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太后中毒
鹿茗也清楚这些个官员心中都想些什么,渲王在朝里是个什么口碑大家都心照不宣,如今来给太后侍疾,还要抱个女人,更让一众深受封建礼教禁锢的官员在心里暗骂:这逆子要是自家的,非打断了腿不可!
一两个抬头的,看清了渲王怀中女子模样的,都不由得倒吸凉气,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这赵家人是啥门风呢?怎么都喜欢这些不该觊觎的人呢?
猛地再见那一身袈裟的若虚遥遥打马而来,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恨不得从这个场面上立马消失。
“王爷,小王爷!”沈季礼显然就从容多了,行礼后还不忘看了渲王怀中之人,打量了许久,才微微浅笑,“恭喜小王爷又得佳人。”
又字咬得极重,仿佛是让眼前的女子认清自己是替身的处境。
沈季礼居然不知道?
趁着众人不注意,鹿茗偷偷瞄了若虚一眼。
若虚仍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看向搭在鹿茗肩头的手,隐隐攥着拳,看鹿茗偷偷瞄他,便微微摇头。
没必要让沈季礼知道。
鹿茗收回探究的目光,乖乖在渲王身边做哑巴。
渲王自见到若虚的那一刻,原本放在她肩上的手便加重了两分,紧紧将她揽在身边,生怕一松手便被人抢了去。
一路走到了泰福宫门口。
泰福宫已经大门紧闭,所有被召来的大臣都跪在门外,门外应和的太监看见若虚与渲王,倒不敢阻拦,慌开了门让两人进去。
鹿茗想跟着混进去,却被太监拦下:“姑娘留步。”
渲王怒目:“狗东西,爷带的人你也敢拦!”
“小王爷,”那太监跪地,一脸的无奈,“求殿下饶了奴才吧,陛下不准外人进,奴才也做不了主啊。”
鹿茗皱眉,这小太监,语气虽恭敬,却只有无奈,并不畏惧。
“进来。”若虚声音倒是轻缓,没有渲王的声色俱厉,可眼看着小太监身形一颤,惊慌地磕头:“是,是!姑娘请进。”
其叔侄二人在宫中威仪差距之大,可见一斑。
渲王攥紧的拳头,显然也对这种差距充满了不满,
鹿茗低下头,继续装她的哑巴。
泰福宫中一片死寂,皇帝见若虚与渲王进来,刚要开口,便看见了渲王身后畏畏缩缩的布衣女子,那眉眼……也太像了吧。
不由得皱紧眉,瞪了渲王一眼。
如今到底是有要紧事,皇帝并未发怒,而是将目光转向若虚方向:“皇叔,此事有蹊跷。”
若虚点点头,他当然也知道,太后虽然性情古怪,不见日光,可身体实在没什么实症,不可能突然就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
鹿茗咂吧嘴,这状态,倒是有点像当初在闵城的自己。
除非……太后也是个攻略者。
可……不太像啊。
攻略谁啊?
“陛下,王爷。”拔步床的幔帐始终落着,鹿茗竟没发现沈子姗在里面,“依我诊断,母后中的应该是断机之毒。此毒在当今应属至毒之毒,母后的身体,只怕挺不到日落。”
鹿茗心下大惊,原来沈子姗还会医术?
果然穿越来的都没有省油的灯,只怕顶数鹿茗最怂了。
“没有解毒之法?”皇帝皱眉,他虽然与太后不睦,可她毕竟是他母亲。
沈子姗先看向了渲王身后的女人,如今事关重大,还是尽量少些人知道为妙。
“她是哑巴,也不认得几个字!”渲王慌解释,不过不认字是他自己发挥的,想来一个乞丐也认不得几个字。
见皇帝点头,沈子姗才继续说:
“有。一般断机之毒在制作之初就会备好解药,因为毒是用五步蛇的活体毒液制成,而解毒最重要的则是五步蛇活取而得的胆汁。”
“五步蛇?”皇帝皱眉,“西域北凉皆常见,偏南朝寻不到!”
如今这事态,只怕不可能在太阳落山前寻得此蛇,更何况还要配以其他药物熬煮。
“还有一个办法,但……只怕更难。”沈子姗思忖了片刻,叹了气才轻声开口,“同父同母的亲人若愿意与之换血,可保住性命。但中毒之人会病痛缠身,换血之人亦然。”
说白了,就是用一条健康的命,换两人缠绵病榻,但至少,人可以活下去。
别说这换法合不合适,单说太后,哪儿还有同父同母的亲人呢?
若虚与鹿茗趁着众人不注意,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下毒之人……竟是冲着若虚来的?
当年郑雪娥出身掖幽庭之事,只怕算不得大秘密,有心之人只怕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若虚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更何况……当时他俩在花丛之中,多少谈及了一些。
沮渠墨尔?!
她总不会觉得若虚会为了太后换血吧?
几个菜啊喝这么醉?
哦,对了,还有个沈季礼,若是太后薨逝,沈季礼就要留在京城了,到时京城总攻,沈季礼就没办法从后方钳制沮渠墨尔的攻势了。
也是一步好棋,沈季礼或是若虚,总会舍弃一方。
鹿茗在心底哂笑,这个沮渠墨尔算了这么多步,却还是算错了,若虚根本不是宸妃的孩子,那个郑雪娥心心念念的妹妹,如今已经沉于枯井之……
“奴婢可以。”绘音突然从一旁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妹妹,奴婢愿意给太后娘娘换血!”
能活,再怎么病痛也比死了强。
在场众人皆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绘音……是太后的妹妹?
“你是……赵夜笙?”若虚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赵夜笙夭折以后被宸妃捡来的,怎么会还活着?
绘音显然也没想到此事居然被若虚知晓,不由得怔了怔才点头:“是,奴婢是宸妃娘娘与先大皇子赵鹏之女,赵夜笙。”
皇帝皱眉,抬眼在若虚与绘音之间流转许久,脸色凝重,许久才开口:“皇后,换血之事交由你全权负责,皇叔,您随朕来。”
才要与若虚离开,皇帝却突然顿住脚,看向渲王的眼睛冷了几分:“渲王与那女子,先扣在东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