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命运难改
敬贵妃:“多年的姐妹竟然下此狠手,还做得滴水不漏,真是人心难测啊!”
端皇贵妃:“想害了清欢弘暄多次未遂,现知此人居心叵测,安陵容每每见到公主和阿哥,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很好、很好,朕宠了多年的女人竟然不配为人。”
苏培盛带着物证进来。
“启禀皇上,奴才带着人到鹂妃娘娘那儿,搜了些东西回来。”
温实初打开盒子又忙盖上。
“这些麝香香气浓郁,都是极珍贵的当门子,药力极强。”
皇帝眯着眼,怒吼着。“竟不知有多少人的性命折在这上头,还不快丢出去”
“皇上,奴才带了鹂妃来,已经候在殿外了。”
“鹂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安陵容环视周围。
“这样好的阳光,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这些事端,是否都是因为你”
“既有当初,臣妾早已想到了有今日。”安陵容苦笑着。
“鹂妃,你陪朕多年,从未有过忤逆朕的时候,背后为何竟如此狠毒”
“臣妾不喜欢鹂妃这个名字,“鹂妃”,“鸳嫔”,臣妾不过是您圈养的一只鸟,皇上,你又何曾有一点点喜欢过臣妾?您对待我,就像对待一只听话的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吗?至于狠毒嘛,在这深宫之中谁没有狠毒过”
皇帝闭上眼。“有无人指使你你可有什么要分辩”
“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赐罪。”
皇帝:“人人都有狠毒的时候,只因为在这宫里人人都会身不由己,可是你的狠毒已经超过旁人百倍,朕不让你死,还要保留你鹂妃的封号,延禧宫便是你的冷宫,等你养好了身子,联会日日让人掌你的嘴,让你日日跪在佛前忏悔你的罪的,有你作例,看宫中谁还敢放肆。苏培盛,带她下去,禁足延禧宫,再不许人伺候,所有服侍过她的宫人,亲近者杖杀,其余变卖为奴,永世不许入京。朕便要看她自生自灭,免得谁杀了她,脏了自己的手。”
咸福宫,沈眉庄端详着面前这盆花。
“你看这花蕊的颜色,像极了迷情香。”
“是啊,奴婢无意中发现的香料意成了扳倒安陵容的关键之物,花房奴才日日送的狐屋百合,谁能想到只是那一夜的花蕊中多了一点被撒上水的香饵粉末。”
“安陵容是一等一的制香高手,所以也用香给自己制了坟墓。”
采月得意地笑笑。“皇上已经下令诛杀安比槐,斩立决,就在这两日。”
“抽个合适的时候告诉她,父女一场,总要哭一哭以尽哀思。”
看护鹂妃的小太监来报:“娘娘,鹂妃说想见您。”
眉庄先是一愣。“也好,有些事我也想当面问一问她。”
“娘娘,还有一件事,鹂妃说想吃苦杏仁。”
“那就给她,皇上说了,衣食供应不缺,她还是鹂妃。”
延禧宫里,安陵容刚刚被掌了嘴,昔日得宠时也算是热闹至极,如今却已是她的冷宫。
“姐姐来了姐姐瞧着我是不是老了许多,和从前还像不像”
安陵容脸颊红肿,看起来依旧惹人怜爱的样子。
“妹妹容颜依旧,只是心却不似初识那般了!却又和从前也一样,是我抬举你了。”眉庄回忆着这一世同上一世。
“若那般单纯,恐怕在后宫中早已死了几百回了。你知道我的刺绣是谁教我的吗是我娘,我娘曾经是苏州的一位绣娘,我爹很喜欢她,当年我爹还是一个张香料的小生意人,靠我娘的绣品给我爹捐了个芝麻小官,我娘为我爹熬坏了眼睛,人也不似从前漂亮,我爹便娶了好几房姨太太,我娘虽是正房,可人老色衰,又没有心机,所以处处吃亏,以致我爹在最后连见她一面也不愿意。入宫后,华妃那样凶悍,皇后城府又深连宫女都敢欺负我,我很怕,我每晚都做梦,梦见我变成跟我娘一样,瞎了眼睛,受人欺凌,生不如死。”
“谁都知道宫里的日子难过,可是日子再难过,再要步步为营,也不该伤害身边的人,特别是一直把你当作亲姐妹的人。”
“曾经我也以为你和甄姐姐是真心待我好,你们拥有那么多东西,高贵的出身,美丽的容貌,还有皇上的宠爱,而我却因出身低微备尝世人冷眼,还要因为你的得宠受到华妃的羞辱,后来我知道了,你们待我好,对我处处照顾、施以援手,不过是施舍冷饭而已,我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我的弘阳不在了之后,你们见我没有利用价值便另寻别人”
“自从入宫后我们三人相依为命,你不愿做的事情嬛儿与我决不会勉强你,至于你任务的施舍,岂知不是嬛儿与我对你的真心相待?”
“这苦杏仁好吃得很呢,在宫中待久了,苦杏仁吃着也是甜的。你不要怨恨我说我狠毒,其实我只是有一点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做了人家的垫脚石,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活一回。我不得不争宠。不得不恨皇后。恨皇上,怨恨一切把我当棋子把我当玩意儿的人,我何尝不知皇后并非真心地帮我,我又岂不知皇上何曾爱过我,可在这后宫之中哪儿有什么真心可言,说到底我还是最怨恨你的,因为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临了了我却什么都没有。”
眉庄转过头,直视着安陵容。“你若不完全昧了良心,你回头自己想一想,你害过多少人”
“我才不要回头,宫里的夜那么冷、那么长,每一秒怎么熬过来的我都不敢想。”
“再冷,也不该拿别人的血来暖自己。”
“姐姐,你恨我吗?”安陵容被掌嘴被罚并未流泪,眼下却泪如雨下。
“曾经恨过吧!因为你对我做的事,远比现在看到的更狠毒,我曾经试着原谅你,让你重新开始,可是我慢慢的明白,人的心和意志是无法改变的,你的自卑和多心,注定了你的命运,我干涉不了。”
“是啊,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
“你可知弘阳为何而死?你可知你的身边人是谁的人?你又可知我为了救你做过什么?回不去了,如果重新活一次,你还会如此吗?”眉庄等着安陵容的回答。
“姐姐,你是说是宝娟…她是皇后的人?”安陵容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眉庄已经不想再与她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皇后,杀了皇后!”
眉庄诧异的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