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争风吃醋
月色惹人怜,入了夜,皇帝在养心殿批阅着奏折,疲惫与烦躁接踵而来。
“皇后娘娘,皇上已经五日没来后宫了,皇后娘娘是否要去看看皇上?”祺嫔的眼睛里漏出了几日不见的光亮。
皇后眯着眼笑了笑,语重心长道:“祺嫔啊,本宫这几日头风发作,也没精神去看皇上,皇上若是见了本宫病怏怏的模样,也会担忧。你代本宫去瞧瞧也好,带上皇上喜欢的点心,好好打扮一番,这会子皇上怕是也饿了,你准备一下去养心殿就是了。”
“娘娘思虑周全,臣妾这就回去准备。”祺嫔告退后,脚步轻快,满面期待地回去了。
“皇上,今日还不翻牌子吗?”苏培盛在一旁关切地询问。
皇帝侧过头,原本凝重的神色似乎舒缓了许多。
“前几日你不问朕,今日为何开口问了……还是你明白朕,今日确实事务已处理得明朗了。朕已几日未去后宫,日子太久,恐怕也是会伤了众嫔妃的心。”
“奴才是觉得这月色朦胧,皇上也该用晚膳了,不如去哪位小主那,一同用膳,也好解解闷散散心。皇上日理万机,这一日接一日的劳碌,若是累坏了,奴才百条命也弥补不了啊!”
“那朕就出去走走。”皇上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笑着由小夏子披好衣裳,刚要站起。
“皇上要去哪位小主那里?”
皇上不语,只是抬头浅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苏培盛。
“奴才糊涂,奴才这就去宸嫔娘娘那通报一声。”
苏培盛刚出了殿门,祺嫔后脚来到了养心殿。
一袭粉红色珠光锦,略施粉黛却难掩姿色。
“祺嫔,你怎么来了?”
“皇上万福金安,臣妾想着皇上日夜操劳,可不能累坏了身子,臣妾亲自炖了鸡汤,又做了些皇上爱吃的点心,也是臣妾太想念皇上,难忍思念之苦……”
皇上上前扶起祺嫔,双手握住祺嫔的手。
“难得你有此心,朕记得你向来不喜烹煮之事,为了朕,也是辛苦你了。”
“皇上,不如去臣妾那里?”祺嫔妩媚动人的神色让皇帝也不好拒绝。
苏公公已通知了沈凤梧,却不想回来后便瞧着皇帝已去了祺嫔处,祺嫔在一旁,苏培盛也就闭上了嘴。
用过了饮食,皇帝与祺嫔独处在榻上。
“皇上,臣妾的胸口好闷呐,臣妾的腰也酸得很……”祺嫔早已换上一身枚红色的纱衣,层层叠叠,宛若一朵绽放的牡丹,萦绕着诱人的香气。
“你好香啊!让朕帮你瞧瞧哪里不舒服。”
皇帝要去解祺嫔的衣衫,手却停在了一旁,愣住了。
“皇上?怎么了?”
须臾之间,皇帝好似多了些心思。
“没什么,朕也有些闷得慌,苏培盛!”
皇帝由苏培盛陪着出了殿门,祺嫔苦闷的坐在那欲哭无泪的感觉。
“小主!皇上他出去了。”
“知道了,要你多嘴?滚出去!”祺嫔气急败坏,她感到了一种无力感,她如此这般妩媚动人,却未能让皇上驻足,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本就郁闷着,宫里的小太监又来火上浇油。
“启禀小主,皇上他,他去了宸嫔那里!”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彻底击溃了祺嫔的心理防线。
“沈凤梧!又是她!滚,都给我滚出去!”祺嫔满肚子的委屈与愤怒无处发泄。
沈凤梧并未精心打扮,只是身着平日里最爱的淡紫色衣裳,天生的姿色让她无需装饰便胜过他人。
“小主,皇上在祺嫔娘娘那,这桌子菜再不吃就凉了,小主也饿了,就别等了。”沐晴在一旁心疼地劝着沈凤梧,她怕哪句话会伤了主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只要皇上高兴,这后宫皇上想去哪就去哪,不过,我也确实是想念皇上,也盼着皇上来我这,算了,那我就不等了,过几日皇上忙完他的事,我想他会来的!”沈凤梧倒是不生气,也未见不甘,她好似有十足把握。
“你怎么知道朕不来?”
“皇上!”
沈凤梧起身,眉宇之间写满了惊讶。
“皇上不是去了祺嫔姐姐那吗?眼下跑到凤梧这里,皇上不怕伤了祺嫔姐姐的心?若是姐姐怪罪起来,臣妾可担不起那罪名。”
“你就不怕朕伤心?朕人在那,心却不在,如同煎熬一般。”
“那臣妾明日再去祺嫔姐姐那谢罪!”沈凤梧语气娇媚道。
皇上看着沈凤梧,听着她的这句话,突然想起来昔日的甄嬛,她也曾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的甄嬛纯真且温柔
“皇上……”
被沈凤梧这么一叫,他方才回过神来。
祺嫔一夜未眠,满心的怨怼和愤恨皆向着沈氏姐妹而去。
沈眉庄将弘暄清欢哄了入睡,独自坐在那盘算着。
近日甄嬛那边已被她安排妥当,甄嬛与果郡王也已相识相知,眼下她要做的,便是帮甄嬛摆脱这里的一切羁绊,真正的重获自由。
可是沈眉庄虽然重生,可毕竟也还是活生生的人,即使从前知晓事情的发展,眼下却早就变得支离破碎,不在掌控之中。
“娘娘,温大人求见!”
沈眉庄抚着额头,头昏脑胀的感觉在听到温大人的到来后而散去了不少。
摒退了左右,殿内只剩二人。
一壶浊酒,对坐着共饮。
“娘娘,可是有劳心伤神之事?”
“实初,嬛儿之事,我牵肠挂肚,我只怕哪日皇上又想起来嬛儿,那便是嬛儿的在劫难逃。”
“微臣去探望嬛儿之时,也早已知晓十七王爷之事,也真心希望二人能终成眷属,只是微臣也无能为力,唯有在康健上照顾一二。”
“无情无义之人,哪怕哪日想起嬛儿,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罢了,我也早已厌恶至极。”沈眉庄口不择言的道。
“娘娘,这样的话可不能说”
“实初,你可知我心思?”
温实初只顾饮酒,一言不发。
“还需隐忍到何时?我忍了一生,又摸索了这些许年,可到头来,终究是无差别的过活,实初,我这条命,就是为推翻这一切而来。”
“你醉了。”
“实初,今生你可愿错下去?我知你心意,每次见你,都极尽收敛心意,今日你我不在顾及其他,只做我们。”
沈眉庄微醺的脸庞,一缕缕红晕布满了面颊,她确是醉了,可她又是这宫里独醒的。
温实初放下酒杯,再无往日的那般距离感,他抱起眉庄向榻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