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奶死了，我来奔丧
一两银子，就经受不住考验了？
程冉觉得程家这干部不太行！
叶老太太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一两银子，隔着墙甩在了程老头脚边。
程老头忙把一两银子捡起来，收进了口袋里。
“程老头，程冉这孩子归我了，你可记住了。”叶老太太强调。
“记得死死的，给你了。”
这年代，买卖人口是合法的，甚至是受法律保护的。
每个孩子的价值，基本就在一两银子了。
不过大多数情况居然是，市场过大，孩子太多，反倒卖不出去了。
被出售的基本是女孩儿，如果不能在及笄前被卖出去，成亲的时候也可以换一笔钱，就是收彩礼。
不过本质是一样的，都算卖。
因为彩礼也是直接给女孩儿家长，并不会带回去用作夫妻生活。
呸！这万恶的封建制度！
现在年成不好，成亲的彩礼钱，也就能收个一两百文，程冉这直接能卖1两银子，对程老头来说简直是血赚！
…
张家的位置离叶家不远，程家人很快就到了张家。
程冉站在院子里，听到嗷嗷惨叫的打架声，听着战况特激烈。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反正没了动静。
…
没热闹看了。
程冉和叶老太太进了叶家。
“谢谢叶奶奶。”程冉诚恳道。
叶老太太瞪了她手里的碗一眼。
那是叶老太太早上给她送的窝窝头。
“都凉了你还不吃！我还等着刷碗呢！”
“这就吃。”程冉嘿嘿笑，快速把两个窝窝头都吃了。
叶老太太这才满意，拿着碗就走，“下次我给你东西，你赶紧吃，别耽误我刷碗！”
她当然不是怕耽误刷碗，是怕程冉吃了凉的肠胃不舒服。
哈哈，好体贴的奶奶。
只是看这老太太瘦弱的身体，好像命不久矣的样子。
叶老太太自顾自的刷个碗。
“叶奶奶，今天你把我买下来，我给你养老呀？”程冉笑道。
“不用你养，反正你别回程家了，那儿就是个火坑。”
“那我把一两银子还你啊？”
程冉有10两金子了，也就是100两银子，倒也不差1两银子。
叶老太太却道，“不用你换，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要钱也没用，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就行了，好好吃饭，养壮实一点。”
程冉看着佝偻的老太太，笑的眉眼弯弯，“那我给你烧点热水吧，天亮了，要喝热水。”
“我自己会烧。”
言下之意不用你。
“我给你烧吧，我烧的水肯定更甜更好喝。”程冉坚持。
叶老太太不再说话，进里屋去了。
年岁大了，站都站不住，这一会儿就感觉喘不上气来，她需要休息。
程冉从空间里舀了瓢水，很快烧开，盛了一碗，晾凉了给叶老太太端过去。
“奶奶，喝点热水吧。”
叶老太太低头喝了一口水，惊讶的抬头看程冉，“这是我水缸里的水？”
她水缸里的水就是村口井里的水，她吃了几十年了，可不是这么甘甜的味道。
“是啊，水缸里的，我就说我烧的水会更甜更好喝吧，是不是更好喝？”程冉胡说八道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叶老太太满脸狐疑，可是从程冉的脸上，又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而且一碗水而已，她有什么好说谎的呢？
她低头又喝了几口，越是仔细感受，越是确定。
“这不是我水缸里的水。”
“哈哈，都是我烧水的功劳。”程冉拉过她的手，给她号了脉。
果然，这具身体已经成了一块朽木，各器官都失去了活性，苟延残喘的运作着。
再不调理的话，应该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不知道灵泉水对这种衰老的器官，是不是也有修复的作用。
希望可以吧。
程冉现在住的村子，叫桃花坞，是个挺诗情画意的名字。
距离桃花坞最近的一座小城叫哈城。
桃花坞相当于现代的“村子”级别，哈城相当于现代的“省会”级别。
两地相距50里左右。
程冉现在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步行过去。
好在她有空间，不然快两万斤的玉米，她都没办法运到哈城去卖。
出了村子往后面走，程冉用精神力探了探玉米地里面。
昨天她没有把面具人拖进去太远，这会儿精神力探进去，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应该是今早醒来就离开了。
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碰到了自己这个贵人。
正常走路的话，大概需要两三个时辰才能到。
程冉运气不错，遇到了其他村赶车要去哈城的大叔，大叔人也不错，就带着程冉一起去了。
尽管原主有不少关于马车的记忆，但这还是程冉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做马车。
乡间小路固然美丽，真不如水泥板油路舒服，太颠了，肠子都快颠出来了。
憨厚的大叔也是个热情的，一边赶车一边和程冉聊家常。
什么都问，就差把程冉家祖坟在哪儿问出来了。
程冉不喜欢家庭成员，也就不愿意和着大叔聊家人的情况。
不胜其烦后扔了一句，“我奶奶死在哈城的医馆里了，我赶去奔丧。”
在家的程老太太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嘴上连忙骂一句“谁骂我，一定是程冉那个贱蹄子吧！真是个赔钱货！”
反正这个时候是谁都想不到，还真被她给蒙对了。
程冉这边这话一出口，果然堵住了大叔的嘴。
大叔尴尬的张了半天嘴，干巴巴丢过来一句“你节哀”就不再说话了。
可见胡言乱语真的能终止很多不愿意聊的话题。
到了哈城边上，大叔问了程冉要去的方向，说不顺路就不送她了。
程冉下了车，趁大叔没注意，掏出几根玉米放在车上，和大叔道了谢，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
大叔还没看到车上的玉米，嘱咐她小女孩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也乐颠颠的走了。
程冉的精神力看到大叔的车子转角消失在了视野里，她自己漫无目的的走起来。
桃花坞和哈城离得不远，不过程家家庭条件不好，自然不会没事往哈城跑。
尤其原主这食物链最底端的，记忆里只在小时候来过一次这哈城。
程家人带她来，当时不是给她买东西，是大伯家的长子程宝玉和大伯来置办年货，程宝玉贪玩走丢了。
大伯找不到人，回去喊来了程家所有人来找程宝玉。
原主才有机会来见一见这座大城市。
街上小摊贩的吆喝，摊子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刷了红漆高大的酒楼，铺平的马路，都给原主这小村姑造成了极强的震撼。
程冉能通过回忆感受到她的想法。
她想，如果能在这里生活，爹娘爷爷奶奶一定会夸她出息了，她也可以给爹娘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买好多新鲜玩意了。
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