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不可能完成的手术
‘别捣乱’‘校方是在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生抢镜头’‘滚出神圣的手术室’等流言飞快挤占了整个直播平台。
同伴洋洋得意地跟诺言炫耀，“你看吧，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她要是有真本事，现在又在镜头前作秀干什么？我看什么特权题库，机器人都是她事先准备好的手段，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他本意是想让诺本改变对少女的印象，重新归属到抵制东方人的阵营里，不曾想话音落下，手机就被一把抢了过去。
“作秀你奶奶个腿！”诺本火冒三丈，一遍嘴里骂着，一边手指飞快打着键盘输出，直接在留言区跟人干起来，坚决当起了叶澜的护花使者。
而此时叶澜还不知道自己又一次在学校师生们面前亮了相。
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她正在听几位专家教授们分析病理报告。
“这颗肿瘤的位置太不妙了，上下接连着几条大动脉，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患者的动脉走向扭曲变形显得很奇怪，像一张蜘蛛网一样包裹住了肿瘤，像是在保护它一样。”
“一旦开颅取出，我怕再加十个人手都搞不定这些动脉。”
“但是肿瘤已经破损，压迫到了神经线，不开刀的话患者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如果脑死亡的话，可能对他来说是一种凌迟。”
……
所有医生望着面前拍摄出来的x光片愁眉不展，连是否开刀都出现了分歧，而通过直播观看的学生们，即便不懂医理，可单单看着那一大片几乎占据四分之一脑容量的肿瘤阴影，以及遍布整颗肿瘤表面的血脉神经，都能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按照一般的医疗建议，肯定会选择保守治疗，宁愿脑死亡也不想一开刀就丧命。
可在赛尔玫瑰大学，汇聚在这里的全都是智商超群的天之骄子，就算是最低级的a类学院，也是超出重点大学平均线的孩子。
他们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躺在床上了此一生。
而学生家长那边很快也传来了消息，疾言厉色地要求惩处行凶者，第二个要求便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回他们的儿子。
“他们说如果赛尔玫瑰大学办不到，就会去议会法庭提起告诉。”助手带来了严峻的事实，以及校方下达的指令，“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人救回来。”
老教授闻言咬紧牙关，目眦欲裂，“这不是要推着我们出去背锅吗？这手术不能做！”
为了医学系的声誉，也为了他本人的医学生涯，这一刀下去或许全部都毁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病床上的患者心电图再次发出滴滴的急促响声。
“心脏骤停！教授！”
学生发出急切的呐喊。
老教授浑身一颤，重重闭上了双眼，最终还是选择转身冲回去为病人注入强心剂，“准备手术！”
这一针下去，脑神经会被加速刺激，他们没得选择了。
“是！”学生们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选择医学就是为了救死扶伤，从来没考虑过名誉跟其他，当下已经没了后路，便紧锣密鼓安排起了开颅手术。
主刀教授在手术台前望着众人，给出了最后指示，“现在谁想退出，我不会扣除任何印象分，你们可以自由选择。”
全场无人应答，也没有人后退。
“好，那手术开始。”教授眼中露出决绝，结果手术刀便在患者剃光的头上开始划开血肉。
因为是直播，手术画面也进行了实时放送，旁边还有医学系学生同步在讲解。
“现在只是划开头皮组织，接下来要取出部分头骨才能看到肿瘤的具体情况。现在我们采用的是最新科技的纳米电钻，可以毫不费力隔开头盖骨，好了，接下来我们可以看到骨膜……”
能考进赛尔玫瑰大学的都是涉猎广泛的天才，对这种血腥画面只稍微感到不适，更多的学生则是跟着讲解的深入充满好奇，一直盯着画面研究。
“骨膜跟筋膜已经分离，接下来我们就能看到这颗神奇肿瘤的真面目了，我的天啊……那是什么东西？”突然，讲解的学生发出一声惊呼，伴随而来的还有桌椅倒地的碰撞声，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而一直围在手术台前有条不紊进行治疗的教授们也都纷纷瞪了眼睛。
“上帝，这是什么？”
主治教授望着面前的肿瘤，手术刀都几乎握不稳。
而即便是外行的学生，此刻也感觉到不妙。
因为那颗肿瘤很大，沉淀点缀在脑子里，表面遍布着粗粗的血管，错综复杂吸附在上边，毫无规律可循。
“不可能切除的，这根本做不到。”方才还视死如归的一帮人全都慌了神，连同样德高望重的副教授都出声道：“收手吧，这样的画面拿到议会法庭上也会当场宣判我们无罪的，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手术。”
上帝来了都要摇头。
此刻缓过神的讲解员终于再度开口，给大家解释起这场手术的不可操作性。
“动手术最复杂的就是避开脑补神经跟动脉血管，而一般人的神经走向都是规律分布，不会拥堵在一块，可这位学生的情况却很怪异。”
“他的脑补神经几乎都聚集在了肿瘤上边，情况比x光片拍出来的还要严重，如果动手摘除，必然会造成脑神经的受损。”
而脑神经受损，不用解释也知道，要么成为植物人，要么成为傻子。
“会死的，不是受损那么简单，即便是我们来做这台手术，他都活不了。”副教授在画面里为学生的讲解作了补充，继而深深叹了口气，“对于这位学生，我很抱歉。”
主治教授放下手术刀，悲痛地闭上了双眼。
他们尽力了。
医疗室内，死寂的氛围一路蔓延，伴随着心电图越走越慢，每一声都像一块石头压在众人心头，令人窒息跟难过。
直播镜头前的学生们已经开始为即将逝去的生命开始默哀。
就在这时候，医疗室大门再次被推开，不知何时离开的少女去而复返，纤瘦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手术台前。
“麻烦让让。”她对副教授礼貌打了声招呼。
副教授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听从指令让出助手的位置。
随后就见她打开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从其中取出一个布包，阵列开后，是一整排的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