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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王妃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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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若虚气息有些混乱,倚着门竟半天没有动。

    “你怎么了?”鹿茗察觉到他的不寻常,起身想要去扶他。

    看上去飘飘悠悠,怎么好似喝酒了一般?

    可……若虚如今受着戒律不能饮酒,身上更不见丝毫酒气。

    而且即便是喝了,南朝谁不知道摄政王千杯不醉,并不会出现如此失态模样。

    才走近,鹿茗便被他一把拽进怀里,熟悉沉静的檀香气紧紧包裹住她,坚实的双臂不敢太过用力,似是怕拥疼了她。

    但鹿茗推了两次,却丝毫没有推动。

    “别动,我只抱一会。”若虚将头搭在鹿茗额头处,他的心疼了一天,让他如重病一场,只有鹿茗才是唯一的解药,不禁语气中带着卑微,“就一会儿,求你。”

    炽热又紊乱的呼吸纷纷落在鹿茗的脸上,灼得她心疼。

    鹿茗也说不清自己有多眷恋这个拥抱,如果可以,她也想一直就这样抱着他。

    或者更多。

    鹿茗的耳朵靠在他的胸腔前,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狂躁的心跳,和轻微的颤抖。

    只是当着若虚的面跟沈季礼抱了一下,就让他这般难过吗?

    等她走了他又该如何?

    心底升起满满的愧意和不舍,伤人的话却还是先说出了口:“大师容不下我的这些男人们了?那日在天牢的承诺不算数么?”

    若虚浑身一僵。

    她的这些男人们?

    “我以为大师是知道我的,只要是优秀帅气的男人,我都会动心,我不想也不愿被一个男人所禁锢,沈大人今日便同意了做我的备选,大师……你也愿意吗?”

    她说什么?

    备选?!

    若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九世累业,换来的只是一个……备选?

    环着鹿茗的手蓦地松开,若虚狠狠闭了眼睛,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出去!”

    鹿茗抿唇,没有狂怒着让她滚,佛法还是教化了他呢。

    才要推门,鹿茗却忽然想起那个盒子,回头用抹胸包着银铃,才头也不回便走了。

    尽量不给他留念想,免得他忽然记起自己前八世的好。

    黑夜寂静,若虚仿佛坠入无尽的冰冷,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仿佛他的软肋被硬生生折断,插得心脏鲜血淋漓。

    脚步趔趄,却被暗卫扶住:“王爷。”

    漠然回头,扶他的竟是留在鹿茗身边的无影和追风。

    “你们怎么还在?”若虚一时未想通,却在心底升起一丝希冀,鹿茗没走?

    “九耀去跟王妃了,属下等人想问,王妃这般……我们还要保护她么?”两个暗卫有些忿忿,他们白天听了沈大人与王妃的对话,晚上又见了王妃这般待王爷,实在是想不通,为何王爷要护这样一个白眼狼。

    浴佛节一见,如今才半月有余,那个妖女伤的王爷还不够吗?

    “谁准你们自做主张!”若虚猛地推开两个暗卫,声音里只剩下阴冷威慑,“王妃磕了碰了,休怪本王无情!”

    暗卫一慌,跪地认错,便匆忙离开。

    离开禅房,无影还有些抱怨:“王爷自己身边都不留影卫,却给那个妖女身边安置了仨,咱们保护她什么,护她与别的男人甜甜蜜蜜、鱼水交欢么!”

    “小声些吧,以王爷的耳力……恐还听得见。”追风压低了声音,“你这是在伤口上捅刀!”

    无影噤了声,刚刚王爷的样子看上去当真跟受伤了一样,战场上拼杀那么多年,大伤小伤无数,都没见过王爷疼成这样。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鱼水交欢”四个字,还是朝着跪在蒲团上的若虚给出了致命一击。

    他不敢去做这种设想,可是鹿茗她确实会让人无法自控……

    下意识伸手去寻抹胸,才惊觉盒中早已空空,若虚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她做的这般决绝,竟连这一丝念想都不肯留给他么?

    夜色死寂,若虚始终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暗卫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王……王爷……”

    追风匆匆而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王妃……丢了!”

    若虚似乎听见了自己脊柱发出的摩擦声,伸手扶住了追风的手才堪堪坐直,声音里尽是嘶哑:“怎么回事!”

    “王妃没在小院,九耀也联系不到,属下已经派人在南山寻找了,但是……”追风不敢再说下去,他们已经将能够调动的兄弟统统调动起来在南山寻觅了一大圈,甚至偷偷跑到沈府和渲王府去看过了,都不见王妃踪迹。

    那个该死的九耀也没有沿路留下什么记号,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们实在没了办法,便只能回来禀报王爷。

    可王爷……

    追风吓坏了,王爷就这样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一双眼睛如死寂的深潭,看不见任何波动。

    比狂怒更让人害怕。

    若虚只觉得胸中一团腥黏的液体,狂躁地喷涌而上。

    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意识才有一丝回神。

    鹿茗是被谁带走了?

    还是为了躲他!

    “整个南朝,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

    鹿茗快吐了!

    她记得她明明是在南山上,埋那银铃抹胸正哭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谁家孙子朝着她后脑就是一棒子。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如同一团抹布般手脚相靠绑得严实,丢在一处暗室之中。

    最让鹿茗难以忍受的是,这暗室似乎是个船舱,也不知道是哪条河风浪这么大,颠得船舱几乎要散架一般。

    难受的姿势配上一顿跌跌宕宕,快把她胃里的残羹都晃荡出来了。

    不,她好像一天多没怎么吃饭了,能晃荡出来的只有胆汁儿了!

    谁跟她有仇不能给她个痛快吗!

    黑暗中,隐隐可以感觉到她身边还绑着一个人,如今也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可惜她嘴里塞着布,没法和他交流。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鹿茗下意识闭了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缓缓睁开,船舱的夹板处缓步走进一个白影,背着光看不清长相。

    声音倒是熟悉得很:“你醒了,小美人。”

    鹿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沮渠墨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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