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炮筒配手榴弹
“渲王喜欢你？”沮渠墨尔看向这个叫呦呦的女子，她怎么记得之前探子回报说是喜欢鹿茗的？
“王爷心中应另有佳人，但待民女很好。”鹿茗比划着，她也不是真傻，才不会说渲王多心悦她，给自己加码说不定沮渠墨尔会拿她做什么。
沮渠墨尔不会手语，李琦便充当了翻译。
沮渠墨尔点头，倒似实话，便又问：“皇宫出了何事？”
鹿茗心底暗骂，你下的毒你问我？
却面色犹豫，许久才比划：“太后娘娘中毒了，据说是摄政王以自己的血换给了娘娘，才堪堪保住娘娘性命。”
说完，还不忘拗人设，闪着懵懂大眼睛：“王爷到底是出家人慈悲为怀，真是舍己为人呢！”
沮渠墨尔咬牙，赵烨昇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不过是怕耽误了大事吧？
皇帝同时下派了四个官员，这四个人中，有没有冲她而来的人？
沮渠墨尔自然没时间跟这种小透明闲聊，得知了宫里情况与探子回报的一致，便没了兴致：“押下去吧，看好了，别再躺到谁家门前去了。”
鹿茗扬眉，听起来沮渠墨尔对呦呦主动送上门的举动还挺介怀。
“王，可否将此女交由我看管。”李琦倒是真直男，丝毫没听出沮渠墨尔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仍自顾自地说着，“臣必定严加看管，不会误事。”
沮渠墨尔听见李琦这般说，倒重新上下打量着这个叫呦呦的女子，看着跟鹿茗得有九分像，可瑟缩的眼神却压低了她的颜值，远没有鹿鸣有趣的紧，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什么出彩的，李琦居然喜欢这种类型？
只觉得这女子不够重要，沮渠墨尔挥挥手便同意了李琦的请求：“若出了岔子提头来见我。”
鹿茗看似小心翼翼地瞄了李琦一眼，岔子是必须得出的，但这种纯种工科男穿越的太少了，提头多少还有些舍不得，要是能策反就最好不过了。
李琦长相虽阴鸷骇人，心却还挺好，人也不太复杂，得了沮渠墨尔的口令，居然就拽着她去参观他的工作室了。
那是一间三开的大瓦房，里面挂着满满的图纸，四处散落的零件让此处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李琦却视若无睹地三连跳，将鹿茗带到了里间。
里间有一面偌大的多宝阁，阁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机械制品，李琦眼睛明亮，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作品。
“这是蒸汽发动机，无论是织布纺线还是车辆船舶，都可以用它实现无人操作。”
“这是滑翔机的模型，用它可以实现人类飞行的愿望。”
“这是……”
“这是……”
“这是手榴弹，只要将引线拽下抛出去，一个就能炸毁一进院落。”
鹿茗捧着脸崇拜的神色没有变，后背的衣物却已经被汗水打透，那手榴弹的大小，足以证明了这个李琦已经做出了精火药。
任由着他这般折腾，即便躲过了重阳节，爆炸也随时可能发生。
如果不将此人收为己用，必须尽快除去。
这是鹿茗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杀念。
“来。”李琦推开后门，伸手扶她，“后面还有厉害的！”
鹿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月光下一眼便看见了立在庭院中的四个炮筒，显然……是为了攻击京城而备。
“这个长得丑了些。”鹿茗伸手比划着。
“你不懂，这是火炮，现在的射程大概是三十到五十里，杀伤范围二里左右，就这么说，你骑马跑上一天，我也能用这火炮打到你。”
“这么厉害？”鹿茗眨眨眼，却是一脸悲悯，“百姓惨了。”
李琦显然没想到呦呦会这样回应，不由得怔了一瞬，才问：“都是炸药，你刚才看见手榴弹的时候怎么没这样说？”
“那可不一样，”鹿茗的手比划地飞快，“火药作为武器，使用得当是可以缩短战争进程的，比如刚刚你给我看的那个手榴弹，指哪打哪精准攻击，就很好用。可这个大家伙，他能打到三十里外还是五十里外根本无法精准控制，如果落错了地方，一个镇子、一个城池就毁了。即便是落在无人处，那也是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二里良田被毁，能饿死好几口人。我穷苦出身，太知道饿的滋味有多难受。”
李琦皱眉，显然没想到这个看着笨笨的女子会说出这等话。
却仍是不屑：“一群没有用的庶民，死便死呗。”
悲悯苍生，那是佛子该做到，他一个异世界来的，哪个国家、哪个城池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在他眼中，所谓百姓，不过是一个死伤数字罢了。
这一刻，鹿茗在他眼里看见的，才是符合他阴鸷长相的冷血无情。
鹿茗低了头没有再劝，李琦的性格基本上她已经摸清了，多说无意。
李琦对呦呦并不设防，可能在心底里压根便没看得起她，不过是享受着她的崇拜和吹捧，见她兴致缺缺，便也觉得没趣，指了个厢房道：“天晚了，你先休息吧，这几天你先住这，别给我惹麻烦。”
鹿茗点点头，真不打算给她派个看管的士兵下人？
一点不怕她跑是么。
她演的这么纯良么？
……
已过子时，万籁俱寂，鹿茗躺在那厢房的木板床上发呆。
明天还得接着跟李琦套话才行，不知道沮渠墨尔的火药运输到哪儿了……
如果她是沮渠墨尔，绝对不会将火药和火炮放在一处保存。
“王妃。”房梁传来一声轻唤，鹿茗抬头望去，就看见九耀缓缓从房梁上跃下。
“属下来救王妃出去。”九耀跪地，还好王妃留了痕迹，他一路基本没有怎么耽搁便找到了她，否则他都不知该如何向王爷请罪。
“若虚人呢？”
“王爷已经离京，在去往北海府的路上，追风去禀报您被掳之事。王妃，此处不安全，我先带您离开。”
鹿茗摇头：“以我现在的身份，这么容易就逃走会引人怀疑，而且，我需要在此处了解一些情况，暂时不能走。”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