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裤子都脱了,还穷讲究个屁!
这个年代的售货员,那端的可不是‘铁饭碗’了。
人端的是‘金饭碗’。
到点儿上下班,不用冲业绩。
吃着公家的食堂,供销社来了什么紧俏货,还能先挑先买。
绝对是人人羡慕的好工作。
售货员大姐满脸冷漠,这回,干脆连话都懒得说了,指指墙上的牌子:
凭票购买。
得,您了不起。
秦山没脾气,只能呼啦一下,把牛皮纸信封里花花绿绿的票全倒在了柜台上。
再一张一张的往外点。
“莲花白,两瓶。”
“大前门,四包。”
“糖山楂罐头来俩。”
“这啥点心?先来二斤。”
“这香皂毛巾…”
售货员大姐依旧斜着眼角,“哪儿来那么多票。”
秦山头也不抬,“瞧您这话说的,我攒着娶媳妇儿的不行么?”
大姐撇撇嘴。
伸手拽过个算盘,上下一晃,打的噼里啪啦响。
又喊了个年轻姑娘帮忙,把东西一样样过秤、包好。
最后,总共花了十七块五毛二。
秦山提着大包小包,出了供销社大门,右边正巧就是间成衣店。
一进一出的功夫。
小秦同志又给自个儿整了套换洗衣服。
说实在的,也不能怨人原主邋遢。
就那么一件袄子,一双棉鞋,洗了就得光屁股。
搁谁谁不邋遢啊!
走到没人的小胡同,秦山把手里的东西、兜里的钱和票,一并都收进空间。
然后。
悠闲的在大街上逛了一圈,找见间大澡堂子。
这时候的澡堂子,旁边一般都挨着理发店。
只不过这会儿还没出正月。
理发店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个穿白大褂的老师傅,坐在屋里头烤火。
理完发,修完脸。
秦山拎着毛巾和香皂,挑开了大澡堂子的厚门帘儿。
好家伙。
映入眼帘的就是墙上一排醒目的红色大字儿:
禁止在大池子里撒尿!
秦山:“…”
这尼玛…
再瞅一眼跟前儿热气腾腾的大澡池…
秦山心说,去他娘的吧,裤子都脱了,还穷讲究个屁!
“噗通——”
“啊——舒服!”
这一个澡,泡了半个来小时。
搓下来的泥儿,得有二两重。
可把搓澡大爷高兴坏了,一个劲儿的夸,说是小半年没碰上这么趁手的了。
再从澡堂子出来。
嘿。
秦山已经是鸟枪换大炮。
一米八出头的大高个儿,穿上板正挺括的中山装。
稍微露出一点儿里头白色的衬衫衣领。
再配上一副好皮囊。
那简直是这个时代万千少女的梦。
把自个儿收拾利索,秦山又去了趟农贸市场。
刚打春,天气还没回暖。
市场里的蔬菜多是些白菜、土豆、萝卜、红薯、之类耐寒耐放的。
也有卖鸡、鸭、鱼、这些家禽水产的,只不过买的人很少。
老百姓肚子里缺油水,更愿意买肥膘肉解馋。
秦山翻出种子票和家禽票。
买了五只鸡和两只鸭。
其中,两只鸡是拎给阎埠贵的,其它的要进农场空间。
种子的类目不多。
粮食作物选了小麦,蔬菜种子则一样来了点儿。
这一趟下来。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鸡、鸭、肉、连同搓澡理发,一共才花了不到一百二十块。
秦山感叹。
这年头的钱是真禁花。
在外头逛了大半天,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是时过晌午了。
阎埠贵还没下班。
三大妈丁秀菊坐在自家门口缝缝补补。
一旁。
刚六岁的阎家三小子阎解矿正带着两岁的妹妹阎解娣,在撒尿和泥玩儿。
听见脚步声,三大妈抬头看了眼。
心说,这谁家来了亲戚?真够阔气的。
瞅这大包小包的,这得花多少钱呐!
刚寻思着,要不要给人指个门儿,再仔细一瞧。
哟!
这不后院秦家小子么!
“山子?”
“哎,三大妈,忙着呢?”秦山乐呵的应了声。
走到跟前儿,直接把拎在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这些您先放屋里,晚会儿我上您家吃饺子。”
三大妈慌忙站起身。
想伸手,又迟疑了下。
包饺子的事儿,老阎一早出门前就和她打过招呼。
可谁家包顿饺子能用那么老些肉啊?
这一挂,油肥脂润的,少说得六七斤!
更别提还有两只活鸡,两瓶酒,大半口袋面粉,和一个油纸包,闻着味儿,八成是只烤鸭。
“山子啊,你这日子不过啦?”
三大妈舔了舔嘴唇,脸上有些过意不去,手却不由自主的把东西接了过去。
秦山嘿嘿一笑,“饺子包白菜馅儿的。”
他吃不惯萝卜馅,总觉得有股子臭屁味儿。
说完,冲旁边活尿泥的小屁孩儿招招手,“阎老三,过来。”
阎解矿把脏兮兮的手往屁股蛋子上一蹭。
颠儿颠儿的跑过来。
秦山从兜里掏出把奶糖塞给他,“跟你妹分着吃。”
“德行!”二大妈挎着菜篮子,正巧从外头回来。
走到中院儿,回头啐了口。
身子一扭,抬腿进了贾家屋门。
“老嫂子,您猜我刚刚看见啥了?”
“就后院儿姓秦那小胡同窜子,哎呦喂,打扮的人五人六的。”
“提溜的又是鸡又是肉,给阎老抠他们家送去啦!”
“啧啧,臭显摆的不行!”
说着,翻了个白眼冲门外努努嘴。
贾张氏侧倚在床上,正唉声叹气的骂儿媳妇儿。
一听这话。
立刻一个老驴打滚,爬起来扒着自家屋门,伸长脖子往外瞅。
见秦山一身光鲜利索的,走路带风。
边走,还边剥了颗奶糖扔进嘴里。
这老虔婆瞬间破大防了,拍着大腿张口就骂:
“杀千刀的小畜生!”
“害的我家东旭遭老罪!他还有脸吃好的,穿好的!”
“也不怕哪天一个炸雷把他劈死!”
贾张氏一嗓比一嗓高。
秦淮茹生怕再让秦山听见,赶紧劝道:
“妈,你小点儿声吧。”
“东旭还在保卫处扣着呢,咱们现在可招惹不起他。”
一提这茬。
贾张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恶狠狠的剜了秦淮茹一眼,咬牙切齿道:
“自个儿男人遭了难,你倒跟和没事儿人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啥!”
“就你跟那小畜生,那眉来眼去的样儿…”
“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