你不洗脚丫子!被窝都给熏臭了你!”

    翌日。

    秦山前脚一出屋门,许大茂照例又后脚跟上。

    俩大高个儿,一个抱着膀子,一个双手插兜,一并排的走着。

    乍一看,多少有几分嚣张在身上。

    正在门口扫地的二大妈撇撇嘴角,“俩搅屎棍,还搅到一块儿去了。”

    “造孽!”

    走到中院。

    秦淮茹端着一盆床单被套从屋里出来,瞧见秦山,脚下一顿,将目光别开。

    “山子哥!等等我!”何雨水故意扯着嗓子喊了声。

    斜挎着书包,一溜儿烟的紧随而上。

    “何雨水!你个小白眼狼!”

    “白养你了我!”傻柱站在屋门口,跳脚直骂。

    “你是我哥!养我你应该的!”

    “你又没娶媳妇儿,还想养别人不成?”

    何雨水一把挽住秦山的胳膊,扭头冲傻柱喊道。

    “…”傻柱被呛的脖子一伸,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倒是正低着头,吭哧吭哧搓床单的秦淮茹,耳根子倏的一热。

    手下使的劲儿更大了,恨不得搓出火星子来。

    “小丫头片子,嘴皮儿挺溜啊!”秦山任由她挽着,“这下,你哥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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