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烟雨江南
除去日常悠闲,近日他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
买了一大沓宣纸,经常关在屋里写写画画。
有时候出入药铺抓药;有时候背上竹篓进山里采花花草草;有时候用井水煮石块,草木。
月初,他将南下,去往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首先,是为了谋生,满足衣食住行的花销;其次,有机会好好见识见识,别具一番韵味的江南女子风情。
真有点舍不得小竹屋,花去他不少心血布置的呢,地处清静,居家物件样样齐全。
随便劈来一块竹片,上面写着“此人远游去,来者自可留。”挂在门前,遂紧闭竹门,拂袖而去。
不走,难道等着无声处理好无迹的事来寻仇,给她抓个正着?
江南素来以碧波轻柳,烟雨如梦,女子钟灵毓秀,温婉似水而闻名于天下。
世间男子哪有不向往温柔乡的,代代文人墨客,书画大家常聚于此吟诗作画,尽抒才情。
居民住宅喜欢以木构一、二层厅堂式的样式,布局多穿堂、天井、院落。
俯瞰会发现,这些建筑形成高低错落、粉墙黛瓦、庭院深邃,别具特色的景观。
四季水源丰沛,汇流成大大小小,数不尽的水巷串联家家户户,最常见。
青绿石板铺路;青灰巨石搭桥;烟柳垂潭,碧波荡漾;烟雨共舞,轻声笑语。
江南有四大美女最有美名,居住在浮华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箫鼓,百花之首,宛如天上的仙子。
有道是,得见四大美女一袭华衣舞,舞罢身死裙下也无憾。
谢如奕行到烟雨蒙蒙的江南,掏出浑身上下最后的几文钱,自路边摊贩的手里买过一把油纸伞。
撑着一把油纸伞立在桥上,对面那座临水而建的四层楼阁便是浮华楼了……
每逢十五,浮华楼的台子上,总会有美丽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整整日。
有的时候是四个人,有的时候是三个人,还可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
引来无数本地的和外地的人争先一睹芳容,前前后后将浮华楼围得水泄不通。
更别说曾经有多少人不看路,被人群挤的掉进莲湖里。
今日正是十五的日子,浮华楼的高台之上两位清丽出尘,如花似玉的女子莲步蹁跹,纱袖舞动,跳的是一片祥和之景。
台子后边坐了一群弹古筝、吹箫、拉二胡伴奏的年轻姑娘,容貌虽不及跳舞的女子,亦是娇俏可人,小巧玲珑。台下的人群,两眼瞪直,看得如痴如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二位姑娘好舞技!”
人群中一个灰色的身影掠上台子,大加赞赏,大步移至女子身边。
他的举动颇为冒失,人群中俱是不满的声音,男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们这里有一个不成文规矩,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观舞只在台下观舞,万不能随意打搅。
不少人鄙夷灰衣男子,怕不是个外乡的愣头青,见到美人把持不住,胆敢亵渎美人。
会念几句诗了不起啊,显得你了,这几句诗快被特地来观舞的人念烂了,三岁小童都会,指望美人对你青睐?
台下有的是才高八斗的才子,秀才,举人,甚至还有状元嘞,有本事你自己当场写诗。
起舞的两位女子,淡紫色裙裳的是烟罗,淡青色裙裳的是莲青。
烟罗与莲青停下与欢舞,不露惊讶也不恼怒,仪态端庄大方,面上仍是温柔的微笑。
烟罗柔声道:“多谢公子赞美,小女子愧领了。”微微欠身施一礼。
灰衣男子忘了先前的唐突,亦做出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接话。
心下大喜,兄弟们没有骗人,不虚此行。
江南女子果然温柔貌美懂礼,面前的两个美女深得他心,另外两个美女的容貌定如她们一般漂亮,找机会一定要搞到他手里。
“江南风光好,公子既然来了,不妨寻家客栈住下,吃喝玩乐,小女子愿尽地主之谊。”莲青微笑着相邀,眸子温柔纯粹。
哪怕不说,灰衣人就是冲着她们来的,有美人相陪,光想想都美滋滋的。
台下的人不服,论相貌,论才华,论金钱灰衣人都排不上号,凭什么烟罗与莲青姑娘会对他另眼相看,还主动邀请?
灰衣人在一片片嫉妒和谩骂声中,大摇大摆的走下台,他得到二位美女的青睐,台下那群人恨也没有用,一群蝼蚁怎配与他相提并论。
灰衣人离开后,二人接起与欢舞,刚才还激奋的人群有舞蹈安抚,渐渐平静下来。
当天入夜,颜老板的店铺早就打烊了,突然一个黑影破门而入,关上店铺门,背靠门板急促喘息两口。
闯入的黑影正是白天那个无礼的灰衣人。
颜老板被动静吓得跳起来,壮起胆子持灯走近细看,又吓了他一跳。
灰衣人满口鲜血十分刺眼,手捂着胸口,像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对方也发现了颜老板,大手一挥挟持住人,威胁老板不准出声叫喊,不准擅自乱动,询问起屋里有没有备有治疗外伤的止血药,金疮药等等。
颜老板终于看清灰衣人的右手臂上,其实有一道划的很深的口子在不断往外流血,不似刀剑所为。
嘴上威胁店铺老板,心里却是十分害怕,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本能的害怕死亡,自己没有享受完人生,没有潇洒够。
他袁横是谁,他是归阳宗副宗主的亲侄子,归阳宗虽然算不上顶级的宗派,勉强能跻身一流宗派末尾吧。
他的前途绝对一片光明,相比较多少人努力一生也未必能达到他的高度。
遇上杀手君马流的那刻,他想的是居然有人不顾及他的背景对他出手。
君马流是江湖上排名前三的顶级杀手,听说经他接手的目标从来没有过失手的先例。
是谁要置他于死地,买那么凶狠的杀手。
回忆不久前他请烟罗与莲青二位姑娘在落脚的客栈吃饭,相谈甚欢,惹得两位美人频频发笑,暗自得意。