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 章 记恨
“以前是怎么安排的？”
晏明堂不想回答这么血腥的问题，隐晦的说道：“跟随祖先。”
忽然，颜研脑中多了一个词，‘陪葬’。
“父王现在还没有~，暗卫营中跟随父王的那些人也就没有了去处。”
颜研低头沉思了下，跟晏明堂想要深刻的谈谈现在的这些问题。
比如陪葬，比如陪葬品，再比如近亲成婚，这都是颜研想要改变的。
要是不将这些问题改变了，那大晏国会一直存在消耗钱财和人力的问题。
将晏明堂拉到书房中，让暗一和暗二把守着门口，不要让人靠近。
“你们陪葬人和金银珠宝，到底是什么目的？”
晏明堂不解，颜研为何要这么问？
“你知道你们让一些人陪葬，你们会损失多少人吗？如果那些男人和女人没有陪葬，他们要是活着可以生多少孩子？又可以产生多少劳动力？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听完问题的晏明堂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颜研从后边架子上拿出一张纸，给晏明堂画了一张四维图，让其看清楚。
晏明堂看着这张图，更加不知所措，因为祖先一直是这样做的，而他们觉得这就是习俗，便没有感觉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
现在看来，祖先留下问题还不少。
接着颜研又跟晏明堂讲述了一下盗墓的故事，让他明白，他们葬进棺材里的东西，祖先用不到，有可能让谁的后辈给挖掘，用作他用。
这可是大患！
晏明堂呢喃，“真的错了吗？”
“大错特错！”颜研严厉喊道。
门口的暗一和暗二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看向紧闭的房门，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小颜，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烧了，烧了一了百了。”
说完，颜研就看到晏明堂眼中的不赞同。
“烧了！！！亲人不是没有念想了嘛！”
“即使不烧，几年之后也就成为一把白骨，就算是再好的棺材，那也只是棺材，等着人来挖吗？”
“等几百年以后，或者千年之后，后人将你的墓穴挖出来，考古吗？我可不想那样。”
“你现在只想着给后人一个念想，可等几百年或者更久的时间，还有没有后人都两说！”
说这么多，颜研有些气不顺，打开门走了出去，独留晏明堂在这里想问题。
暗二看着颜研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忙跟暗一使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而暗一将书房的门打开，看晏明堂在发呆，不做打搅将门关上，老实在门口守着。
跟出去的暗二则是大胆了点，追上颜研，“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主子惹你生气了？”
颜研没有回答，快步走到山上，练武的地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暗二也跟着颜研坐在不远处。
过了一会儿，颜研面无表情的问暗二，“暗二，你们暗卫能活到多大岁数？”
暗二神色暗淡，随手拿了一根狗尾巴草，苦笑道：“哪有什么活到多大岁数！主子能到多大我们就到多大，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吗？”
“反抗？没有，我们即使反抗成功，可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们能去哪里？更何况我们即使成功了王室中人会一生追杀我们，那样逃亡还不如跟着主子一起被埋葬呢。”
虽然暗二没有说到死，可颜研还是在暗二的口中听到心酸与无奈。
“那你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怎么还能每天笑呵呵的？”
“师父曾说过，人那有太多的无奈，我们当暗卫的只能服从，要么笑着过一辈子，要么苦过一辈子，可我不想跟暗一一样冷着脸过一辈子。”
“你师父呢？”
暗二看着颜研眼神中的怜悯，笑着说：“姑娘，想什么呢？我师父还活着呢，他是主子父王的暗卫，还没有怎么样呢。”
颜研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自己想的那个结果。
“我刚才跟你家主子说了一下陪葬的问题，你说你家主子会不会不高兴？”
暗二惊讶，这个问题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还能因为姑娘的一句话改变吗？姑娘真的异想天开了。
不过，暗二不想打击颜研，笑笑没有说话。
沉默中，晏明堂带着暗一找了过来。
暗一和暗二走到不远处把守。
晏明堂坐到颜研的身边，缓声说道：“我想了一下，感觉你说的很有道理，等回去了我就跟明宇商量。”
“真的？！”
晏明堂笑着点头。
“不过，你刚才出来的时候，说还有其他问题，是什么问题？”
颜研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到，大晏国要想增加人数，还是要说，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说道：“你能让大晏国的子民，五代内不能成婚吗？”
“为何？”
“这件事我不想多说，毕竟可以调查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自己查，才有可信度。”
“近亲成婚的，不管是长大还是没有长大，九成的有病，甚至长不到成年。”
晏明堂不想相信，可颜研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错过，想着回去调查一下。
想着颜研的问题那么多，便顺嘴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事情吗？”
“除了近亲不能成婚以外，还有一点男人和女人成婚不要晚于十八周岁，你要是想大晏国的孩子成活率高，那就不要成婚那么早。”
“这就是你不想跟我成婚那么早的原因？”
“差不多。”
晏明堂缓缓点头，“回去了我将你这些问题写下来，回京城我会跟明宇商议一下。”
怕让晏明堂失望了，等回颜家了，颜研会将自己的问题都提出来，一篇可能不够。
趁着时间还早，晏明堂跟颜研坐在这里看着山脚下的颜家，回忆着第一次来这个小山村的时候。
“小颜，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小山村会让你变成这样，充满生机勃勃的样子。”
“没有想过。”‘更没有想过自己来到这里！’
两人过着安宁的两人世界的时候，白雪和墨玉带着然然、小小还有煤球和雪球找了上来。
“姐姐，姐姐我们来找你了。”
然然一下子扑到颜研的身上，笑着说。
“你跟着哥哥上来干什么的？怎么会找到这里了？”
然然被颜研抱正，手的位置正好抱到了腋下，让然然笑的不行，只好让小小解释。
小小无奈的说：“妹妹学完了盛师傅的药材，就想找姐姐，可房间中只有白雪和墨玉，我们只好让它们带着我们过来了，其实妹妹没有事情。”
就是无聊。
颜研捏了捏然然小巧的鼻子，笑着说：“然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姐姐，就是不想跟哥哥说才来找姐姐的？”
然然腼腆一笑，“姐姐，然然想跟球球玩！”
颜研看了看天色，天有些不早了，可带着然然去找球球了，有可能到吃饭的时候，回不来。
“然然，你看看着天色不早了，我们到球球那里，有可能今天回不来了，可不可以改天？”
然然虽然有些贪玩，可还是听话的孩子，颜研跟她说了有些晚，然然看了看天色，觉得姐姐说的也有道理，便没有强求。
“既然今日不能去找球球了，那然然你想一想去哪里玩，姐姐一定奉陪。”
“姐姐，我们去地里玩吧，娘一直不让然然和哥哥去，说那里危险，可村子里的孩子都去过，然然也想去。”
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在大院里的学习，经常跟然然说去找爹娘的时候，有什么好玩的，让然然好奇好久了。
“这个可以有。”
将然然扶起，颜研站起身将身上的草屑扫掉，跟晏明堂说道：“既然你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带着他们去玩一下。”
晏明堂没有意见。
几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下走，向村民干活的地方走去。
看到颜研的村民都打招呼道：“颜研怎么有时间过来。”
颜研笑的含蓄的说：“然然想要过来玩，我就带着然然和小小过来看看。”
然然和小小还小，不能将所有的人记住，可村子里的人却记得胡家的这两个小孩。
虽然村子里的小孩子不像前几年那样皮包骨，还有鼻涕邋遢，可也没有像胡家养的这么白净软糯的小包子。
“然然、小小喊婶婶。”
两人乖巧大方，脆生生的喊几声婶婶。
“婶子，你们快到下工的时间了吧。”
“快了，过一会儿就到了。”
颜研不再耽搁几人的干活时间，带着然然和小小往远处走去。
身后几人边干活边议论。
“你们说颜研什么时候成亲呀？”
“谁知道呢？”
“你们没有听说过吗？颜研娘可是说了，等颜研十八岁的时候才成婚呢。”
“这么晚？不怕那人不要颜研了？”
“啪，你说什么呢！要是让刘大牛听到，我看你以后还能不能上工了。”婶子一巴掌打向旁边人的身上。
“我说刘风媳妇，你是不是记恨颜研，才说颜研坏话的？等里正回来了，我们跟里正说，等着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