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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监院和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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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渊叫醒了这位看似不着调的宗长嘿嘿一笑,“我说骆哥,你整日这么睡着什么也懒得掺和就不怕被老大得个正着罚你个懈怠之罪?”

    骆宗长打完哈欠揉着朦胧的双眼,她伸了个懒腰道:“怕什么,大不了再答应帮他托看一会离歌楼就是了。”

    楠渊愣了一会。

    “你还嫌欠下的债不够多啊?都半辈子充公了!”

    骆亦雅没心没肺道:“半辈子怎么了,他还得养着我呢。再来多少我都不怕,该睡就睡,谁都拦不住我,况且我睡觉也不完全是睡觉。”

    楠渊无语。

    “扯了这么多,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又是叫我和你下那半天落不下一子的黑白棋吧?”

    讲到这里,骆亦雅略带惶恐的缩了缩脖子。

    “哎呀不会不会”,楠渊连忙摆手,“是监院,他找我们四个。”

    “我去!”

    只见骆宗长原先所处的位置冒出一阵云烟,接着她便出现在了木屋之下。

    “等啥呢!那老古董性子你还不清楚!再让他等下去谁来擦屁股?!”

    见骆宗长风风火火地撒腿跑去,楠渊苦笑着扶了一下额头。

    他踏空而行,两步飞身落地。

    “听闻老大先前受监院所托秘密谋行,如今已去近一旬时长,这会想必该回来了。”

    骆亦雅集中着精神,蛛网般的感知密密麻麻布开。

    没一会儿,这位宗长只是微微摇头。

    离歌楼楼主先前受监院私下约见,之后单枪匹马离开了零榆岛。

    说是有着十分重大之事,即使是四位宗长也打探不得半点消息。

    没了龙首的离歌楼这会全部的重任压在四人身上,本就案牍繁忙还同时召见这四位宗长可见事情的不容小觑。

    楠渊故作幽怨的叹着气。

    要是楼主还在此恐怕还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

    对于这个男人,里外无一人不知晓其名号。

    与这些宗长不同,当任楼主上位并非靠着一步步的攀升。

    那一年,当任楼主初来零榆岛。

    仅过了半年,他便向世人宣告了一个极为消息:

    向上任离歌楼楼主约战!

    很显然起初所有人都不把这太当回事,甚至上任楼主也这么认为。

    这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常有,踢馆砸场变得司空见惯。

    上任楼主没有理会这家伙。

    直到十日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离歌楼新旧宗长乃至候选人尽数被他踩在了脚下。

    当任楼主找到了上任楼主下了战书。

    眼见这样的狂傲的人就要骑在自己头上,上任楼主也就不多客气。

    两人挑在野外于众多师生的眼皮底下决斗。

    双方斗得天昏地暗,一时瞧不出胜负。

    可对于这样的新人而言,他经验老道的楼主已经输了。

    当年虽未分出胜负可上任离歌楼楼主折了一条胳膊,自此道心破碎下心隐退。

    眼见离歌楼群龙无首,一时被推向浪端的现任楼主迫不得已挑起了这个担子。

    本意非此的楼主只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至于那最根本的原因,不过为了师父的一句话。

    现任楼主姓张,张楼主接手后替离歌楼换了一大波新鲜的血液。

    好吃懒惰,滥竽充数之人一个也没能逃掉。

    取而代之的是做事滴水不漏,行事果断之才。

    至此,离歌楼在百姓眼中的印象日益好转,到了这会已是一个绝对的念想。

    书归正传,两位宗长马不停蹄来到一所门楼。

    墙壁上刻着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美丽。

    门楼里头雕梁画栋,百竿翠竹累累挺立。

    楠渊一路来到紫檀木门前停下脚步轻叩两声。

    “进来。”

    饱经沧桑之感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楠渊小心翼翼推门而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成一排的蒋尉和余忆纤。

    再然后是一对面生的男女。

    这对男女瞧着年轻,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年龄。

    那男人,或者说是少年,面相清新脱俗犹如泥中白藕,双眼更是可望星辰。姑娘大落得体,生得一副好皮囊,眉宇之间散着英气。

    可出奇的是两人倒有几分惊魄未定之色,即使藏匿的很深却也被楠渊一眼望穿。

    坐在里头的中年男人瞧见这稀稀拉拉的两位宗长面子上有些不大光彩。

    “几时了?”

    男人不怒自威问道。

    骆亦雅始终低着头,她暗暗的碰了楠渊胳膊一下。

    楠渊翻了个白眼。

    又是我,又是我!

    “午时”

    男人紧缩眉头,“瞧着点,再有下次这宗长一务另寻他人吧。”

    楠渊点头哈腰的赔笑着。

    “行了,人都来齐了,咱们讲正事。”

    男人叫起那少年与姑娘陈述一遍所见所得,四位宗长打起精神倾听着。

    大致理清了事情脉络,楠渊恍然道:“所以监院你这次召集我们四个是要帮忙找人来着?”

    “是救人。”

    监院纠正道。

    四位宗长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启齿。

    若是什么大事便也罢了,这救人一小事哪怕是交给手底下的人都是绰绰有余,这么大费周章的找来所有宗长简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出来四人的犹豫,监院眯眼盯着他们道:“怎么?都不愿意?”

    四位宗长心底一个劲的哀叹。

    以至于都觉得派下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莫不是刻意刁难。

    可思来想去,能从监院口中亲自说出这件事怕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解开谜团恐怕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才是。

    宗长们最终允诺下。

    临行前监院还特意嘱托几人千万行事低调,不要让旁人留意,尤其是公会的人。

    四位宗长和少年姑娘离去并带上了门,监院这才徐徐的松出一口气。

    他抖着手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茶。

    浓郁的茶香在他闻来却也不解口中苦涩。

    木窗猛地被什么东西撞开,一阵阴风刮进吹进厢房。

    再看监院,他手中的茶杯已凭空消失。

    屋内另一处的木椅上多出个人影。

    为者同样是个中年男人,这男人手里握着监院未触唇的茶杯。

    男人端起茶杯细细品着,一脸的惬意。

    监院始终坐怀不乱,他以同样的的方式又倒上了一杯热茶。

    男人呷了一口茶感叹道:“茶虽好茶,可是今儿你这茶貌似少了点什么,尝起来索然无味啊。”

    监院放下茶杯目视眼前的男人说道:“我一粗犷之人不懂茶道,想喝更好的茶去榕花街的茶楼便是。”

    男人开怀大笑,“姚大监院真会说笑,咱们也算打了近半辈子的交道,我话语所指姚监院还不了解一二?”

    监院淡定道:“不明就是不明。”

    中年男人放下茶杯起身道:“监院莫要再装糊涂,那四字宗长前脚刚去我便后脚赶来,若不是念及‘礼义廉耻’这四个大字恐怕那小妮子或是小鬼头我得带去一个。”

    监院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我听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中年男人笑了又笑,“我今天过来好言相劝是其一,想与监院做笔交易是其二。”

    监院顺手拿起书案上的烟杆,燃烧的烟草飘着颗颗尘烟。

    吞云吐雾一番过后监院怀着沉重的心道:“哼,黄鼠狼给鸡拜年。讲吧,什么事能劳烦你这‘公会双府’之一的大人物亲自来我零榆学府。”

    中年男人含笑道:“讲再多无非不也是提个醒,你可别忘了,小家伙虽然羽翼未丰目前还可控制,但他后头的那个老家伙有多狠你我心知肚明。”

    本就内心不平的监院听后怒气高涨几分,他大喝道:“严寒山!你休拿那娃娃来威胁我!别忘了他目前还是学府学子,当初约法三章在学府内归属我管,学府之外由你定夺,而今是想出尔反尔不成?!”

    刹那间,厢房内的灵力幅度剧烈波动。

    严寒山收起了笑脸,他走近道:“说笑罢了,你可别太当真。只不过我的确有些事需要找你亲自理论,小家伙肯叫我一声‘叔’,我便有这个心照料他,只是已经过去十多日我竟一点也没探得他的消息。”

    “手下的眼线告知说他带着两个女娃娃和一位年纪相仿的少年出了趟你们学府的差事之后再也没回来,我说姚监院,这活生生的人总不能突然不见了吧?”

    话已经讲明,监院知晓这是来找他要人。

    可问题在于监院虽知人在哪却不敢说这会是否平安,况且,那位置极为隐晦,怎么能告知这样一个外人。

    严寒山所讲句句如刀锋般锐利,“我见那四字宗长旁的小妮子和小鬼头长得倒有几分和画像上的相似,姚舍东,人丢了没第一时间告诉我也就罢了,怕只怕在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姚舍东见被这个老狐狸揭穿,老道的他故作镇定道:“不错,那两人正是先前与那小子同行之人。是那小子受困,特让几人前来学府找人相助,至于到底在哪,这恐怕还得问他们自己。”

    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监院在几人出行前就让他们允诺保密,对外人绝不透露此事半点有用信息。

    哪怕现在严寒山派公会的人半路拦截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严寒山揣测出几分来,他又接着说道:“既如此这事便交给你们了。可别忘了我说过我还是来谈条件的。”

    严寒山的双眸如狼似虎,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像是要把姚舍东生吞活剥。

    “小家伙要是无事归来那早晚得回来见我,即使他不说我照样有法子知道一切。要是有事我一个人知晓的确生不出什么事端,可倘若要让那老家伙知道他儿子有什么闪失的话”

    一直以来和昭辰赵家家主暗地里信笺联系的他可能只用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足以引得家主兴师问罪。

    零榆学府和离歌楼虽强悍,可比起底蕴深厚又足以举兵之力灭国的赵家而言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这样的后果是他一个小小的监院就能承担起的吗?

    姚舍东板起脸咬牙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严寒山阴阳怪气笑出一声。

    “简单,我手底下有一人掌握着零榆岛所有情报,是最为著名的包打听,绰号‘百晓生’。他告诉我离歌楼楼主一旬前出走至今未归,思来想去我断然认定此事与你脱不开关系,还请你说说张楼主到底去干什么了?”

    姚舍东起初以为严寒山会提出学府和公会之间一些公约上的修订,万万没想到这老狐狸居然直接将算盘砸到学府的头上。

    监院有些为难,楼主出行一事离歌楼内无人不知,具体原因说句实在的不算什么,可偏偏有碍风评。

    半响。姚舍东还是讲道:

    “好,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同你讲便是。”

    “先前离歌楼的人上书到我这,说零榆学府遭人盯上,我就派去一些人去调查。那会共去了六人,最后回来的只剩一人,活下来的那人神智不清整日喊着一些异兽的名字疯疯癫癫的没过两日自尽了。”

    “我以为是哪方势力心生歹念,可再三打探之后才知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组织,人数不多,大致十人之内。我又派去一些人去剿灭这伙对学府存在威胁的隐患,那次去的足足二十人。”

    “让我猜猜,这二十人全都死于非命?”严寒山猜测道。

    姚舍东点点头,“足以见得这帮人的恐怖,我们吃了亏,试着先去打探清楚,‘枭’字门的人最擅长不过。楼主拨去无人刺探情报,意外的是这伙人还真是难缠,轻而易举识破了伪装。不过好在及时回复,我这才有时间让楼主前去与他们会和。”

    “所幸离歌楼楼主的实力不是吹嘘出来的,信笺中他告诉我和那伙人交过了手,那伙人不愿恋战逃之夭夭,算着时间,不出一日也该回来了。”

    严寒山点点头,“有趣有趣,张楼主果真英勇无双。”

    姚监院又抽了一口旱烟道:“现在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严寒山挠了挠头,“这就赶我走了?监院也太不地道了吧,不过呢,我也确实没有再留着的理由了,你们学府的人快到了。”

    下一秒,还在说话的严寒山已经消失不见。

    那杯茶水荡漾着波纹,窗外传出仅姚舍东能听见的声响:

    “对了姓姚的,百晓生同我讲有个叫宋无极的貌似和你有点联系。我劝你见好就手别玩过火,不然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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