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承认了？
“臣妇不知道啊，臣妇烧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她进了门。臣妇明明是锁了门的，可这宫女怎么就会爬了臣妇的床呢？”鹿茗哭的梨花带雨，话却清清楚楚。
“王妃房中发现一截铁丝，他是撬门进的房间。”绘声端出铁丝，轻声回复。
见绘声搭话，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鹿茗怕绘声说多错多，便继续哭诉：
“这小宫女上来就做那些污秽事，又亲又啃的。似乎是将我当做了小太监，要给我当对食，她说臣妇中了什么灼灼粉的毒，要给臣妇发汗，还说……说了些关于太后的话！”
“什么话？”问话的却是刚刚迈入泰福宫的皇帝。
皇帝仔细看着那个宫女衣裳的尸体，怎么看都不似普通女子。
再看鹿茗脖子上的吻痕，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他赐给皇叔的女人，不干净了？
哪有宫女撬锁去找太监做对食，而且既然太后留了王妃，怎会有人不知道那屋里住的是男是女。
只怕是……
“还请陛下回避吧……”鹿茗一副犹豫神色，欲言又止。
“少摆这副假惺惺的德行，给谁看！”太后立眉，“闹了这一场，不就是为了让皇帝来！”
事已至此，就堵不住鹿茗的嘴了！
太后竟笑了，就看究竟谁在乎了。
“说说看，母后有何事是怕人听的。”皇帝含着笑意，声音却格外的阴郁。
“她说，她很受太后喜爱，夜夜侍奉，技术超群，定能让我舒服欲仙……”
“舒服欲仙？”皇帝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声音里带着杀意。
鹿茗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编得太过了？
沈子姗站在皇帝身后，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皇帝那满身的怒焰居然就消了大半。
鹿茗眼睛一亮，沈子姗是小皇帝的灭火器啊？
“母后还真是驻颜有术。”皇帝咬着牙，压着怒火道，“竟不知这样的宫女，母后还有多少？”
很显然，皇帝已经发现了这“宫女”的作用。
鹿茗闭了嘴，悄悄往一旁挪了挪位置，给这对母子腾地方。
她已经把火挑起来了，之后的事，就看这母子两人能发挥到几分了。
“你倒是相信这妖女的话，却不肯信哀家。”太后竟是一笑，满是不屑，“既然如此，皇帝不如先质疑你自己身上流的血！”
鹿茗简直要把舌头吞下去，这话写在长公主的手书里，还能当个趣事听，可从太后口中说出，那可就严重了。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穿破鞋么？
还是……皇帝本就不是……
这个念头一起，鹿茗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应该不会吧？
皇帝眯了眯眼，声音低沉：“太后癔症又重了，你们这群奴才，到底是怎么伺候的！若是再照顾不好，朕就将你们通通斩了！”
“奴才不敢！”宫人们跪了一地，扑通扑通地磕头，“陛下开恩。”
皇帝却只看向绘音一人，黑曜石般深邃的眼中满是杀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绘音，你说呢？”
太后瞬间像一只炸毛的猫，猛然起身却差点跌坐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吼着：“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少拿绘音威胁我！”
太后连皇帝都不在意，却会因绘音的生死这般失态。
孰近孰远，倒是看的分明。
“母后安生着，对咱们母子都好！”皇帝声音清缓了两分，“天还没亮，送母后回去好生将养吧，别再累着了！”
累字语气太重，让人不由得往别处想。
“待天亮，皇婶也速速出宫去吧，在般若寺静心思过三个月，好好洗一洗身上这些个奴才味！”皇帝气极，虽是指桑骂槐，但鹿茗这个桑也是真的被伤了！
那个宫人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着就被若虚掐死了，谁身上有奴才味！
沈子姗上前将鹿茗扶起，用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皇帝的话别往心里去，刚想将将鹿茗带走便被太后叫住：“你们两个贱人给哀家站住！”
鹿茗回头，正看见太后猩红的眼，仿佛要吃了她一般：“你们两个傻子，迟早跟我一样，被赵家的男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哈哈，迟早跟我一样……！”
太后还说着，却已经被皇帝身后的太监架回了正殿，鹿茗拍了拍沈子姗的手：“我有些东西要拿，不必等我，一会我自行出宫就是。”
“婶婶……”沈子姗犹豫，“我想知道昨日我母亲……”
鹿茗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怀疑的皇帝，才向沈子姗扯了一抹笑：“暂时还是不知道的好。”
鹿茗回身关好了西厢房的门，才轻轻敲了敲那书架处。
见若虚出来，才有些低落地哭丧着脸道：“我好像惹恼了太后。”
本来只想在皇帝心里埋个怀疑的种子，谁会想到太后居然就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私通，甚至直指皇帝的血统，这事闹得这样大，太后肯定恨死了她。
“无碍。”若虚轻声安慰，“太后自己做下的错事，早晚要败露。”
抬眼间，若虚便看见了鹿茗脖子上的点点红痕，饶是知道那是她自己所为，如此触目惊心的痕迹还是让他瞳孔震颤。
他都舍不得如此对她，她自己倒是下得去手。
“大师，你舍得你的那块墓地么？”鹿茗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若虚看向她，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我想见魏政。”鹿茗甚至没有问若虚能不能办到。
似乎忘记了若虚早已是个不问世事的出家人。
“好……”
鹿茗从西厢房走出时，一组禁卫军正在挨个房间搜寻宫人，除了绘音、绘声和一个总管太监，所有的小宫女太监都被看押在一处，正哭得声嘶力竭。
“绘音姑姑，这是在做什么？”
“回王妃，陛下旨意，将泰福宫上下宫人全部换掉，奴才三人是太后娘娘陪嫁带进宫来的，陛下特殊开恩免此一劫。”绘音倒真是不卑不亢，经过这么大的事，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回复她。
“王妃救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