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抢剑
为了让李皓歌能真的发挥保镖的作用，鹿茗打算给她配一把剑。
于是主仆三人一起去逛了街。
才一个时辰，李皓歌的手上就被各种吃食占满了。
这俩人腰还没有巴掌大，这么能吃的么？
逛到夕阳西下，终于想起出行的目的，来到了兵器铺。
店铺内冷冷清清，几乎没什么人。
毕竟除了士族，普通庶民是没有买兵器的权利的，当然也没有买兵器的银钱。
不过鹿茗有钱有身份就够了。
李皓歌在兵器铺转了一圈，挨个掂量了一番，才抄起一把长剑，看向鹿茗。
就它吧，相对没那么轻。
“掌柜，那柄剑，我要了！”几人身后传来桀骜少年的声音，鹿茗回头，就看见玄色短衫的渲王走了进来，“上次没带够钱，今日来取！”
渲王看着瘦了两分，虽仍是桀骜不羁，眼神却没有那日的光彩，一副被磋磨过的模样，这几日在京城过得这般煎熬吗？
鹿茗扬眉，他看见自己会恼吧？
不过，鹿茗站在门后暗处，并不那么容易被看见，反而是李皓歌，因拿着那柄箭，被渲王一眼盯上：“美人该卧于软塌，怎可如此舞刀弄剑，不如爷将你跟剑一起买回去可好？”
说着，渲王已经走到她身前，伸手要去摸她执剑的手。
这不是找死么？
鹿茗下意识地倒吸凉气，好想离开这里，李皓歌大开杀戒的话，她可不想溅上一身血。
果然，那大爪子还没靠近，李皓歌一剑柄便砸了下去，力度之大，让鹿茗仿佛听见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啊……”渲王疼得大叫，猛地收回手，龇牙咧嘴地骂道：“你敢打小爷，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皓歌冷脸退了两步，唰的一声，长剑出鞘，露出一抹寒光，在渲王回神前，剑尖已直指他的咽喉。
“你……”渲王显然也没想到这人这般大的气性，只能笑着用手指推开剑尖，“美人皱眉就不美了，何必这般刀剑相向呢！”
李皓歌见他服软，便也就收了剑。
心里却是暗暗思量，渲王入京这么久，怎么还没闯祸？
“不过……”渲王看向她，一脸玩味的笑，“你手里握的那柄剑，我已经买了。”
李皓歌被他油腻的表情恶心得心下一紧，慌将手里的剑丢给他：“给你给你给你！”
看上了渲王选中的剑，难免想回去洗洗眼睛。
“你不经我的允许让宝剑出鞘，总得赔我些什么吧！首饰什物都行！”渲王接过剑，却仍是不依不饶，眉眼含笑得连鹿茗都有些忍不住想揍他。
“王爷……”门外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眼看着渲王的脊背一颓。
“老奴找了您半晌，原是在这啊！”
绘音姑姑啊……鹿茗咂舌，太后这是下了血本要看着渲王啊，把绘音都派出宫了，自己不用人伺候了？
绘音仍说着：“买完东西便回去吧，先生在家等了多时，太后娘娘知道会生气的。”
渲王被念叨烦了：“天天就知道拿母后压我！找那么些个人念那些个没味的书，我就是块烂泥扶我干嘛呢！”
眼看着渲王要发火，鹿茗眨了眨眼，缓步上前：“我家蛮儿不懂事，惹小殿下生气了，我替她赔你可好？”
鹿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头顶摘下一只彩翡钗：“这个给小殿下赔罪。”
渲王看见鹿茗，第一反应是退后了两步，天知道他这几日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自从被她告白，他夜夜有西域娇娘入梦，快给他熬干了！
可绘音还在，他不好逃，只能依旧装出那副纨绔模样：“不要，我没看上你，我就要她的。”
“你！”李皓歌气的想抄剑，却被鹿茗拦住。
鹿茗使了眼色，才从她头上拽下一只银钗，“那就这个吧，我上午刚送她的，不过侍女的发饰，怕是不太值钱。”
“要不都送与殿下吧。”鹿茗将两支钗一同塞进渲王手里。
绘音上下打量了这个穿绿衣服的侍女一番，面纱遮了大半，看不清长相，不过身上有些傲气，似乎有有些贵气，可不像个普普通通的侍女。
“老奴给王妃请安，王妃这个侍女眼生的很，不是王妃的陪嫁，也不像是……”
“王妃？！”渲王瞪大了眼睛，竟一脸慌张地打断了绘音的话，“哪……哪个王的王妃？”
“摄政王妃，殿下该叫一声婶婶。”绘音恭敬回应，还不忘向鹿茗赔罪，“渲王殿下一直不在京中，没见过王妃一时冲撞了，改日老奴禀明太后，让王爷给您见礼。做小辈的，不认得长辈终究不合礼数。”
鹿茗笑着点点头，心想更不合礼数的事这渲王少干了？
渲王却没了刚才的气焰，一脸迷茫地消化着刚刚绘音所说的话，他一定想不通，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慕他，甚至将他脾气秉性摸的一清二楚的西域美娇娘，居然是自己的婶婶。
还是最恐怖的那个叔叔家的。
难怪他什么都没查到！
绘音显然不想放过绿衣侍女的事，仍与鹿茗寒暄：“这个侍女看着不简单吧？”
“是吗，我上午刚跟人牙子手里买的，说是会武功，这不是来给她配个趁手的兵器么。”鹿茗看了看渲王手里的剑，“好不容易有个蛮儿相中的，这不还被渲王殿下截胡了。”
绘音恭敬地回应：“殿下年岁小，还请王妃见谅。”
“不碍不碍，”鹿茗笑着看向渲王，“蛮儿能与小殿下品味相同，是她的福气。”
渲王不由得瞪她，说谁眼光跟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一样？
手中的剑登时就不香了。
想了想，便丢给了那个绿衣侍女：“你既喜欢，爷送你了！”
两根发钗换一柄剑，也不算太亏。
看着绘音好生规劝着渲王离开，鹿茗才凑到李皓歌跟前低声问：“你以前见过绘音姑姑不？”
“见过。”
鹿茗点点头，那就好。
她特意在绘音面前反复提到蛮儿，绘音也认认真真地打量过了她，连绘音这种在宫内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精都没看出她的身份，以后在京中行走也就放心了些。
李皓歌跟着鹿茗缓缓向王府走着，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看夕阳下的房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