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哈了2
雨势如注，噼里啪啦。
船外一片黑暗，连夜的影子都悄然隐去。疾风呼啸，河面掀起阵阵浪涛。
船上却灯光明亮，直挺挺地竖起一方烛火。
“大还是小！买定离手啊！”
船舱中一片火热，张三和船夫玩起了骰宝。地面上，木炭歪歪扭扭地画着标记，如“大”、“小”，字很丑。
船身如叶飘摇，七八个空酒瓶甩来甩去，碰撞声隐匿在喧闹声中。
两箱白酒，已经空了一箱。
“酒拿着，你那谁放地上的，要是倒了，罚酒啊！”
“对不住，三爷，咱喝大了。嗝。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边说着，那红脸船夫拿起酒瓶，哐哐就往肚子里灌。
“这才哪跟哪？你关中哪的？”
“我代表我们大啷个村，敬三爷一个！”
“瓶中酒！干了啊！”
又是一阵碰瓶的声音。
“哈哈哈，老胡，你没钱啦，再借给你。”
张三面前是一堆金条大洋，他晃着脑袋，划出一部分给船老大。
船老大满脸通红，喊道，“再来，再来！”
“大，大！”船夫大喊。
“肯定是小！小！”另外几个船夫不甘示弱。
张三慢慢悠悠地打开骰盅。
在众人惊呼声中，露出几个精巧骰子。是小。
几个船夫开心得手舞足蹈，另外几个佯装叹气，眼神却闪烁着兴奋狂热的光芒。
这骰盅是船老大的珍藏物件，可隔绝灵力干扰，买定离手，童叟无欺。
看得出来，张三对它很是喜欢。
“赢的喝，不许欠酒！我坐庄陪一个！”
张三举起白酒瓶，猛地喝了一大口。
空气中，温度又升了些许。
王安野坐在张峰旁边，看着他们正兴头上，真是一群老溜。
张峰在旁边打盹。
风雨声，喧闹声，打盹声。
王安野看着面前热闹景象，突然感到一阵迷幻。
船老大下午还手盘佛珠，跟他念叨“缘起性空”。现在看他那兴奋劲，船杆子都快给他摇断了。
还以为他是一个老信徒呢！
王安野想起一个电影情节，《教父》主角一边杀人，一边在教堂里说自己摒弃邪恶，信仰耶稣，要做一个大大的好人。
当然很酷，就跟主角出场时，电视里响起噔噔噔背景音乐一样，命运锚定了人，故事必须曲折离奇，多么个性，多么戏剧啊。
你看，不一会儿，就能赢得观众满堂喝彩。
&34;他们一手持刀，另一手抚佛。残忍与信仰，竟在同一个身体里和谐共存。&34;
爱人的人说着真心，另一边却背信弃义。高尚的人宣称道义，另一边却自私自利。
很奇怪，他不明白。
若全心全意追寻信仰，这个过程就足够令人筋疲力尽。如果，要背离自己的信仰，那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呢？
是不够信仰呢，还是不构信仰呢？
王安野想着，却没有一个答案。
浪涛翻滚。
“哦哟？”
船身猛地一晃，张峰一下醒来，又睡了过去。
王安野已经不再晕船，反而感觉有一种奇怪的触感，飘在空气中。
虚空中，似乎有什么能抓得住似的。
空气怎么会抓得住呢，自己在想些什么。王安野摇摇头，是不是离张峰太近，自己脑子瓦特了。
芫惟沁在擦拭灵剑。
他屁股挪过去，问她问题。
芫惟沁告诉他如何将内力运到灵剑上。
王安野十分头疼，说他内力还没运到体外，就无力维持了，更别提用到灵剑上去。
芫惟沁纠正了他，说他那不是内力，只是灵气入体的暂时产物。内力是一种能够游走奇经八脉的能量，气若游丝，但丝丝入扣。
“有没有办法，让灵气直接用到灵剑上？”
王安野研究了一会，郁闷地问道。
“灵气只能被吸收到生命肉体上，转化为灵力，才能被运转使用的。”
“沁儿姐，那怎么办，我现在的问题，就是没办法转化灵力啊。你说我找别人帮我转行不行啊？”
“你看呀，是不行的。就算他人灵力传到你体内，你依然无法形成内力。你最大的问题，应该是身体无法蕴藏内力。”
芫惟沁握住他的手。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入。
“那你们如何实现灵气转内力啊？”
“身体吸收灵气，经脉流转，自然会转化内力。”
“然后呢？”王安野问道。
“然后可以了呀，日积月累，巩固筋脉，内力是这个过程的自然结果。”
王安野想起武侠情节，“修炼不需要通过冥想打坐吗，比如说专门去什么福地洞天，就那种深山老林，然后辟谷十年八载的那样子。”
“去那地方干嘛？内力是自然而然地，灵气入体会变成灵力，灵力游走于体内时，会慢慢使筋脉更加巩固，然后筋脉可以承受更强的灵力，如此循环修炼。明白吗？”
“修炼筋脉？你意思是灵力慢慢巩固吗？”
王安野尝试理解她的意思。
“可以通过练剑呀。去武道馆也行的，江南那一带的人喜欢武道馆。”
“你的意思是多运动？”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筋脉是修炼的根基，内力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实现内力化形的。”
“内力化形又是个啥？”
“内力深厚到一定程度，可以短暂脱离身体，从而带动空中的灵气能量。能够达到内力化形的人，是凤毛麟角的，青楼那个年轻女子就是。”
“那能不能御剑飞行？”
王安野眼睛一亮。
“御剑飞行是什么意思？”她皱柳眉微蹙。
“就是人站在剑上，像鸟一样，在天上飞。”
她轻轻摇头，“那是不可能的。内力一旦脱离躯体，便会逐渐消散，没办法像你说的那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灵力只能通过细胞吸收，细胞转化为人体可用的内力，内力发挥功效，同时筋脉越好，内力质量越高，对吗？”
王安野试图总结。
“细胞是什么？”
“细胞就是你说的肉体。”
“嗯，简单来说，差不多这个意思的。”
芫惟沁点了点头。
王安野继续研究了一会儿灵剑。不一会儿，困意来袭。
他靠在边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