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悦颜芙歌
说来他的生意起色如此之快，多托福于浮华楼无声的宣传。
浮华楼的人平时用的什么保养肌肤之物，江南的女子们就跟着买。
仿佛是一个隐形的标杆，竟那么大四个美女摆在那呢，可信度极高。
“妃兰，收下吧，多谢颜老板慷慨相赠。”
烟罗优雅的斟一杯西湖龙井，移至颜老板面前，后者品过大赞好茶。
他今日来烟罗，妃兰，莲青三位姑娘都在，有些时日不见樱容姑娘，少些热闹，不知去哪里了。
莲青回答樱容出门学习制香，要离开半月，应该就是这几日归来。
她们四人常常轮流出门找大师研习技艺，留下的人则负责照看楼里的诸多事务。
前日璜州城的苑香大师传信来浮华楼，说近日得空归家，可前来相见，切磋棋艺。
明日，烟罗将启程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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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江南，一艘乌篷船自石拱桥下过，湖水清亮，桥身的倒影清晰的映在湖面上，乌篷船像是穿过一个圆。
船内有两名男子在喝酒，一个颇为随意没个好坐相，仰头灌了一杯又一杯；另一个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的慢酌杯中酒。
“可恶的周乾阳，邀小爷来江南泡妞，现在扔下小爷，自个去找相好了！”
说罢又灌一杯酒，十分鄙视口中那个叫“周乾阳”的人。
坐在对面的人依旧不动声色。酒没了，先前说话的人又道：“林兄走，上岸寻酒楼喝酒去。”
嚷着要喝酒的人前脚刚踏上岸，转身就与一名女子相撞，女子被撞坐倒在地以袖掩面。
男子连声道歉伸手去扶，女子撤下袖子遮挡的那张脸吓得男子大叫“鬼啊”。
陌生男子见到人家姑娘的长相这个反应着实不太礼貌，但他敢说他看到的样子真的吓人。
整张脸泛着辣椒色的红，密密麻麻的脓疮占满脸，几乎看不清五官，有的脓疮破皮了往外渗着淡黄色的汁水。
女子更伤心了，哭起来看着更丑。
问其原由，答是用了胭脂水粉才变成这样的，她正要找老板讨个说法。
秉着看热闹的态度，两人没有去酒楼，跟着女子一起去那家无良铺子。
赶到时，铺子门口已经很热闹了，铺子的牌匾写着“悦颜芙歌”，店铺的老板正是——颜老板。
门口围着的皆是与女子相同症状的人，不过有轻有重。
人群吵着要颜老板滚出来当面道歉，赔偿大家的损失，“悦颜芙歌”快点倒闭。
这家的老板看似不在店里，只剩店门口两个伙计苦苦阻拦，防止他们进去砸店。
两人看热闹看得起劲儿，哦不，主要是有一个人很起劲儿，他想如果那位颜老板在场的话，还不得把他给吃啰。
恍惚间，他瞟见人群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观望这场热闹。
挤出人群看那人衣着整洁，形象光鲜与记忆里的破布麻衫的人相差太大了，唯一相同之处就是头发挺长的。
“徐知方。”
别人率先淡定开口了。
“你是谢如奕？！”
徐知方起先有点不敢认，不过两月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古人有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别说都过去两个月了。”
谢如奕翻了个白眼表情无语道。
聊着聊着，诛讨无良老板的人堆里有人对着徐知方大喊道：“大家伙儿，颜老板在那里！”
徐知方眼见面目可怖的人群如蜂拥般冲上来围住他，一头雾水，当场愣住。
身旁的谢如奕上前几步，试着稳住激动的人群，但并不起什么作用，铺天盖地的人声盖过一切，压根听不进安抚。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办，你还我的脸来。”
“你赔的起我们的损失吗？！”
“什么破店铺啊，尽卖害人的烂货！趁早砸了吧！”
……
“好好好，大家的情况在下必会负责，大家先找个郎中治治脸上的毒疮，医治的银两皆由在下出，事情查清楚之前，‘悦颜芙歌’暂时关门。事出有因，还望各位多多海涵。”
谢如奕道歉的态度可谓十分的真诚，身段放的低，让他们再闹就显得，得理不饶人了。
“悦颜芙歌”关上了雕花镂空的大门，以往的热热闹闹变成了门外零零散散的咒骂声。
两个伙计无精打采的靠在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搞清楚。
只晓得生意做得好好的，外面那群恐怖的人对铺子的恶意冲天，他们招架不住，现在店关门了不说反而还要赔出去大笔大笔的银子。
“你是老板？”
又一次颠覆了徐知方对他的认知。
“没错。”
谢如奕扶额无奈道。
“看不出你还有这门手艺。”
语气中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其他的不提，我师父教我的第一门技艺便是易容，行走江湖总要有一技傍身嘛。”谢如奕轻松回应，不理对方语气中的妖风。
“刚才……外面……真的是你……”
徐知方半眯着眼打量坐在对面的人，莫非真如他猜测一般，某人利益熏心，两个月的时间里跑到这来赚黑心钱？
“徐少侠别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明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谢如奕挥手反驳他，自己在他眼中难道如此不值得信任吗？
谁知道呢？反正他是不信，自认对眼前的人坏印象多一点点。
胆小如鼠，心机阴损，无节操……弄坏了人家那么多姑娘的漂亮脸蛋，唉，真是可惜咯。
这如芒在背的错觉……怎么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谢如奕转身果然有两道幽怨又无辜的目光投来。
“诶，小五小六，那个，那个这月的工钱先缓一缓。”谢如奕汗颜道。
先前他大方承诺医治的银两全包，轻轻挥一挥衣袖，店内的积蓄一时之间全部被掏空。
手头确实没有多余的银子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查清楚此事，“悦颜芙歌”重新开门。
“五哥，咱们是造了什么孽啊，家里有四张嘴等着糊口呐，呜呜呜呜呜……”小六越想越伤心，绷不住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